第三十章 詛咒

  改變了態度，接納了對方，委屈了自己，成全了誰的幸福。我們之間沒有延伸的關係，沒有相互占有的權利，隻在黎明混色時，才有了淺淺相遇的片刻……


  回到安德吉斯已經是第三天了――這兩天瀧大人一直在與家臣們商討即將到來的鬼閻節。每年的陰月陰日就是祭拜祖先的的鬼閻節，這是島內的傳統節日。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孤島，即使是節日，也是不能讓人放鬆精神。鬼閻節並不隻是單純的祭拜祖先而已，這個節日所擁有的幽怨與黑暗，是外界人根本無法想象的。


  相傳5幾百年前，始祖建造完成了安德吉斯城堡，正在大家歡愉的慶祝時――西方的一個黑巫師因為仇恨而對城堡下了詛咒。每年的這一天，陰時到來之際。西邊的聖水湖將幹涸，這裏將充滿了惡靈與嗜血。城堡的主人也將命喪黃泉……


  唯一解除這個詛咒的方法就是，獻上祭品――一個永遠忠於城堡的奴仆。


  日子越是接近，城堡內外越是安靜。大家沒有恐慌，沒有退縮。安德吉斯城堡的人永遠忠於城堡的主人――瀧殿下。每當那時刻到來，總有一個或幾個的忠誠之士甘心的為城堡獻出自己的生命。在島內，祭品的事是乎沒有造成什麽較大的困擾。


  記得瀧大人曾經說過，他想廢除這種迷信的製度。可是後來卻引來了家臣們極力的阻攔。惡靈大家誰都沒有見過，因為有人謠傳，忠義之士在惡靈出現之前就獻上了自己。所以才沒有引發惡心嗜血的屠殺。


  瀧大人礙於大局為重，這件事悄悄的被壓了下來。現在……這個本不該有人犧牲的日子又再一次到來。


  小茹坐在城堡最高處的護欄上，望著遠處即將落下海平麵的太陽，風喋喋真的吹著，湧起一浪接一浪的濤水。完全沒有留意到後麵悄悄走進的人。


  “小茹――”


  回過神來，但並沒有轉頭看呼喚自己的人是誰，“領事大人――”


  “你怎麽知道是我？”明知故問隻是興趣。


  “因為隻有你知道，這個時候我會在哪。”笑了笑，平靜的眼神沒有太多的閃光點。


  “剛剛才回來，為什麽不多休息幾天。”透入出溫柔的神情。


  “恩~~~~”小茹搖了搖頭，“並不是很累，想出來走走。”一切都是那麽安靜。


  “殿下在外麵生活的可好？”像是要找什麽答案。


  “恩~~~”點了點頭，“瀧大人很快的就適應了外麵的世界。”


  “你的手環？”突然發現小茹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瀧大人說可以不用帶了。”輕輕的，就像訴說著誰的心情。


  “總感覺殿下變了好多。”走到小茹身邊，看著窗外遠距離的寂寞。


  “……”抬頭看向領事，靜靜的，像是要詢問什麽。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看著小茹迷離的眼眶，不知道如何繼續。


  領事大人對小茹也很照顧。在小茹被撿到之前，領事大人就已經在瀧的身邊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瀧殿下要撿我回來的時候，家臣們認為我是個來曆不明的人，是不能允許接近瀧的。可是領事大人卻堅持把我留在瀧身邊，他說過，隻有我才能讓殿下成長。不管是在現在還是當時，還是沒能明白領事大人的意思。問過他，他卻默默的什麽都不說。


  “在為祭典的事擔心嗎？”


  “恩――今年又不知道是誰。”領事大人洞察能力很強，什麽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想總有一天，這個腐朽的製度會被廢除的，現在即使你很擔心也不能阻止祭典的舉行。”


  “我確實什麽都做不到，隻會給瀧殿下添麻煩。”沒有那種嚎啕大哭，這樣笑著流淚應該是最痛的吧。


  “如果你再不回去，可能真的會給殿下造成困擾哦。會議應該已經結束了，殿下辛苦了一天會很疲勞的吧。”


  “我這就回去。領事大人要一起走嗎？”


  “恩，好的。”


  回到瀧殿下的寢宮，看見瀧站在窗戶旁，思考著什麽。微風吹動著銀色的發絲，閃閃發亮。就像是看見了耀眼的星辰。


  小茹拿過披風，走向瀧。輕輕的將披風披在瀧的身上。


  “去哪了？”


  “隨便走了走。”


  “一個人？”


  “恩，中途碰見領事大人，聊了聊耽誤了時間。”小茹從來不對瀧撒謊的。


  “他說什麽了？”領事是守護殿下安全的神將。除了小茹之外，領事也經常待著在自己身邊。


  “說了祭祀的事。”


  “……”祭祀嗎？明知道是弄虛作假，卻沒辦法讓那群老骨頭點頭答應廢除。我可不想被這個奇怪的詛咒束縛住。我會讓它消失的――


  “瀧大人，那個詛咒會是真的嗎？”我不想讓那個詛咒傷害到瀧大人，如果真的要有人守護您，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保護瀧大人。死後，我的靈魂將常伴瀧大人身後，永不離棄。


  “你不是從來都不相信這種東西的嗎？怎麽今天突然問起？”


  “……”因為我擔心瀧大人，一想到瀧大人被詛咒，喉嚨口就像堵住了什麽，沒辦法呼吸，心也痛到難於忍受的地步，我以為我會死掉，我以為我會失去瀧大人……


  “即使有詛咒，我也永遠不會讓上天的命運牽著我的鼻子走，我的人生是由我自己主宰，沒有任何人能阻礙到我。我會一一鏟除所有的絆腳石。”


  白天與黑夜，沒有交替的變幻。無法想象對方的世界，我仍堅持各自等在原地，把彼此站成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