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最後的賭注
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直到等待失去意義，我卻隻能無奈的守候我們永遠寫不出的結局。
最害怕的一天終究還要到了。安德吉斯城堡寂靜一片，明天鬼閻節的準備在家臣中蜂擁的忙碌著。表麵平靜的會議，卻是踏在大家的互相猜忌中建立。每個人都各懷鬼胎，每個人都暗度陳倉。
“殿下居然想要廢除祭祀，這是對祖先的褻瀆！！”
“常務理事，我勸你說話最好小心點。雖然你辦事能力深受殿下誇獎，但是居然背著殿下說這種話，小心跟冥傾理事一樣的下場。”
“中青理事說的有道理，現在我們都是替殿下辦事的。殿下的命令就是我們活下去唯一賭注，殿下的安全就是我們的責任。”
“這麽說，舜代理事是同意殿下廢除祭祀了？”
“說到廢除祭祀，也不是不可能！！大家應該知道那個詛咒最終的目的吧，如果這次獻上的祭品的忠誠度能達到足以廢除祭祀的程度，廢除祭祀也不視為一件好事呢？”
“舜代理事的意思是？？”
“你們覺得跟殿下待的時間最長，最親密，最忠誠會是誰呢？”
“是小茹！！”
“常務理事，你的反應不是一般遲鈍哈，哈哈哈”
“小茹仗著有殿下撐腰，居然不顧禮數隨意丟棄安德吉斯城堡的規章。說不定，廢除祭祀的事也是她搞出來的。這次是鏟除她最好的時機。大家的看法呢？”
“說的容易，殿下對小茹的偏袒，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你們覺得殿下會那麽輕易答應交出小茹嗎？”
“殿下當然不會，小茹是他撿回來的。殿下可是最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了。”
“那你說這些有什麽用。”
“如果這件事殿下不知道呢？如果小茹是心甘情願用自己獻祭呢？”
“哈哈哈~~原來如此！！不愧是舜代理事啊~~見解依然很獨到呢。不僅順從了殿下的意思，還不露痕跡的除掉小茹，哈哈哈~~”
“那接下來，我們就好好準備為祭祀獻上最後的祭品吧！！”
柔和的葉子漲點著濕潤的露珠，環抱著鮮豔的花瓣。默默的留下有流過的足跡。
“小茹！！舜代理事讓你去趟岩陽殿。”一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打斷了正準備去服侍瀧殿下就寢的小茹。
“舜代理事？？他找我有什麽事嗎？”奇怪的思考著。
“我不知道，他就讓我快點叫你過去一趟，說是有關殿下的事。”
“殿下的事？”會是什麽事？雖然殿下曾提醒過自己，叫她不要太接近那些理事。可是現在，舜代理事都傳召了。不過去的話，也說不過去。如果有什麽急事怎麽辦？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蘭蘭，你先到殿下那邊，看看殿下有什麽吩咐。事情辦完後我會盡快趕過去的。”
“我？可是……如果不是小茹伺候，殿下會生氣的。”
“沒關係的，你按照我平常教你的步驟伺候就不會有事的。拜托你了~~~”
“好吧~~你盡快回來啊！”
“恩――我知道。”說完，小茹加緊時間往岩陽殿趕去。
來到岩陽殿，即使還沒進入，小茹就已經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抑氣氛。輕輕推開門，門窗緊閉的大殿上，漆黑一片。小心翼翼的走進岩陽殿，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了。一下子所有燈都亮了起來，刺眼的燈光讓小茹有些睜不開眼睛。
“大膽小茹，見到我們竟然還不行禮。”一聲憤怒的喊聲，從光線後傳來。
慢慢睜開眼睛，適應光線的小茹在看到周圍的情景時嚇了一跳。原本以為隻有舜代理事找自己，沒想到全部的理事都在這。會什麽事？難道是瀧大人出什麽事了？
開始的緊張的小茹完全忘了要行禮這件事，呆呆的想著瀧大人的事。
“居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來人啦，讓她跪下！！”
從門後進來的兩個侍從，冰冷的眼神看著小茹，用力的壓住還沒回過神的小茹往地上跪去。
小茹這才回過神來，“對不起，小茹知錯了。”跪在地上，趕忙道歉。
“常務理事，您不要對小茹那麽嚴厲嘛，這件事交給我就是了。”冷峻的笑了笑，看向低著頭的小茹，“小茹，你不必多禮，起來吧！”
“小茹不敢~~~！！”
“你也有不敢的嗎？你不是仗著有殿下撐腰，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嗎？居然還擅自脫下手銬，真是為所欲為呢。”
“不是的，是殿下……”
“大膽！！竟敢頂嘴！！來人啦~~給我掌這沒大沒小的丫頭的嘴。”
“是――”一聲令下，剛剛那兩個侍從便圍了上來，舉手想打下去。小茹閉著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痛楚。
“慢著！！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退下吧~~”
“舜代理事！？難倒我連教訓一下這丫頭都不行嗎？”
“常務理事，你冷靜點！！你難倒忘了今天的目的嗎？”
“哼~~~”常務理事扭頭不吭聲，憤怒的氣息依然存在。
小茹奇怪的看著幾位理事，完全沒弄明白他們到底有什麽事。看他們的神情，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小茹，你可知道今晚我們找你來的目的？”
低頭，“小茹不知。”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想你知道殿下想廢除祭祀之事吧？”
小茹一驚，瞬間恢複平靜。“回理事，小茹是有聽殿下提過這事。”
“明明就是你在殿下麵前危言聳聽，不然殿下怎麽會無緣無故提出要廢除祭祀呢？”坐在一旁的常務理事不快的說道。
“小茹真的隻是聽過，並不是小茹向殿下提的建議。”小茹急忙解釋道。
“那――如果我說，廢除也不是不可以呢？”
小茹驚喜，“真的嗎？真的可以廢除嗎？”如果舜代理事說的是真的，那就太好了。這樣瀧大人就不會再為這事煩惱了。
“不過……”舜代理事走上前，來到小茹麵前，俯視著小茹，幽幽的說道，“廢處之事，需要你的協助。”
“我？？”奇怪的抬頭看向舜代理事。
“我記得曾經殿下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你發過誓，會誓死守護殿下的，對吧？”
“是――”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現在就是你實現誓言的時候了。”
“小茹不明白~~~”
“簡單的說”，舜代理事故意停頓了一下，“隻要你答應做今年的祭品，我們就答應廢除祭祀。”
“……”什麽！！祭品？？我？？小茹大驚失色，身體不由開始顫抖。難於置信的看著舜代理事。
“我想你知道，如果沒有我們理事們的同意，即使殿下再怎麽希望廢除祭祀也是無濟於事。我們並不是故意針對你，隻不過廢除之事，你是唯一的辦法。我們自有我們的考量。你可以不用這麽快回答我，你回去考慮一下吧。不過記得，要在明晚月圓之夜做出決定。”
“是――”這一聲答應有些彷徨，有些驚慌失措。
“那你可以下去了~”
“是――”
小茹現在還不是很明白這件事的起因，隻不過她知道，這件事是迫在眉睫的事，必須盡快決定。
“舜代！！小茹她會答應嗎？她會不會把事情告訴殿下啊？”
“這個你放心，小茹一定會答應的！而且殿下也一定不會知道這件事的！！”憑自己對小茹這些年的了解，逆來順受的性格就是促成這件事的誘因。而且~~最重要的是，小茹對殿下有著主仆以外的感情，她一定會毫不猶疑的用自己的生命換殿下一生平安的。
失魂落魄的小茹在長廊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好，明明說過為了殿下，自己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是現在，真的要做選擇的時候，自己卻猶豫了。她不想離開瀧大人，她愛他，她想守候在瀧大人身邊生生世世。一想到以後可能見不到瀧大人，胸口就揪心的疼痛，好痛~~好痛。痛到手腳都開始發麻，開始無法動彈。
走著走著，小茹不知不覺的走到瀧的寢宮。可能隻是意識的殘留吧。
蘭蘭一見小茹回來了，輕鬆而又飛快的來到小茹麵前。
“小茹~~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出什麽事了嗎？”
“……”小茹低著頭沒有回應。
“小茹~~小茹~~“蘭蘭試圖輕輕搖晃著小茹，小茹這才有了反應。
“什麽？是不是瀧大人出什麽事了？”小茹緊張了起來。
“你不要緊張~殿下剛剛睡下了。到是我要問你，你出什麽事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舜代理事找你麻煩嗎？”
“沒，我沒事。謝謝你~~”
“殿下剛剛一直問我你去哪了，我都說不知道，好像又惹殿下生氣的樣子。唉•~~~~”
“已經沒事了，剩下的交給我吧。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
“恩~~我也累得快趴下了。我先回去了~~~”
“恩――”看著蘭蘭走了之後，小茹才來的瀧大人的床前……
看著有些疲憊的瀧，小茹強忍住心裏的疼痛坐在床沿。小心的拉過被子，輕輕的給瀧蓋上。
看著看著，眼睛就濕潤了。沒有哭出聲，隻是讓眼淚悄悄的劃過臉頰，順勢用手拭去。
想著，如果以後再也看不見瀧大人了，自己該怎麽辦。像這樣陪在瀧大人身邊，到底還能陪多久。瀧大人明明就在眼前，為什麽卻覺得我們的距離是那麽遙遠。
如果瀧大人哪天真的厭倦了自己，到時候我該去那裏。明明說過會自動消失的，可是為什麽會這麽舍不得。現在好想觸碰瀧大人……
小茹緩慢的伸出手，想去觸碰瀧的臉頰。在即將要碰觸到的時候，小茹停下了……
如果瀧大人要把我丟掉，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這樣，或許在瀧大人的心裏偶爾會想起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