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嘴硬的小王爺
人不人鬼不鬼?
鍾明晚這才驚覺般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小巧的耳垂驟然間就紅了。
那會兒隻顧著興奮,都忘了計較儀容,
她又是騎馬,又是打人放火,還在泥地裏打了滾,早就蓬頭垢麵,如今模樣好看才有鬼!
“所以你再帶我來這兒,怕我給你丟人?”鍾明晚試探的問道
這是什麽鬼邏輯?
陸驚羨眯了眯眼,隻覺得她前言不搭後語,顛三倒四的,好似故意跟他裝傻一般。
“鍾明晚,你可有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無比熟悉的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卻讓鍾明晚目瞪口呆,那璀璨耀眼的眸子如盛星光,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後麵半句話。
“哇!你居然還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陸驚羨:“……”
這是重點嗎!
而且,知道她的名字這很奇怪嗎?
不說他們二人本來就是自幼定親未婚夫妻,即使是陌路人,就憑她每天往他跟前湊,也該知曉她的名姓了!
“你故意的吧?”陸驚羨濃眉擰成川字,也沒耐心在陪著她一起耗。
“鍾明晚,我不管你最終目的是什麽,趁早死心吧,好好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今日被人追殺,趕巧了你走運,下次誰知道你還有沒有這種運氣,”
鍾明晚原本還沒來得及回想這一裝飾,現在被刻意提起,即使她心再大,仍舊心有餘悸。
眼見的小姑娘臉色白了白,陸驚羨知道他的話起到了震懾作用,剛要詢問點關鍵,卻見小姑娘憂心忡忡的抬起臉,猶豫的問道。
“襄郡王,你和我爹娘或者和我們鍾家有沒有交情?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查點事情?”
“沒有交情。”陸驚羨按了按眉骨,想也沒想的開口,“你想找人幫你,不如找該找的人。”
這話聽著繞口,實則是有內涵的。
皇長孫周宴與鍾家沒有半分交情,真正能幫到她的人是沐陽王府的小王爺陸驚羨。
鍾明晚烏亮的眸子轉了一圈,還是沒領會他這話中意思,“那該找的人是誰?”
陸驚羨眉梢輕提,薄唇動了動剛要開口,卻被鍾明晚截住了。
她忽閃著濃密的睫毛,眉宇間帶著幾分鄭重,“襄郡王,你這般躲著我,是因為您的未婚妻嗎?”
陸驚羨到嗓子邊兒的話被生生壓了下去。
“如果是呢?”
鍾明晚泰然自若,“若真是那樣,我也就不纏著你了,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的話,那得看你對她有沒有感覺,又想著如何處理這樁婚事,如果你覺得自己能處理好,那我就再努努力,爭取讓你也瞧上我。”
她還就不信了,沒有捂熱的硬石頭。
陸驚羨麵如黑鍋,“鍾明晚,你自己的事處理好了嗎?別忘了,你也是有婚約的人。”
鍾明晚一噎,杏眼溜圓,“你認識他?”
陸驚羨咬牙,“何止是認識。”
本尊就坐在你跟前兒,你說我熟不熟?
鍾明晚也沒注意他的表情,她想想也是,一個是太子府的嫡子,一個是沐陽王府的嫡子,都是身份貴重的人,一個圈子的人,肯定會有交集。
她單手托著下巴,擺擺小手,“那就更沒關係了!我追你又不是偷偷摸摸的,我跟陸驚羨八字不合,我們倆互不看好,這樁婚事遲早要做罷,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麽交集!”
陸驚羨舔了舔後槽牙,垂眸撥了撥扳指,薄唇緊抿。
“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要我發個誓嗎?”鍾明晚舉起小拳頭,急於證明自己是個專一的人。
“不必了!”陸驚羨冷著臉起身,“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誒,我還沒說完呢,你別走啊,我這……”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大步邁出了門檻。
鍾明晚納悶兒的看著他背影,覺得莫名其妙。
這變臉變得也忒快了,什麽毛病!
把聰明、可愛又可憐的她一個人拋在這兒,這男人心安嗎?
出了麵館大門,陸驚羨兩道濃眉皺到了一起,黑沉沉的瞳仁深不見底,冷得滲人。
自己是有多犯賤才走了這一遭,跟一個絲毫不想與自己有交集的女人胡扯這麽久,等回了皇宮,皇上還不知道如何數落他。
“回去。”他沒耐煩的揮手。
柴衝犯難地跟上去,又回頭瞧了瞧那麵館鋪子隱隱約約的嬌小影子,“可鍾姑娘的腳……”
“她怎麽回去是她的事,輪得著你閑操心!你這般上心,她可曾記你半分好?”陸驚羨冷嗤。
跟我有什麽關係?柴衝聽出來了,這不是說給他聽的,主子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回想了一下前後,很快便弄明白原委。
“主子,鍾家小姐就算念著‘襄郡王’的好,可她眼裏的‘襄郡王’就是您呀,您說您何必跟自己吃醋較勁呢。”
陸驚羨腳步頓了下來,煩躁道,“你說誰吃醋,你的嘴巴是不是不想要了?”
柴衝識趣的閉了嘴。
陸驚羨飛快的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你去找輛車,順便把她送鍾府裏去,其餘的事一概別管。”
柴衝呼出一口氣,“知道了。”
“還有,順便撥兩個機靈點的暗衛過去,給我把她盯緊了,若今日這種事再發生,你知道該怎麽做。”
柴衝忙不跌地點點頭,半晌猶豫的詢問道,“要不要再給鍾小姐請個大夫?”
“請什麽請!”陸驚羨完全失去了耐心,“鍾府不是有府醫嗎?你順便告知府醫不就完了!笨死!”
柴衝:“……”
順便找馬車……
順便安排暗衛……
順便請府醫……
這順便做的事還真是多。
鍾明晚這次回了府上便消停了,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腳踝腫成了包子,不止扭了筋,骨頭都傷到了,比她想象的更為嚴重。
府醫來的時候,也被這嚴重的情況嚇得不輕,正骨的時候,疼的她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小姐這腳傷嚴重,還支撐著走了些許路,現下已經滲液浮腫,想必需要將養一段時日,近一月,小姐還是不要下地活動了。”府醫縷著小胡子,嚴肅的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