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這張照片好眼熟
吃好飯，楚沐悄悄和宋英說要看何景煦小時候的照片。
宋英很爽快就答應了她，帶著她去了書房。
“哇，真的是從小帥到大啊！”楚沐翻著相冊，從何景煦出生時的嬰兒照片到他大學畢業照，根本找不出一張她想象中醜得記不住臉的照片。
“小時候帶出去，大家都說他很漂亮，像個女娃。”宋英撫摸著照片裏才三四歲大的何景煦，臉上浮現出慈愛的笑容。
“那他十六歲時長什麽樣？”楚沐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何景煦十二年前的樣子。
“跟現在沒太大改變吧！”宋英想了下，快速的翻著相冊，翻出一張何景煦十六歲時的照片，指給楚沐看：“你看，就是沒現在高，也沒現在看上去成熟。”
楚沐看著照片裏何景煦十六歲的樣子，心卻有一絲莫名的酸楚：“原來，他那個時候還會笑呢？”
照片裏，何景煦穿著一身迷彩服，頂著一頭寸板頭，笑得像六月烈陽。
那雙眼睛，亮得像盛著星辰大海，格外耀眼。
“這是他剛入伍半年左右，老錢給他拍的，寄回來給我看。”宋英抽出照片，手指微顫的撫摸著照片，深怕用力點就會弄壞了般。
“他笑起來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好看？特別陽光？”宋英笑著問楚沐。
“嗯，超帥的！”楚沐點頭，發自內心的讚同：“他應該多笑的，發自內心的那種。”
而不是像現在這種皮笑肉不笑，笑容到不了眼底的假笑。
“他媽媽走後，就帶走了他的笑容。”宋英苦笑，又是心疼，又是悔恨：“是我，都怪我沒管好自己的兒子，才會傷害了阿煦媽媽，又傷害了阿煦，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倆。”
“奶奶不要自責，這種事情，怎麽能怪您呢？不都說緣分天注定嗎？可能隻是因為伯父伯母夫妻的緣份盡了，跟您沒有關係的呢！”楚沐嘴拙的安慰著老人。
“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說的對，緣分天注定，所以上天才會為了補償阿煦，讓他遇到了你。自從和你在一起後，這孩子開朗了很多，沒以前這麽悶了。”
宋英握住楚沐的手，輕輕拍了拍，看著她的眼裏，滿是感激與欣慰。
楚沐突然想起她第一次來老宅時，老人家就告訴過她，何景煦心裏藏了個喜歡了十二年的女孩子。
“所以，奶奶一開始就知道，何景煦心裏暗戀的女孩子，就是我？”楚沐試探著問。
“哦？你這麽快就知道了？”宋英很驚訝的看著她。
楚沐恍然大悟，難怪老人家第一次見麵就跟她說孫子心裏有人了，那會兒她還以為老人家是不喜歡她，想讓她有自知之明的離開她孫子。
如今看來，老人家隻是在刺激她，激發她的征服欲吧！
“阿煦那小子跟你告白了？怎麽樣，什麽時候？什麽樣的情況下告白的？氣氛怎麽樣，浪漫嗎？”宋英的關注點和楚沐的分明是天差地別，她關心的隻是兩個人的告白場麵。
楚沐拍了拍額頭，再一次感慨這樣的奶奶，竟然會培養出一個假麵的孫子來！
但凡何景煦能像奶奶十分之一的開朗，那一定會讓他的魅力提升個百分之千萬點吧？
“唉，這張照片好眼熟。”楚沐翻著翻著，突然看到何景煦一張坐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裏，僅靠著旁邊一個蠟燭照亮了半張臉的照片。
僅是這半張臉，都能讓人心跳漏跳一拍。
“十二年前傅老的結婚紀念日。”宋英指著照片下方一行小字說道。
楚沐這才注意到，每張照片下方，都有一行紀錄照片拍攝的時間和地點的小字。
“原來……他真的是在那時候見過我。”楚沐喃喃自語。
這麽帥的一張臉，她竟然完全沒有印象，當然的她，都在幹什麽呢？
“臭小子就是在那晚後，對你念念不忘的。”宋英說到這時，不由的笑了起來：“你知道嗎？他還曾隱晦的問過我說，他是不是一個心理變態，為什麽會對一個小孩子動心。”
楚沐聽著羞紅了臉，仿佛何景煦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她就在現場般。
捧住發燙的臉頰，目光卻舍不得從那半張臉上移開。
“克服自己的心魔後，大概是回部隊的一年半後了，才開始打聽你是誰。”宋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恨不得能洋洋灑灑把十二年來她知道的一點一滴全都書寫給楚沐知道。
“一年半後？”楚沐愣愣的問。
“沒錯，那一年半，他老懷疑自己有什麽不良癖好，還去看了心理醫生。”宋英說完，拍著楚沐的手臂笑彎了腰，“問心理醫生說他是不是有戀童癖之類的吧！”
“……”楚沐光是想想他坐在心理醫生對麵，一本正經問這些問題的時候，都能替他感覺到尷尬，用腳趾頭摳出一棟別墅來。
“更好笑的是什麽你知道嗎？”宋英還沒笑夠，直笑得眼淚都從眼尾溢出。
楚沐尷尬的扯了扯唇角，她笑不出來。
“醫生問他，他看到你的時候，腦子裏最想做的事是什麽時，你知道他是怎麽回答的嗎？”宋英揩了揩眼尾的眼淚，問道。
楚沐搖了搖頭。
“他說，‘我想看她彈鋼琴，她彈鋼琴的樣子，很自信，很美’。”宋英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楚沐，將那半張臉的照片抽出來，塞到楚沐手裏：“醫生那時就告訴他，一個情竇初開的年紀，喜歡一個自信美麗的女孩子，又有什麽問題呢？”
楚沐震驚了。
“小沐啊，是你在他最消沉無措的時候，出現在他的世界裏，你彈的那首曲子，他每天彈奏無數遍。也是你，讓他惦記了這麽多年，忘記了自己身上剛剛發生的不幸，他把所有的記憶都用來存放你了。”
所以，他才會那麽了解她。
知道她喜歡什麽口味，不喜歡什麽口味，喜歡吃什麽，又不喜歡吃什麽，喜歡什麽，又不喜歡什麽……
原來，他悄悄的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花了十二年的時間在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