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該來的總會來
不是炮-友,不是情-人。
也不是要好到可以睡一起的朋友。
他們是正經在一起,隻是沒有未來。
喬非晚好矛盾。
她覺得這樣不太負責,對不起以後的老公,對不起以後的家。
但轉念一想,她這樣的人,又怎麽配再組建一個小家?
她是活在陰暗裏的人,那種家庭的溫暖,離她太遙遠。
要什麽未來?
夜司寰這個想法就挺好的。
她可以做個短暫有家的夢,也不虧了。
“我們可以試試。”既說出了口,夜司寰便不會再退。
他蹙著眉,像安撫,像誘哄,捕捉著她的每一分動搖,“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能在一起?如果試了你覺得不合適……”
夜司寰的聲音停頓住,臉色有些沉,不想說出“分開”兩個字。
他得找個替代的詞。
但還沒有說出來,喬非晚主動上前一步,鑽進了夜司寰懷裏。
“不舒服?”夜司寰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有點困了。”藥效上來,喬非晚貼著他閉上眼睛,“我們可以在一起,但我有條件。”
有些話,她覺得還是要提前說清楚的。
“嗯?”夜司寰的身形僵了僵。
下一秒,他故作鎮靜地攬住她,低下頭來親吻,“什麽條件?”
話雖這麽說,但已經金山銀山都願意往外捧。
戶口本也願意往外掏了。
“你先聽我說完。”喬非晚揉了揉眼睛,她本來就熱,他的氣息噴上來更熱,“你覺得我們能在一起多久?”
“什麽意思?”夜司寰親她的動作一停。
“你也應該不確定……”喬非晚實話實說,“我先說好,我不當小三。你要是遇到更合適的人了,得提前告訴我,我們好聚好散。”
“你在說什麽胡話?”夜司寰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很燙。
“我明白,你拿我玩玩,玩玩不好聽,叫在一起……那種玩應該不會很糟糕……”藥效逐漸上來,喬非晚力不從心,說話斷斷續續,“……我拿你做夢……也挺好的……”
夜司寰也聽了個斷斷續續,聽懂了大概百分之六十。
他很確定——
“拿我玩玩”和“拿你做夢”,都不是什麽好話。
真跟澆了盆涼水一樣的心情。
“……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喬非晚發言完畢,“你想親就親吧。”
等了兩秒,夜司寰沒動。
喬非晚隻能自己墊腳,主動湊上去親他的唇角。
親完,蓋個章,協議生效,她就能去睡覺了。
但是她剛碰到夜司寰,就被他揪了下來。
“我看你是燒糊塗了!”夜司寰恨恨開口,捏死她的心情都有了,“給我回去清醒一點再考慮!你清醒了我們再談!”
“我現在就很清醒。”她隻是難受,隻是困。
這和腦子清不清楚是兩碼事。
“清醒的人不穿鞋?”夜司寰拒絕溝通,從源頭處便否定。
說話的同時,他彎腰,不想抱了,直接扛上人就走:“回去睡覺!”
“我充電器……”
“你不配擁有充電器!”他拍了一下肩膀上的人,“閉嘴!把你的腦子養好再跟我說話!”
他拒絕承認她是清醒的。
他可以再給她時間,重新再考慮。
想清楚再和他談。
···
把人丟回房間,確認她又睡著了,夜司寰才重新離開。
他走到酒櫃那邊,開酒,給自己灌了一杯。
壓一下怒意。
門口傳來一聲低笑。
夜司寰目光陰鷙地抬頭,這才看到玄關處站著的秦兆:“你怎麽還沒走?”
“車鑰匙忘拿了。”秦兆歉意地聳了聳肩,“折回來拿鑰匙,不小心聽完了全程。”
說完,索性不走了,把車鑰匙一放,又往裏走。
夜司寰冷哼:“她燒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麽。”
說話的同時,順手又拿了個杯子,給秦兆也倒了一杯。
兩人就這麽並肩坐著喝酒。
“話說,”秦兆抿了口酒,“你要不要聽聽我這個情感專家的建議?”
夜司寰又是一聲冷哼,倒是沒拒絕。
秦兆:“依我看,就按她說的來。”
話音落下,他就收到了個冷眼。
夜司寰不客氣提醒:“你剛才聾了?”
秦兆失笑:“非晚的性格和長相,可不缺人喜歡。她要是想談戀愛,早就該談了。你和她說得越清楚,就會被拒絕得越清楚。我感覺,她有不談戀愛的理由。”
“她還沒徹底放下景煜。”夜司寰有些不舒服,“這個理由我知道。”
“我感覺不止,但這並不重要。”秦兆擺擺手,“她現在同意玩,已經是一大進步了。她覺得你是玩玩的,你就陪她玩玩。”
“我那是玩??”
“那要不這樣吧。”秦兆旁觀者清,一語驚醒夢中人,“明天我去問問她,願不願意跟我玩,你看她抽不抽我?誒!舉個例子……別打人啊!”
···
淩晨五點,喬非晚被搖醒吃藥。
然後她得到了一根充電線。
但她困得要死,任憑手機往旁邊一插,連開機的力氣都沒有。
她感覺夜司寰坐在旁邊探她的額頭。
先是用手,接著是他的額頭。
“不燒了……”她模糊不清地回答,但夜司寰非但沒有離開,還親了下來。
沒進一步的動作,沒深吻,就是親了好一會兒才走。
喬非晚又睡了過去,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來,頭不疼了,身體也不難受了,她神清氣爽地起來,這才拿出手機,按下開機鍵。
無數個未接電話湧了進來。
大部分是孟月的,還有林秘書也打了幾個,都是因為昨天找不到她。
喬非晚一一發了回複,解釋了昨天的情況,並表示歉意。
還有一個是劇組的——昨天她早走了,沒有結那兩千的替身工資,估計是催她結賬的。
喬非晚原樣打過去,劇組那邊飛快接了,卻不肯直接網上轉賬,非要她本人過去一趟。沒辦法,她隻能起床換衣服,答應盡快趕過去。
好在,今天是不用趕到遠郊去結賬了。
另外還有一個號碼,是陌生的。
她沒存過那個號,也對那一串數字沒有印象,但那個號的歸屬地,是海城。
海城……
那個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潛藏著無線危機的地方。
會是誰打她的電話?
正思忖的時候,手機響了,那個號碼又打了進來。
喬非晚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喂?”
“非晚?”對麵是個男人的聲音,有些滄桑,說話慎重且謹慎,“我是景霆雲。聽小煜說,你還活著,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