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得罪你了?

  這種公主抱的方式很親昵,喬非晚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她還沒來得及僵硬,更沒來得及臉紅,便聽到夜司寰說——


  “你走得慢,我抱你回去比較快。”


  抱你回去比較快……


  回去比較快……


  比較快……


  巴不得讓她趕緊滾?


  這37度的嘴,是怎麽說出0度的話的?


  “那你跑起來!”喬非晚破罐破摔,“我歸心似箭!”


  ···

  回房間。


  路過客廳的時候,喬非晚順道揪著七寶的耳朵,把它也拉回了房間。


  新聞聯播還沒有結束,七寶顯然是不太願意,它被關在客房裏後,還攀著門把嗷嗷叫。


  “你說氣人不氣人,我現在也是有錢人,總能買得起一張沙發的吧?”喬非晚隻顧著自己吐槽。


  某狗也隻顧著嗷嗷申請去外麵看電視。


  “……雖然我也沒打算亂花錢,不會真的去買沙發,但我總能清理幹淨的吧?”


  “嗷嗷!”


  “他電影都不讓我看完,這不是欺負人嗎?”


  “嗷嗷!”


  “我跟你說,我要是再脆弱敏感一點,我可會傷心的!說不定我關上門就哭了!”


  “嗷嗷!”


  ……


  一人一狗,就這麽雞同鴨講,磨嘰了半天。


  喬非晚口口聲聲地說著傷心,但七寶也沒感應到傷心的情緒,沒有想靠過去。它心心念念的,還是它的新聞聯播。


  喬非晚把話吐槽完,也沒其他說的,直接洗澡、熄燈、睡覺。


  就是睡不著。


  往左邊一翻,她想——


  夜司寰可能有潔癖,把她支出去,他自己在那邊清理他心愛的沙發,戴著手套,拿著消毒液,全副武裝……


  往右邊一翻,她想——


  夜司寰可能是注重形象,電影很好笑,他又不好意思哈哈大笑,就找茬把她趕走。說不定,他現在就在裏麵前仰後合,毫無形象……


  再往上一平躺,她想——


  電影後來怎麽樣了?那個被誤認成頂級特工的人,穿幫了嗎?還是他的幸運會用完,被那些人幹掉?

  ……


  就這麽翻來翻去,想來想去,直到房門被敲響。


  叩叩。


  靜夜中的兩聲敲門音,聽起來格外清晰。


  這個時候能敲她房門的,也隻有一個人。


  喬非晚的第一個想法:電影放好了?

  第二個想法:沙發弄不幹淨了?還是長毛地毯弄不幹淨了?

  叩叩。


  房門又被敲了兩聲,像催促一樣。


  “來了。”喬非晚回了一聲,用左腳踹了踹趴在被麵上的七寶,“去開門!”


  七寶迅速地抬起頭,得到“開門”這個準許,它歡快地竄起來,直接衝到門口,三兩下就研究出了開門方式。


  它可不管開門是為了誰,反正門一開,它就直衝往客廳,心心念念它的老年節目。


  噠噠噠的狗爪子聲音,很快便消失在了遠處。


  而喬非晚則趁著七寶開門的當兒,從被子裏爬起來。身上有點涼,她在睡衣外麵套了件外套。


  她打開了床頭燈:“有事?”


  她這才看清了站在門口的夜司寰——他換了身居家服,手上拿了個玻璃杯。玻璃杯是透明的,能看到裏麵有大半杯的水,水裏還有沉浮的枸杞。


  從他端杯子的姿勢來看,他很像是來送水的。


  喬非晚有點愣:為什麽突然想送水給她?她像是很口渴的樣子嗎?

  另一邊,夜司寰比她更愣:“你睡了?!”


  真睡了?

  蓬鬆淩亂的頭發、臉上壓出的印子……這些都是騙不了人的,在他敲門之前,她的確是躺著,在睡覺。


  睡沒睡著不重要,重點是並不是在趕工織圍巾。


  於是,原本想給她的水,便陷入了送還是不送的尷尬境地。


  夜司寰站在門口,進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喬非晚又坐起來一點:“啊,睡了啊……”不然呢?


  她的目光無處可看,隻能落在那杯水上。


  怎麽看怎麽奇怪!

  某個瞬間,喬非晚豁然開朗——這是良心發現,覺得剛剛對她太不禮貌了,所以過來修複一下關係?哎呀!她也不是小氣的人!

  喬非晚頓時就消了氣,之前的陰鬱全散。


  她抬手直接開了頭頂的燈,在明亮的燈光中伸手:“給我倒的?正好有點渴。”


  她這麽一說,夜司寰便順勢走了進來。


  “枸杞?”喬非晚接來喝了一口,砸吧著嘴巴,“枸杞還有這作用?”


  枸杞還有修複關係的作用?

  改天她也去買點。


  買一包,不,買一箱。


  她有預感,以後她有的是機會,慢慢泡給夜司寰喝。一天十杯,在激怒和修複中反複橫跳。


  夜司寰並不太想接這個話茬:“明目,熬夜保護眼睛。”


  他以為她在熬夜,沒想到她在睡覺。


  夜司寰有一點尷尬。


  “謝了啊!”喬非晚沒聽出那一層意思,又喝了兩口,把自己都喝精神了,“夜司寰,我可一點沒記你的仇!”


  “記仇?”夜司寰挑眉,原本沒想繼續打擾,聽到她的話,腳步又停住了。


  很新鮮,才不見幾個小時,他們之間就有仇了?

  他不得不問個清楚。


  “我又哪裏得罪你了?”夜司寰往床畔一坐,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發言,“來聊聊,我們盡量沒有隔夜仇。”


  ……什麽才沒有隔夜仇?

  那句原話怎麽說來著?

  喬非晚的大腦空白了一下,但思緒還沒有清晰,便被夜司寰的問題帶了過去——


  “不是你得罪我,是我得罪你。”喬非晚糾正,“你不要太小氣,沙發髒了可以擦,你想哈哈大笑也可以笑,不要那麽愛麵子……”


  “停停停!”夜司寰一句都沒聽懂,“從沙發開始。什麽沙發?”


  “電影太好笑了,我手抖把吃的撒沙發上了?不是,你沒看到?”喬非晚從頭解釋,但看夜司寰那邊的反饋,卻是一臉茫然。


  她再換另一個理由,夜司寰同樣是一臉茫然。


  他並沒有支開她一個人笑的意思。


  這回輪到喬非晚想不明白了:兩個原因都不是?


  “那你讓我先回房間幹什麽?”


  喬非晚脫口而出,這句話問完之後,周圍陷入詭異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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