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突然忍不住
喬非晚猛地漲紅了臉。
被猜中了心事,躁得慌。
“去去去,小屁孩!”一激一急,她直接揮手趕人,“你懂什麽?”
易一航“嘖”了一聲,嘴裏嚷嚷著“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卻也沒再追問,隻往前踱了兩步:“我再帶你逛逛?”
“不了,我們找學姐和孟月一起玩吧!”心情轉好,還逛什麽逛,放開玩。
···
玩了一整天。
傍晚的時候,一行人才在遊樂場門口分別。
周冉和大家互留了電話:“麵試的時候提前通知我哦,我好好準備!”
“一定一定。”孟月爽快答應,“這個消息我還是能打聽到的。”
喬非晚摸了摸包裏的簡曆,同樣點頭:“學姐你的實力在那邊,麵試一定過!”
易一航輕笑:“遊樂場有車,我送你們回家?”
·
喬非晚最後沒讓送。
原因很簡單,沒別的,就因為不是一個方向。
孟月和周冉住一個方向,喬非晚住另一個方向,根據少數服從多數原則,喬非晚還得先從城市繞一圈,才能回家。
太麻煩了,她選擇坐地鐵。
坐地鐵也很快,從遊樂場到租房的小區附近,隻花了幾十分鍾。喬非晚出地鐵的時候,依舊是黃昏,太陽都沒有落下。
她步行回住的那一幢,但走到一半,喬非晚的腳步頓住。
她看到了夜司寰。
倚著車,手裏拎著一袋東西。
喬非晚的麵色一喜,直接就奔跑起來:“夜司寰!”
仔細算來,她和夜司寰這周雖然有聯係,但都沒有見過麵——
她是因為太忙,還得避著他織圍巾;夜司寰好像也挺忙的,都沒有主動來找過她。
多日不見,喬非晚幾乎是蹦過去:“你怎麽來了?你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來看望傷員。”夜司寰的臉上帶著笑,低頭往喬非晚腳上掃一眼,“傷好了?”
喬非晚立馬原地蹦兩下,獻寶一樣:“早好了!”
夜司寰臉上的笑意不減,隻是故作遺憾地一歎:“都康複了,那看來慰問禮品不需要。”
說話的同時,提了手上的袋子,從她眼前晃過。
喬非晚的目光也跟了一圈。
“是什麽啊?”當夜司寰晃滿一圈的時候,喬非晚直接上手搶了下來。
打開一看,是新鮮又大個的草莓。
足有半個手掌那麽大,還帶著水珠。
“你去摘草莓啦?”喬非晚滿眼驚喜,當下就拿了一顆,要往嘴巴裏送。
但還沒碰到嘴,就被夜司寰攔下。
“這是送給傷員的,你是傷員嗎?”夜司寰抓著喬非晚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手還沒洗,吃什麽吃?
草莓又不是稀罕的東西,她喜歡,明天再讓人送就行了。
但誰知道——
喬非晚的手被阻止了,行動卻不能被阻止。
她直接墊腳,腦袋湊過來,在手裏的那顆草莓上咬了一口。
好吃!
什麽傷員不傷員的?
在夜司寰錯愕的目光下,喬非晚直接拎了袋子,故作一瘸一拐地往裏走:“你看你,來就來嘛,還拿什麽東西?”
要傷員還不簡單,她直接走一個就行了。
“看來是傷得不輕。”夜司寰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抬腳跟上來,“之前扭傷的隻是右腳,現在看來不止。”
“誰說不是呢!”喬非晚煞有介事,“開始是腳踝,然後是整條腿,然後腰也疼……”
“一路上頭,很嚴重啊。”
……
兩人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對扭傷腳踝交換了意見。
其認真嚴肅程度,宛如在開國際會議。
喬非晚是在前麵走的,一路走一路扯,扯到樓梯那邊,腳步忽而一頓。
“怎麽?”夜司寰虛扶了一把,以為她是要踉蹌。
喬非晚卻是猛地轉過身來,她也是聊了一路才反應過來:“夜司寰,你是不是在罵我?”
“哪句?”
“‘一路上頭’!你在暗示我傷了腦子!”喬非晚跳腳——這文化人罵人就是不一樣啊,這麽隱晦的!她才發現!
這要怎麽罵回去?
‘你才腦子不好!’不行,像小學雞。
‘你小心我揍你!’不行,大概率打不過。
“沒罵你。”偏偏夜司寰還在給她脆弱的心理雪上加霜——
他抬手,動作極其溫柔,聲音極其安撫。
說出的話卻是:“你看這不是沒壞?”
“……”啊啊啊啊損死了!
喬非晚說不過,一扭頭,蹭蹭蹭地跑上樓。
···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喬非晚才看到夜司寰慢悠悠上來。
見她開了門,他也不進,隻是在門外站著。
“你不進來?”喬非晚有些意外,也有些……失落。
這麽些天沒見,他就隻是到門口,也不多坐一會兒?
雖然他有點氣人,但總比她一個人,沒人說話要好。
“你沒什麽需要整理的?”夜司寰反問,一副大度又紳士的樣子,“我可以等你整理完,我再進去。”
喬非晚被問愣了:“整理什麽?”
“比如你不想讓我看到的東西,不好意思要先藏起來的。”夜司寰提醒,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你先忙。”
他也不知道她的圍巾在哪裏?
貿然進去,打亂她的“計劃”就不好了。
喬非晚遲鈍地愣著。
一秒、兩秒,三秒之後,直接爆炸。
他是不是在暗示她的房間髒亂差,讓她先去整理,把垃圾藏起來?
損她住的地方是豬窩?
真是夠夠的了!
“你進來進來!”喬非晚決定用事實證明,一把將夜司寰拉進去,開了燈,“你看看我這裏幹不幹淨?我天天打掃衛生!”
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夜家的客房,也就她這個程度。
夜司寰看了一圈,臉上的表情不是讚歎,而是意外:“你最近的事忙完了?”
喬非晚沒注意這句話中的漏洞,當真隨著夜司寰的提問想了一圈——
圍巾織完了。
書咖的初步選地也討論完了。
她最近的事的確忙完了。
但這些不能明說,喬非晚斟酌著用詞,換了個有深度的說法:“嗯,完成階段性的忙碌,準備下一步的工作。”
公司早會上,主管都是用這種話摸魚的。
她也可以。
喬非晚說完,便低頭換鞋。
夜司寰聽得認真:階段性?那就是織完了?他很期待下一步,送的環節。
“你怎麽不換鞋?”喬非晚換完抬頭,卻發現夜司寰壓根沒動。
她試圖讓出位子,把玄關讓給夜司寰,但才一動,喬非晚便被夜司寰伸手擋住了。
下一秒,她便被抵在了牆上。
“突然有點忍不住……”夜司寰說完這句,低下頭來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