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好奇心害死貓

  拆人“快遞”這種事,喬非晚實在做不出來。


  但保鏢給夜司寰送了什麽,她又委實好奇!


  保鏢不肯說,喬非晚隻能扒拉著袋口看。


  第一次,沒看清。


  袋口中間貼著透明塑料膠,裏麵黑呼呼的。


  趁著夜司寰沒出來,再扒拉一次!

  哎喲我去……


  這回不僅沒看清,她碗裏的草莓還掉進去一顆!

  喬非晚慌了,連忙放下了手裏的碗,伸進紙袋一頓掏。一陣窸窸窣窣,草莓沒掏到,她隻摸到綿軟帶毛的東西。


  這是?


  喬非晚正要猜,不巧休息室的門打開,夜司寰從裏麵走出來。


  他的手裏拿著一張吸水紙,邊走邊擦手。


  浸了冷水的手指,格外白淨。


  夜司寰一眼就看到了某鬼鬼祟祟的人:“在忙什麽?”


  喬非晚瞬間把手從紙袋裏拔出來,藏在了身後:“……”


  然後悔得想剁手!

  她藏什麽?

  這叫人贓並獲、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個……剛剛有人送東西過來。”喬非晚磕磕巴巴,“他遞給我就走了,然後我就……”


  就沒忍住手賤了。


  這要真是剛認識兩天的朋友,她這個行為,他們肯定得掰!

  喬非晚老老實實:“對不起,我好奇想看,結果草莓掉下去了,正在撿。”


  夜司寰卻是無所謂:“我沒什麽是你不能看的。”


  他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況且這本來就是要給你看的。草莓撿到了沒有?”


  說話間,他接過紙袋,作勢要拆。


  但在看到袋口邊上露出的編織針時,夜司寰的動作狐疑地一頓——


  為什麽會有針?


  他囑咐保鏢的原話,是想辦法,買一條一模一樣的圍巾來。


  因為喬非晚給他的那條,真的扔了。


  現在裏麵送來的,不應該是一條灰色的圍巾嗎?為什麽還附帶編織針?

  夜司寰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就不想拆開袋子了。


  然而喬非晚正好在旁邊接話:“沒有,還在裏麵。”


  草莓還在裏麵,就得撿出來,不然會壞。


  喬非晚現在能名正言順好奇了:“你要給我看的是什麽?”


  夜司寰的脊背幾乎是繃直的:“非要現在知道?”


  喬非晚:“……”


  那不是他說本來就要給她看的嗎?


  這狀況讓人看不懂,喬非晚猶猶豫豫,中氣不足地“昂”了一聲。


  夜司寰隻能拆開紙袋。


  拆到最後,因為太過“震驚”,手一抖,直接把紙袋撕壞了。


  嘶啦!


  清脆的一聲後,裏麵的東西掉出來,落在了沙發上。


  是一團灰色的毛線,外加兩根編織針,以及一張簡單的織圍巾教學說明書。


  哦,對了,還有一顆草莓。


  氣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兩人盯著沙發上的東西,誰也沒管那顆倒黴的草莓。


  夜司寰看得太陽穴都在跳:叫底下的人去買一模一樣的圍巾,他們買的是什麽?買不到的話,可以先不買!

  喬非晚的太陽穴也在跳。


  她對這毛線很眼熟:顏色、材質、手感,都和她織過的一模一樣。


  所以夜司寰拿這個給她看……


  喬非晚反應過來:“夜司寰,我給你的那條圍巾,找不到了吧?”


  夜司寰遲疑了兩秒:“……嗯。”


  “所以你讓我重新給你織一條?”喬非晚不敢置信,“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舔狗?”


  說好了找回圍巾,大家重新開始。


  結果他找不到,她還得重新織一條?

  這也太賴皮了吧!

  喬非晚不幹:“不舔了不舔了,我們的關係破裂了!”


  “胡說八道什麽?”她舔過?


  夜司寰青筋直跳,看喬非晚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很想給她一腦袋瓜子,把她那撥浪鼓一樣的拒絕幅度止住。


  但想到她後腦勺的磕傷,又不忍心。


  夜司寰隻能拿起碗裏的草莓,直接往喬非晚嘴裏塞,就差把“閉嘴”刻在草莓上。


  他的另一手撈起毛線、編織針,以及教學紙,一樣不落下。


  “我說讓你織了嗎?”夜司寰被氣到,脫口而出,“就你會?我不會?”


  喬非晚瞬間停住:“……”


  ……夜司寰織圍巾?

  倒也不必這麽……爭強好勝。


  夜司寰隨意地掃了眼教學說明,並不覺得那是難事。


  話反正說了,他索性說到底:“等我把它織好,我們就正式在一起。”


  這就算是她送的。


  之前的事,就再也不提了。


  喬非晚張了張嘴:“……”


  她想說:不帶這樣的!這樣也太草率了!不是說重新開始的嗎?怎麽就快進到在一起了?


  但她又好想看夜司寰織圍巾!


  瘋狂想看!


  於是,喬非晚最後說出口的,就變成了:“你織你織你織呀!”


  ···

  話說出口,喬非晚才開始緊張。


  她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麽。


  她看著夜司寰拿著毛線坐下,心裏還在想著:等他完成站起來,他們的關係就“變了”,到時候會是什麽樣的?

  正式在一起。


  她沒有經曆過,所以緊張。


  但這種緊張的情緒,在半個小時後,就變了味——


  喬非晚看著夜司寰的“一事無成”,想笑又不敢笑。


  半個小時了,他連個底都沒打好!


  都不用拆,他壓根織不上!

  又一針戳空,夜司寰把散亂的毛線往膝蓋上一丟,拿起那張說明書:“隻要能找到規律,應該很容易。”


  那張說明書被揉得皺巴巴的,見證了他這半個小時的情緒。


  喬非晚抱著草莓在旁邊看,像是考試延期,繼續混日子的學渣。


  非常輕鬆。


  邊吃邊潑冷水:“夜司寰,你覺沒覺得,我們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在一起了?”


  說完還撈起毛線晃了晃。


  換言之:這條圍巾,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織完!

  “那你這輩子就隻能待在這裏!”夜司寰研究完了說明書,把毛線拽回去,開始新一輪的起頭和打底。


  可惜,又沒有成功。


  喬非晚好心建議:“你要不要換個地方?萬一有人來敲門交個文件什麽的……”


  堂堂寰宇總裁,頂天立地男子漢,上班時間織毛線,還織得一塌糊塗……


  說實話,挺丟人的。


  咚咚!


  好死不死——


  她這張烏鴉嘴剛說完,就有人來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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