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對峙
“你給老子放手，你放不放手？你放不放……”
“不放，除非大帥用刀劈了小的，小的是大帥的親兵隊長，保護大帥安全是小的的職責。”
親兵隊長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見劉芳亮要親自衝鋒，身後的幾位副將、參將，也趕緊打馬上前勸道：“大帥是三軍之主不可親冒矢石呀！”
“如今，據祁參將所言，地道已被明軍破壞，現在戰術意圖已被明軍知曉，再打下去也是徒增傷亡，請大帥下令撤軍吧！”
“撤軍。”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劉芳亮牙縫裏擠出來的。
此戰過後，流寇的士氣明顯下滑，而此消彼長，而潞安城軍民的士氣卻大振。
撤軍歸營後，劉芳亮又召集眾人商議對策。
“大家都說說吧！下一步該怎麽辦？”
“大帥末將以為，既然潞安攻不下，那就打澤州，有道是樹挪死，人挪活嘛！”
劉芳亮話音剛落，屬下一名副將就搶著獻策道。
哪知還沒等劉芳亮表態，另一名副將就立刻表示反對。
“稟大帥，末將以為，段副將此計萬不可行，既然潞安已有準備，那澤州就沒有嗎？”
“你不去，怎麽知道有沒有？眼下明廷兵力單薄，不可能做到處處設防，末將以為應速攻澤州。”
那名姓段的副將，不服氣的說道。
劉芳亮聽到這裏，連忙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二位將軍不要爭吵。”
見二人重新坐下，劉芳亮繼續說道：“段副將，本帥也不讚成馬上攻打澤州，為什麽呢？因為攻打潞安這幾日，各營都損失慘重，現在大軍急需修整，你說呢？”
“書記官，馬上以本帥的名義，給皇上寫到請罪折，把大軍在潞安戰敗的消息告訴皇上，向皇上請示下一步的作戰指示。”
“傳本帥軍令，再皇上旨意末到之前，各營要抓緊時間修整，要照顧好受傷的兄弟，任何人不得私自出戰。”
在劉芳亮忙著寫軍報的時候，李本深也在寫著戰報。
“陛下您在看什麽？怎麽還笑出聲來了？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呀？”
麵對周皇後的三連問，朱由檢把軍報往她麵前一推，周皇後一看之下，忙道：“本宮失言了，後宮不得幹政，這是前線傳來的軍報，本宮如何看得？”
不想朱由檢聞言後，卻不以為意說道：“哎！如何看不得了？對後宮是不得幹政，但凡事都有另外，朕和你也算是患難夫妻了，眼下你要和朕一起頂住這個局麵才行。”
周皇後聞言即道：“陛下放心，臣妾一定襄助陛下中興大明。”
“那你看看這份軍報。”
說著，朱由檢把軍報遞到了周皇後的手裏。
周皇後看罷後，高興道：“陛下，軍報上說，前線打了勝仗，這是好消息嘛！”
朱由檢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是好消息，朕吃完了，愛妃慢用。”
接著，朱由檢話鋒一轉道：“愛妃你馬上準備一下，帶皇嫂和孩子們走吧！京師不可久留。”
“皇上，劉將軍的軍報到了，朝廷早有準備，劉將軍……劉將軍沒能拿下潞安城。”
牛金星手捧軍報，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麽！劉芳亮也戰敗了。”
李自成聞言，大驚失色道。
李自成看完軍報，忙召集眾人商量對策。
“這是朕剛剛收到的軍報，劉芳亮在潞安城下戰敗了，也就是說挺進晉南豫北的計劃失敗了，大家都說說，下一步該怎麽辦？”
李自成揚了揚手裏的軍報，對眾人說道。
見眾人都不說話，李自成隻好點名道：“宋軍師，你名獻策，如何，不知軍師有何策獻於朕？”
宋獻策見李自成點了自己的名字，不敢怠慢，立刻起身答道：“回皇上，依臣之見，”就是繼續伐明，眼下明廷能調動的軍力不多，雖然幾戰下來明廷暫時獲勝，但這也是明廷的最後實力了，眼下，皇上隻要咬定青山不放鬆，北京城必是皇上的囊中物……”
“不對，宋軍師此言差矣！”
沒等宋獻策把話說完，牛金星便出言反對道。
接著，牛金星說出了自己的戰略構想。
“皇上，眼下，大同、宣府、寧武關一線防線已城，潞安又沒攻下，這說明明廷事先有了準備，寧武、大同、宣府，本就是明廷的防禦重鎮，不要說眼下已有防備，就是沒有防備，臣看都不好打，所以依臣之見，不如暫回陝西。”
“帶軍隊修整過後，出兵漢中，進入四川和張獻忠合兵一處，再有四川下兩湖，到時候，皇上的選擇就多了，既可以從湖北入河南，由北直隸取北京，又能沿江東下占領南京。”
“不可。”
說著，李岩衝著牛金星拱了拱手道。
“皇上，末將也讚成繼續打北京，眼下大同已是孤城一座，隻要拿下寧武關打敗周遇吉，大同一戰可下，其餘如唐通輩皆不足慮。”
“若此時放棄北京不取，轉頭去和張獻忠合並，那麽張獻忠會怎麽想呢？他會聽從皇上的指揮嗎？會讓皇上入川嗎？”
“還有，若現在不取北京，要是讓建奴占了先手，到時候會是什麽局麵？那還真就不好說了。”
李自成聽了他三人之言，想了想說道：“三位愛卿所言皆有道理，不過，朕也覺得不能讓建奴搶占北京城。”
“傳朕旨意，從今日起，各營輪流攻擊寧武關，射降書入關，凡有擒周遇吉，或攜其首級來獻者，封萬戶侯，賜黃金千兩，銀萬兩。”
“再傳旨劉芳芳所部，讓他們繼續攻打潞安，一定要挺進晉南豫北，進入北直隸，減輕主力大軍的正麵壓力。”
其實，李自成也不想放棄北京城，他現在就想打入北京城，做個正統的皇帝，所以，宋獻策和李岩的話正中他心思。
這樣，明軍在寧武關一線，和流寇暫時形成了對峙的局麵，還真就抵住了流寇三個月的進攻，朱由檢用這三個月的時間，把物資、人口、凡是能帶走的通通轉移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