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一劍

  跟羅睺連一個招呼都沒打。


  羅睺自然不會跟吳天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也跟著出了洞府。


  洞府上空，雷雲翻滾，雷落如錘，錘錘砸在劍身之上，火花四濺。


  又有電蛇纏繞，從劍柄到劍尖寸寸過電激蕩不休。


  如果說吳天先前煉劍是巧奪天工，那麽此時便是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


  前者是人力有窮盡，後者是造化無極限。


  就像化形雷劫，是一次磨難，但同樣也是一次契機。


  一次經天地錘煉，得造化之神奇的一個必然過程。


  過得去，一飛衝天，過不去，毀於一旦。


  便是連先前的先天之物也不可得。


  這就是想打破天地規則，由原來的無害之物蛻變為驚天殺生利器的代價。


  此劍若成，天地也驚。


  吳天死死盯著雷霆擊打之下從他手底誕生不久的飛劍。


  他的心跳同雷霆擊打之聲同步，每一道雷霆仿佛都打在了他的心上。


  這種感覺很奇妙，但吳天此時心卻不在這裏。


  他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吳天的緊張落在羅睺眼裏，羅睺卻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看著雷落，聽著劍顫劍鳴。


  這個過程必須它自己挨過，誰讓它不想做俗物呢。


  五種金屬在雷霆之錘下進一步融合，再也不可分割，或者說蛻變成了一種新金屬，這天地之間從沒出現過的一種新金屬。


  人工的痕跡被一點一點打去，天地造化賦予了它新的神奇。


  大道在交織，禁製在生成。


  雷劫盡頭，竟有玄黃功德落下。


  一份落於飛劍，一份落在吳天頭上。


  吳天錯愕。


  羅睺眼裏卻出現了笑意，他解釋道：“此劍為後天第一劍，在你之前，還無人煉劍。”


  “後天第一劍……”吳天暈乎乎的低聲喃喃。


  似乎聽到了吳天的呼喚，原本懸停天空新出爐的後天第一劍倏忽消失，又倏忽來到吳天眼前，吳天嚇了一跳，緊接著，他瞪大了眼睛。


  在距離他鼻子隻有數寸距離的劍尖上站著一個身穿玄黃衣裳的小人兒，小人兒雙手負後，禦劍懸停，眉眼上挑，斜睨蒼穹，說多囂張有多囂張。


  吳天看得牙疼，因為這是他幻想過無數次的禦劍飛行的劍仙風姿呀！


  再看這小家夥的長相，神態，吳天更牙疼了。


  這活生生一個縮小版的他。


  他有這麽欠扁嗎？

  吳天忙搖頭，絕對沒有！


  吳天抬起手指把指著自己鼻子的劍尖輕輕撥到一邊，這才幹咳一聲道：“那個，你誰呀？”


  小屁孩傲視蒼穹的姿勢不改，眼高於頂的說道：“我，天下第一劍，你可以叫我第一！”


  聽到這話，吳天都想抽他了。


  羅睺也沒忍住笑了。


  還真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劍靈。


  吳天再次輕咳一聲，故作嚴肅道：“誰給你取得這個名字？”


  小屁孩很自傲的先指了指天，再指了指地，最後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羅睺。


  雖然他不認識羅睺，但不耽誤他對羅睺的怕呀。


  小屁孩很自傲的回答：“天地，還有他。”在說到‘他’時，小屁孩聲音小了很多。


  吳天徹底沒話了，他還能說什麽，天地他可以不管，但他大哥，他還能說啥。


  羅睺看著這一大一小鬥嘴，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又揚。


  “行了，先這麽著吧。”吳天握住劍柄，對小家夥道：“你先回去吧。”


  小家夥不滿的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可還沒等他到家，吳天的怒吼聲已經傳來：“你給我出來！”


  小家夥露出半個腦袋：“咋了？”


  吳天指著劍身上的大道銘文道：“這是什麽？”


  “飛劍呀。”小家夥很天真的回答。


  “那你為什麽要叫‘第一’？”


  “威風呀！”還是很天真。


  吳天徹底無言。


  “還有什麽事嗎？”


  “去去去……”


  吳天不耐煩的揮手。


  小劍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回去了。


  數次落敗的吳天有些無精打采。


  “劍給我看看。”


  聽到羅睺的聲音，吳天精神一振，忙將飛劍雙手奉上。


  羅睺接過飛劍，一手持劍，一手按在兩個大道銘文之上，感悟片刻，說道：“此劍得天地認證，是天地間第一把飛劍，是一切飛劍的祖宗，得了天地印跡大道銘文‘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