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賣掉別墅
何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像台風過境般,桌上地上全都是一片狼藉。
杯子摔裂的碎片,如天女散花般的紙片,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中顧峻清臉色鐵青,眸子陰鷙,看起來就像一頭蟄伏的豹子,眉宇間散發著濃濃的陰冷,暴風冰雪即將到來的陰寒。
國外出差剛剛歸來的葉君知踏入總裁辦公室時,便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峻清,這是——怎麽個意思?”一身白色西裝的葉君知,挺拔的如一棵鑽天楊,笑吟吟又吃驚驚地望著顧峻清。
“葉先生回來了!”端午忙上前一步,接過葉君知手中的行囊,並順勢擠眼示意他不要招惹暴虐如獅子的少爺。
顧峻清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葉君知,沉聲問道:“你,回來了?南美的生意還順利嗎?”
聲音一如平常深沉,隻是多了絲絲不悅和點點不爽快。
“我倒是挺順利,生意也順利,隻是——你——看起來不是那麽——好,發生了什麽事?”葉君知跟顧峻清是發小,兩人的交情和情意那是相當的了得。
“沒什麽!”顧峻清修長的手指,彈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食指和中指指間的煙蒂準確無誤地落入煙灰缸內。
葉君知注意到顧峻清的書桌上,是一疊照片,隻是有的照片可憐的碎成紙屑,有的比較幸運躲過一劫。
隨手撚起一張,落入葉君清視線的是一張婚紗照,照片上的女人端坐秀氣,眸子清純如水,膚如凝脂,吹彈即破,巧笑嫣然,一身白色的婚紗更是襯托的她玲瓏有致。
照片上的男人一身純黑色的西裝,英氣逼人,與顧峻清的冷硬相比,照片上的男人極其俊朗溫和,溫柔地在女人耳邊低聲細語,愛意十足。
葉君知自是認識霍梔,他看看照片,看看顧峻清,詫異了一瞬後,再看顧峻清黑如鍋底的臉,迅疾明白了他勃然大怒的原因。
“峻清,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葉君知沒好氣地問了一句,心裏想的卻是,人家做顧太太,你是百萬個看不上,瞧不起,千方百計地要趕人家走,現在人家要跟別人結婚了,你就受不了了!
真是好笑,典型的擁有時不知珍惜,失去了才後悔。
“誰稀罕她了,她就是個下堂妻,被我顧峻清拋棄的棄婦,我才不稀罕呢!”
顧峻清衝動地回過身來,一臉的不屑和鄙夷,仿佛暴露自己嫉妒的惡劣心情,是件很丟臉的事情。
“那,我們就不生氣了,好不好?你看你這張臉,都黑成了什麽!”葉君知心裏卻暗暗發笑:明明是嫉妒的要死,卻嘴巴硬的要死!撐著吧,硬撐著吧,我到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少爺不生氣了?”端午個人精兒,迅疾便明白了葉君知的激將法,咳咳咳了兩聲,清清喉嚨:
“太太——哦,不,是霍小姐,霍小姐眼看就要嫁人了,就偏偏趕上這檔子事,這婚事也算是黃了,不過,據婚紗攝影樓的人說,方悠然對太太——哦,不,瞧我這張嘴,方悠然對霍小姐,那是沒的說,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哎呀,可惜了啊,若不是方悠然跟霍市長,他們之間——哎,我估計,他們一定能結婚的!”
端午這濟藥下的很猛,果然,顧峻清立刻星眉劍目,怒氣衝衝,一臉的森寒之意。
“對不起,少爺,對不起,我真不該當著少爺的麵提——太太,不,霍小姐,霍小姐,少爺原諒我,我這張嘴啊,老說錯話!”端午低下頭,忍不住偷笑,少爺的樣子可笑至極,明明就是一張吃醋的臉,偏偏還偽裝的高冷範兒,真是太好笑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太太——要結婚了,跟照片上的男人嗎?”葉君知因為料理南美的生意,出國好一陣子,剛下飛機,剛回國,便看到了眼前激烈的一幕,甚是辣眼睛。
“結婚,嗬嗬,恐怕不行了吧,他們之間那可是有生死之仇的。”說著顧峻清心情一片大好,樂顛顛的,眉宇之間掛著幸災樂禍四個大字,眼角眉梢裏寫著得意之態。
“沒有結婚也好,太太——她會遇到更好的男人呢!她一定會感謝姓方那小子的不娶之恩,說不定更好的會在後麵等著太太——不,霍小姐呢!”
葉君知清幽幽地吐出一句話,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客表情。
“結婚?哈哈!”顧峻清忽然狂笑不止,聲音煞是怪異,“誰敢娶她?霍家的事還不夠大嗎?誰敢娶一個累贅,也就是我當年那麽傻,被她設計,破不得以娶她而已。”
鼻腔裏冷哼一聲,顧峻清走到沙發跟前,交疊雙腿,平放到茶幾上,閉目養神,不再說一句話。
“端午,霍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太太——她沒事吧?”葉君知倒是頗為憂慮霍梔的近況,生長在權貴家庭裏,她能吃得來這些苦頭嗎?
“回葉先生的話,太太,她,她——”端午頗為躊躇猶豫,要不要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端午?哦?”顧峻清睜開雙眼,幽深的冷眸裏放著足以釋放冰雪的冰山,眼光像刀子一般,直直地逼視著端午。
“少爺,這——少爺——”端午吞吞吐吐起來。
“端午,難道還有隱情?”葉君知的眸子也跟著一緊,他真有些擔心霍梔的處境。
“太太,太太,——她在拍賣西山別墅的房子。”端午咬著唇,終於和盤托出。
“什麽?”
“什麽?”兩個大男人一同驚呼出聲“賣掉西山別墅的房子?”
“豈有此理,誰給她這麽大的膽子,膽敢賣掉我們顧家置辦下的房產?簡直是——無法無天,豈有此理。”
大手重重地拍打著桌子,拳頭攥緊青筋暴起,與之相呼應的是他憤怒恐寒的表情。
“那棟房子,是少爺與太太離婚時,分配財產時,少爺,少爺,不是——”
端午就知道,一石激起千層浪,可是少爺的臉也太難看了,看起來好像是世界末日,地球大爆炸,端午不免擔心。
“端午,想方設法不讓房產交易成功,放風出去這棟房子已經被買下了,再有涉及西山別墅買賣的,都是欺詐性新聞,請各市民保持冷靜的頭腦,理智的思維,謹防上當受騙。”
顧峻清的唇角彎彎上揚,臉龐上一抹濃烈的譏誚。
“端午,太太她為什麽要賣掉房屋?賣掉後,太太要住在哪裏,據我所知,霍家的房產已經全部沒收,那些霍市長貪汙腐化的錢,已經全部沒收了,西山別墅是太太唯一的家,她為什麽要賣掉呢?”
葉君知的眉頭緊緊蹙著,幾近擰成一個疙瘩。
“哎,一言難盡啊!”端午長歎一口氣。
原來,霍清妍不僅僅是賭博,她還抽白粉,借高利貸,十足的一個敗家女,以前霍譽秀在世時,她攝於父親的威嚴,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偷偷摸摸地進行一些微小的動作。
莊勝藍對霍清妍的寵溺早就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沒有了父親霍譽秀的約束,她更是無法無天,吃喝賭抽,把家敗光了。
莊勝藍說什麽都不願意搬進西山別墅,她嫌棄那裏遠離鬧市,地理位置偏安靜,吵著嚷著要買房子,可她手裏哪點錢,連住院費都負擔不起,想在寸土寸金的清城買上一座房子,談何容易。
因為房子的事,莊勝藍沒少跟霍梔慪氣,發脾氣,把所有的氣,所有的火一股腦地發泄在了霍梔身上。
為了能給母親買上房子,霍梔一咬牙,決定賣掉西山別墅,用所得的錢,為母親另尋良宅。
“這個霍太太,過慣了大手筆的生活,那些小公寓對她來說,簡直就不能忍受,她覺得那哪裏是人住的地方,非要太太給她買——買,買別墅,太太也是萬般無奈,走投無路啊!”
端午頗為同情太太的處境,歎氣聲聲中流露出更多的憐憫,難過和同情。
“想賣掉西山別墅,真是膽大妄為,異想天開,切!”顧峻清牙齒縫裏擠出了幾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