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她必須死
“啊——啊——”林自南動彈不得,呼吸急促,掙紮著發出呼喊聲。
而這時,房間的門猛地被推開——是誌城。
原本在門外聽到霍梔的呼喊,指責,憤怒,誌城是無動於衷的,待宰的鹹魚怎會有翻身的機會,可是過了一會兒,他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猶豫又猶豫後就打算進來看看。
豈料,房門打開後,充斥他眼簾的便是霍梔騎在林自南的身上,掐著她的脖子,林自南臉憋的紫紅紫紅的,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簡直是無法無天,豈有此理,膽大妄為,誌城豈能任由霍梔欺負林自南。
他大驚失色,慌地跑過去,一把扯開霍梔,像拎小雞一般把霍梔扔到一邊,霍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骨頭都像要裂縫般尖銳的疼著。
誌城顧不得許多,急忙扶起林自南,大手不停地理順她的前胸,好調整她的呼吸,“怎麽樣了,南兒?”
林自南雙手拚命地撫順著喉嚨,一個勁兒地咳嗽著,紫色的臉龐慢慢轉紅,眼淚卻啪嚓啪嚓往下掉,壓根就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粗重地喘著紊亂的氣息。
“媽媽的,敢動老子的女人,真是吃了豹子膽了,老子要槍斃了你。”說著誌城拔出腰間的槍,槍口對準霍梔的頭,眼看著就要扣動扳機,林自南得意洋洋地期待著那一聲扳機扣動,發出雷鳴的轟隆聲響。
忽然——
期待的槍聲未曾響起,誌城收手了。
林自南掃一眼狼狽趴在地上的霍梔,而後抬頭看向誌城惡狠狠地說,“誌城,怎麽了——說好的你——為什麽改變計劃。”
霍梔是該死,必須死,一定死!
敢跟她林自南搶男人,活得不耐煩了,必須去死!林自南咬牙切齒地注視著霍梔,大腦飛速地運轉。
“南兒,我若是結果了這個女人,帶你遠走高飛,好不好?”
“不——我不能走——我愛他——我要跟他過一生的!這個你早就知道的!”
刺耳的話語傳入了眼前含情脈脈的男人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
“南兒,我再問你一遍——你隻愛他一個嗎?”誌城的眼裏蒙著一層模糊不清的液體,似乎,隱隱地,他的眼睛紅了。
“對,我隻愛他,從一開始,你就是知道的,你答應過我,隻要我快樂,幸福,你就無欲無求的,我的快樂就是你快樂,我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難道不是嗎?”
林自南的話冰冷無情,卻讓誌城無話可說,眼前的女人是他愛了五年的女人,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那般努力,卻未曾讓她愛上自己。
“顧峻清在你心裏那麽重要嗎?”誌城帶著憤怒和祈求的姿態,看向林自南,他隻期待她能回心轉意,放棄顧峻清,隻要她一句話,他什麽都樂意去做,哪怕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為她當牛做馬。
“對,一直是這樣的,我隻愛他一個!”林自南的話語徹底又無情地擊碎了誌城的夢。
“南兒,那——我又算什麽呢?”墜入了情網中的男人,其多情程度並不亞於女人,甚至比女人還要癡情。
“我們——我們當初在英國,就已經講好了,是旅居國外,聊以慰藉的玩伴,不可以動感情的,我們——永遠是朋友,朋友!這個是你預先就知道,也答應了的,否則我怎麽會——跟你在一起那麽多年。”
林自南最最害怕的是誌城今後會糾纏自己,因此早就把醜話說在前麵了,她已經是有丈夫的人了,怎麽可以跟誌城拉拉扯扯,撕扯不清呢!
利用就是利用的關係,她必須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實現自己想要實現的目的,而他也不虧本,他不也享用了她帶給他的歡樂嗎?從精神到身體!
“我——在你眼裏,隻是朋友!好好好,但是——顧峻清,他愛你嗎?他若是愛你,當年怎會為了娶這個女人負了你,他若是愛你,為何在離婚後,卻不肯搬去和你同住,他若是愛人,怎會忍心看著身懷六甲的你傷心哭泣卻無動於衷呢?若是他在乎你,愛人,又怎會背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這個女人,救她,幫她買房子,甚至跟她懷上了孩子,這樣的男人,你也信?南兒,你清醒清醒吧,興許在他的心裏,早就愛上這個女人了——”
“你住口,你住口,我不信,我不信,他才不會愛這個賤女人呢,他不過是利用霍家的權利實現自己的目的吧了,說白了,這個女人,隻是峻清利用的一個工具1”
林自南始終不肯接受顧峻清不愛她的事實,此刻,誌城的話語徹底激怒了她,她變得毫無理智,勃然大怒:
“你是嫉妒,典型的羨慕嫉妒恨,你是在破壞我跟峻清之間的感情,我們在一起將近二十年了,可謂青梅竹馬,我不信峻清會對我沒有感情,我不信你,你——你——你根本就是在顛倒黑白,故意破壞我跟峻清!”
林自南是個頭腦複雜,心眼極多的女人,但是她致命的缺點便是,凡是涉及到顧峻清的時候,她便會惶急,以至於失了分寸,眼裏,心裏,隻有一個人,隻有一段情。
“好,南兒,我——改變主意了,為了讓你清醒清醒,我們做個試驗也無妨!”誌城忽然十分地憤怒,惱火,明明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寵愛的女人,甚至是為了這個女人,赴湯蹈火,他都在所不惜,可是今天這個女人卻無情地告訴他,她不愛他,過去不愛,是互相取暖,現在不愛,是因為她心裏始終埋藏著一個人,將來更是十分地渺遠!
什麽叫血淋淋的事實,什麽叫殘酷的事實,什麽叫沒有勇氣麵對的事實,誌城覺得自己全都碰上了,因此他冷笑一聲,收起了手槍。
“我們賭一把吧,也好讓你清醒地意識到,這個世上最愛你的男人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我——誌城。”
“不許改變計劃,不許!”林自南拚命地喊著,而誌城卻想沒事人一樣,置若罔聞,我行我素地收起了手中的槍。
清城最大,最美,最浩瀚的海濱一角,僻靜的一角——海水翻騰,撞擊著碼頭,飛揚起白色的浪花。
海邊的風很大,夾雜著冰冷的雨絲,打在臉上猶如針刺一樣疼。
巨無霸樣的起重機有大半的支架伸到了海麵之上,大約有六七米的高度,霍梔站在支架的盡頭,她的身後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欄杆,一個不小心,她隨時就有可能掉到海裏。
她的身子很單薄,產後並未得到很好的療養,完全沉浸在悲傷裏,此刻更是虛弱,她很冷,秀氣的臉被凍得發紫。
綁在她身上的炸彈發出極有規律的“滴滴”聲,聲音提示著她,不可以亂動,否則,一不留神她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她轉過臉看了另一邊的林自南,此刻,她的處境和她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那麽慌亂,有些從容不迫,甚至在林自南看向自己的目光裏,帶著無比的驕傲和傲嬌。
那意思似乎字啊表明:我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你定然會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因為精心策劃這場好戲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林自南的老相好,他又怎會害她呢?不,他又怎舍得害她呢。
該死的人隻有一個,在林自南看的眼裏,全世界都可以原諒,唯獨不能原諒的便是——霍梔。
此次誌城的改變主意,目的隻有一個自然是要霍梔的命。
抬眸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暗沉沉的,霍梔心裏在默念著那個熟悉至極的名字。
峻清——峻清——我愛你——你知道嗎?
峻清——峻清——我就要離開人世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的!
峻清——再見——我最愛的人——此生唯一牽手和牽掛的男人!
淚水成行,我心悲傷!傷痛不已,你卻不知,痛徹心扉,許你不懂!愛你是我無悔的選擇,傷我是你不愛的誤解!
我心無悔,愛與離別同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