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被趕出來
明亮的辦公室,闊達的空間,豪華奢侈的辦公室。
顧峻清正站在落地窗前,視線投向窗外,打康麗珍邁進顧氏集團的第一步時起,他便盡收眼底了。
此刻正悠閑地在窗前瞭望,一副閑居仙居的樣子。
修長好看的手指,把玩著定製的手機,正在走馬觀花地看,白襯衫束在淺色西裝褲裏,深色領帶,陽光正好,罩著他挺拔的身軀,麵龐的五官分外耀眼,俊美清雅。
卻又冷漠冷情,周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不用回頭,便已經知道身後的女人是何方神聖,顧峻清早已經勝券在握。
他悄然轉身,不著痕跡,俊眸流轉,看向康麗珍,這個妖嬈的女人。
端午緊跟著進來,恭敬小心,卻在言辭裏不慎流露出一幅輕鬆的氣定神閑:“顧先生,那個,那個——康麗珍女士來了。”
顧清恒淡淡點頭,挑挑眉叫端午先出去,示意他關上門。
“請坐。”顧峻清踱步辦公桌前,放下手機,說話的同時,已經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有時禮貌不是有涵養的表現,而是一種距離和疏離感。
康麗珍覺得很沒有麵子,卻又不敢說什麽,佯裝鎮定地拉開他辦公桌正對麵的椅子,坐下,挑著臉蛋看他。
慣有的媚相。
其實康麗珍年輕的時候,是清城的一枝花,很美麗,那時,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多了去了,現在雖然是老了,但風韻猶存,年齡不過是數字上的疊加。
與康麗珍而言,容顏依舊,隻是花落之末期罷了。
女人隻要有錢,舍得花錢,狂砸足夠多的錢去保養,都能美貌常駐,效果是不言而喻的,至少康麗珍一眼看上去,是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的。
人比真實年齡顯得年輕,這是一件多麽討女人歡心的事。
有點挺沒趣味,一個不招人喜歡的客人,還要時刻自己去拿著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此刻康麗珍有些笑不由衷道:“總算見到你人了。這段時間,你可真夠忙,不是開會就是放假,見都難見上一麵,連電話都還得端午代勞接聽。我還以為,你對我是完全視而不見了呢。”
顧峻清的高大身軀靠著轉椅,舉止優雅:“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公司要處理的事情多,沒趕上空的時間。找我有事?”
“喲,這話說的,我找你難道沒事?”
很明顯康麗珍十分不滿意,這叫什麽態度,什麽態度嘛,如此惡劣。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顧峻清的辦公室,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或者說這間辦公室裏,完全沒有任何別的——獨屬於女人的點綴物,進來時,她也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外麵,找不到一絲痕跡。
“這還真是有些納悶,你找我有事沒事,我怎會知道?”王者至尊的男人,輕輕敲擊桌麵,修長的手指在台麵上發出有節奏的樂律。
康麗珍見慣了大場麵,什麽男人她都能應付的來,唯獨眼前的男人,是她——一點點招數都沒有的,無奈下,隻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
故作瀟灑地和著顧峻清的節拍,手指輕敲桌麵,抬眸看顧峻清:“你最近有沒有打過電話給南兒,她離開的這幾年,你好像很不關心她,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關心她現在的生活嗎?”
顧峻清睫毛低垂,好看的手搭在椅扶手上,心裏念念想想的人都是霍梔,剛才他就想打電話給她,問她那邊的事情順不順利,現在心情怎麽樣。
整個上午,度日如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稍稍走了一些神兒,顧峻清重新抬起眼,望向康麗珍道:“從她離開清南別院的那一刻起,我跟她之間便——一拍兩散,不過我仍然盡了自己的責任,去找過她,給她打過電話,也留過言,意思是——告訴她,我和她之間徹底結束了。”
“我不是一個木頭人,在她做了那麽多壞事後,仍然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對一切都熟視無睹,若無其事,我不是聖人,更不是佛,一個女人,一個做盡了壞事的女人,我不會再要了,除非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一口氣說完,拳頭卻莫名地攥了起來,每每他想起霍梔受的苦,內心裏便會掙紮和煎熬許久許久,甚至許久之後,都無法平複。
康麗珍望著眼前青筋暴起,竭力克製的顧峻清,似乎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道。
“南兒那麽做,還不是因為愛你,若不是因為太愛你,她又怎麽會喪失理智做錯事?”見顧峻清如此說自己的外甥女,康麗珍真真的動怒了。
“愛?她的愛已經嚴重扭曲變形,如果因為愛我就要剝脫別的女人的生命,你不覺得殘忍嗎?而且南兒走到今天,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顧峻清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麵的水杯跟著彈跳了幾下,咖啡都拋灑了出來,在桌麵蜿蜒流動,直至淌下來。
“我的責任?對,我的責任,我的責任就是沒有及時勸阻她去愛你,南兒那麽可愛的女孩子,身邊圍繞著那麽多的男人,偏偏地選擇了你,要讓我說,南兒的眼睛才叫瞎了呢!”
康麗珍也生氣了,不管不顧地替林自南做辯護。
“何況,你已經答應了南兒要同那個女人離婚,娶南兒,可是你怎麽做的,娶了南兒,卻沒有同她辦理結婚手續,而且,從來沒有——從來沒有——碰過她,你叫一個女人情何以堪,一個不被男人碰的女人,多麽的——苦不堪言。”
“還有那個女人——該死,她才是第三者,若不是她插足你跟南兒的世界,你和南兒孩子都要生出來了,她該死。”
康麗珍明顯很激動,卻又不敢發作,強忍著,忍著,聰明如她,當然知道若是自己跟眼前的男人鬥,還真是——鬥不過的。
“真是豈有此理——滾出去!”顧峻清博然大怒,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說霍梔的壞話,而且還是如此高強度的壞話,當即便發作了。
“霍梔該死?我的女兒也該死嗎?若是早一點發現林自南的陰謀,霍梔就不會受那麽多的苦,若是比較的話,我們所有的人受的苦加起來都沒有她多,我後悔在自己眼瞎,心不明,沒有識破你們這些齷齪女人的勾當,謀殺,是要判入獄的,若是讓我抓住了林自南定要她還我女兒的命來。”
顧峻清越說越氣,揮手把咖啡杯子一掌擊落了。
“滾,給我滾出去!”顧峻清臉色鐵青,怒目圓睜,恨不得要將康麗珍殺死。
“怎麽,難道你——想打我不成?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顧氏總裁打女人,居然!”康麗珍有些激動了。
“打你?我嫌——髒了我的手,我勸你,在我發火前——滾!”
端午從門外聽出了裏麵有摔碎東西的聲音,如雷的斥責聲,立馬奔了過來。
“少爺,有什麽要吩咐的?”端午畢恭畢敬地站在了顧峻清的麵前,一副等待少爺發號施令的樣子。
“立馬要這個女人從我眼前消失,否則——我保不住要——殺人”
康麗珍聽到殺人兩個字,當即,嚇壞了,傳聞清城首富狠辣乖絕,她有些發怵。
“康女士——請!”端午右腳後退一步,對著康麗做了請的動作。
“哼,走就走,咱們走著瞧,看——誰怕誰!走著瞧!”
康麗珍一副打不過就跑,卻偏偏還煮熟的鴨子,嘴硬。
風擺柳如今也有些倉皇出逃的味道,隻差抱頭鼠竄了。
端午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忍不住想笑,卻又不敢笑,因為他家少爺正在橫眉冷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