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狗皇帝碾壓全場
“找到你了,小娘子。”
劈裏啪啦的雨聲中,鬱秉文的聲音乖巧溫和,語調帶著絲絲俏皮。
活像隻終於等到主人歸家的狗狗。
時虞猛地打了個哆嗦。
是冷的,也是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的。
她果然是太想家了,怎麽總會想到家裏的那隻薩摩耶呢?
“冷嗎?”鬱秉文一歪頭,將紙傘往前一遞,“你先拿著。”
時虞沒多想就把油紙傘接了過來,擔心他打不到,還專門踮起了腳尖。
然後就看到鬱秉文側身,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時虞瞪大眼,倒吸了一口冷氣:“你幹嘛?”
“我可不想披你的衣服啊,你別脫!”
鬱秉文解衣服的動作一頓,上下嘴皮子一扁,水汪汪的狗狗眼可憐兮兮的眨呀眨。
時虞心裏一軟,徹底母性泛濫:“真不用,我沒淋到雨,反而是你淋了雨。”
大白狗搖頭:“我身體好,淋了雨也無礙,小娘子身子嬌弱,萬一凍病了,該是在下的過錯了。”
“不,不用,真不用。”時虞練練擺手,指著他濕掉的半個肩膀道,“而且你衣服都濕了,這麽濕披在身上才會感冒的吧。”
“啊,好像是哦。”大白狗恍然大悟,紅潤的嘴唇微張,真摯又單純。
緊接著,他就動作迅速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我裏麵的衣服是幹的,把裏麵的脫給你吧。”
“別,不用!”
時虞連忙伸手去拽他的衣服領口,想要阻止他的動作。
忘記手上還舉著油紙傘,長長的傘柄猛地打在鬱秉文高挺的鼻梁上,往旁邊一偏。
“哎——”時虞驚呼,一時顧不上到底是去接掉落的傘,還是繼續拽著鬱秉文的領口。
一通兵荒馬亂之下,白色油紙傘落在雨中,鬱秉文的衣服也沒保住,愣是讓那隻大白狗給扯開了。
雨水兜頭而下,將他裏麵幹爽的衣服浸濕,男人結實有力的胸膛被緊貼在身的白衣勾勒出隱約輪廓。
“嘶——”時虞猛地瞪大眼,迅速抽回手,轉過身背對著他,額頭一下一下的磕著牆壁。
時虞啊時虞,你手欠什麽啊!
“唉……”身後傳來大白狗無奈又遺憾的歎息聲,“這下好了,全濕了。”
“小娘子隻好凍著了,在下也無能為力了。”
時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都叫什麽事啊。
直播間倒是一群看熱鬧的,紛紛笑彎了腰。
【哈哈哈這場景我能錄下來笑一年。】
【這都什麽極品美男圖鑒啊,長得一臉單純無害小奶狗的模樣,怎麽脫了衣服這麽……吸溜兒我死了……】
【嘿嘿嘿,鬱狗狗貼貼嘿嘿嘿,貼貼……】
【流口水.jpg】
【鬱狗狗快來姐姐的懷抱,姐姐疼你愛你護著你,姐姐要穿你的衣服,要貼身的那種!】
【彈幕能不能幹淨一點,這麽亂我都找不到我的褲子了。】
【褲子?要什麽褲子!】
【太猛了,這種場景下,你居然能狠心的穿上你的褲子?】
時虞:“……”
她也想說,彈幕能不能幹淨一點啊?
髒了髒了髒了……她的直播屏幕和眼睛都髒了啊……
“砰!”
身後傳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沉悶的打鬥聲。
“你們是誰?”鬱秉文警惕又疑惑的聲音傳來,時虞連忙轉頭。
陰沉的天色下,雨水混雜著泥土迸濺,一白一黑兩人扭打起來,一時竟也分不清誰上誰下。
時虞心中一咯噔,正要開口,就見對麵屋頂上,巨大的紅傘下一人身著紅衣,隨意玩弄著手中折扇,邪魅的笑著。
嘈雜的雨聲都沒能壓住他慵懶又帶著玩味兒的聲調:“時鸚鵡,你可真是不乖呀。”
時虞背靠著牆壁,盡量把自己往裏縮。
男人灼熱的嘲笑目光就像一個耳光,響亮的打在了她的臉上,打的她無地自容。
她咽了口唾沫,心底再次刷新了對顏寧知紈絝的進一步理解。
他上位者的架子拿的十足,身旁有人給他舉傘,身下還有人半彎下腰給他當椅子,腳下則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軀。
顏寧知翹著二郎腿的那隻千層底紅靴就這樣,在那人腦袋上一下一下點著,像是在計算著死亡倒計時。
哪怕大雨傾盆,他身上也依舊不染絲塵,連鞋底都是幹爽潔淨的。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危險的顏寧知了。
“時鸚鵡……”顏寧知眉眼彎彎,瀲灩的桃花眸勾著她的目光,吐出冰冷的聲調,“朕還不夠你看的嗎?”
他斜瞥了一眼雨中正在打鬥的兩人,嘴角溢出一絲漫不經心的冷笑:“嗬,就這螻蟻,還配惦記朕的女人?”
時虞心中一驚,驚慌的麻木感蔓延全身,讓她雙腿仿若僵硬在原地。
【啊啊啊啊啊,是狗皇帝啊,狗皇帝我愛你!】
【果然,我老公就是這麽霸氣側漏。】
【小奶狗什麽的,哪裏有我家狗皇帝香?!】
【狗皇帝碾壓全場啊,鬱狗狗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呀。】
猛地,鬱秉文將那黑衣人踹飛出去。
他單手背後,屹立在雨幕中,微抬下巴,冰冷的眼神對上了顏寧知:“聖人這派頭還挺大,可惜……”
鬱秉文斜眯了一眼被自己踹倒在地一動不動的黑衣人:“手下不是很爭氣。”
“鬱公子的身手確實非凡。”顏寧知的聲調似是溶在雨中一般,讓人覺得沒用什麽力氣,卻又能清晰的聽到他那略帶嘲諷的聲音,“不過,敢覬覦朕的人,仍舊必死無疑。”
這話一落,顏寧知腳尖在跪地之人頭上連點了兩下,收回了腳。
那人迅速跳下屋頂,與鬱秉文打作一團。
時虞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兩人,她實在沒想到,鬱秉文看著儒雅,並不像會武之人,打起人來卻招招狠辣,直擊要害。
倒像是經常打殺之人。
“小鸚鵡。”
屋頂上的顏寧知叫了她一聲,聲音冰冷而平淡,“滾回來。”
此話一落,他率先站起身,紅衣翻飛。
舉傘之人竟也步步緊跟,未讓他沾濕分毫。
紅色千層底落地,旁邊拐進來一輛馬車,顏寧知率先鑽入那豪華的馬車之中。
半彎著腰的人這才直起身,掏出一把油紙傘,落在時虞身邊,打開。
“娘娘,您請吧。”
時虞看了眼鬱秉文,二話沒說,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