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裕王府門前大鬧一通
沈慈伸手接了過來,掃了一眼就看出內裏功夫,銀針是由一個類似皮筋式的東西固定在竹筒之中,一頭有小指甲蓋那麽大的一個空洞,單針的那個另一頭有一個針孔,估計銀針就從針孔中出去,而多針的則有約莫十五個針孔。
做工精良,一看便知極其費功夫,她翻來覆去的看了兩眼後遞回去兩隻說:“我拿兩個就可以了,你跟哥哥要去晉州,此行必定多曲折,你多帶些防身的,對了,這個給你,必要時候可以保命。”
沈慈拿出一個白玉葫蘆瓶,跟那日喂給陶秀文的一樣,隻不過小了些許,隻有王起淵半個手掌那麽大。
“這是什麽?”王起淵接過來聞到一股花香,接著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他眉頭緊鎖。
“活血丸,我從沈家帶來的,放了好久,那天秀娘生子我化成水給她喝了一點,沒想到效果還挺好的,你帶上,脫力時吃一粒,據說是百年靈芝血蓮做的,要是傷口止不住血了把這個攪爛了敷上去也可止血。”
沈慈解釋著,看他拿著瓶子左看右看就知道他肯定不信,擺擺手又說:“拿著吧,我又不會害你。”
這可是昨天下半夜她放了點血或者陶秀文哪裏半支血蓮做的,雖然不如直接喝她的血,但是效果應該也還可以,昨天下半夜隻做出了一瓶多十粒而已,一瓶子都給他了,剩下十粒她用油紙包起來放在了荷包中。
王起淵一聽也有道理,揣進了口袋裏,兩人邊走邊說一會兒就到了門口。
秦王撩開車窗窗簾,見她身著淺藍煙灰錦煙廣袖裙,頭上隻有一支做工精巧簡雅的金釵,整個人如那雨後初晴一般清新宜人,笑道:“皇後最喜水藍色,念音今日倒是投其所好了。”
沈慈聞言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其實她倒不是什麽投其所好,隻是這件衣服看起來最好穿,所以就換了這件,其他的衣衫都太過複雜。
“是嗎,我還擔心皇後娘娘不喜。”沈慈笑了笑,抬腳便上了馬車。
王起淵見她沒有絲毫想要跟他囑咐的一時有些氣悶頓了頓說:“秦王,既如此一切就拜托了。”說罷拱手鞠了一躬。
“起淵,你這是哪裏的話,這次進宮也是本王之意,想來念音不會受到什麽刁難。”秦王見他露出些許擔憂,笑著回道。
有這話王起淵也算放心, 點點頭目送馬車向皇宮方向駛去。
片刻後,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出現在王起淵身邊,低聲說:“將軍,雨蝶已經去了裕王哪裏,咱們要過去嗎?”
王起淵挑了挑眉,沉聲道:“走吧,去看看。”
……
裕王府前。
雨蝶扮作孕婦,餘光見到有輛馬車過來,知道車上坐著的肯定是裕王與陳閣老,立刻做好了準備。
根據昨兒夜裏沈靈說的,今日裕王妃母家陳家要去王府看望王妃,下朝後陳閣老便會裕王跟著一起回府,馬車剛拐過最後一個街角就能見著她捧著肚子跪坐在王府門前。
“王爺,有個女的跪在門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突然馬車速度減緩,外頭的車夫語氣中似乎帶著些許緊張。
不多會兒馬車到了眼前,雨蝶正跪坐在馬路正中間攔住了他們的路,車夫一聲籲後馬車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膽敢攔王爺座駕。”那車夫高聲厲喝,倒是有幾分狐假虎威的意思了。
“我是裕王外室,我懷了裕王子嗣,裕王妃跋扈刁蠻,一直不讓裕王將我帶入府中,我馬上就要臨盆,我要見裕王,我要見裕王!”雨蝶霎時進入了狀態之中,哭嚎著惹人心頭滯悶。
裕王眉頭倏地皺了起來,一旁的陳閣老臉色都輕了,有些咬牙似的問道:“王爺,這是什麽意思?”
“胡說八道,我怎的不知道我有那個外室有孕都快要臨盆了。”裕王怒急,站起來撩開車簾往外看去,一看便愣住了。
這大肚孕婦他確實不認識,可……
便是身懷六甲也難以掩蓋傾城絕色,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竟然絲毫不見臃腫,反而多了些讓人難耐的意味。
雨蝶輕功上乘,但最擅長巫幻之術,不過是三兩滴花油便能動人心魄。
這也是王起淵讓雨蝶來鬧這一場的原因,便是最後被圍了,裕王對著雨蝶恐怕也難起殺意。
“王爺,你不認小蝶了?小蝶懷的可是你的孩子,懷的可是這裕王府的血脈啊。”雨蝶跪爬著就要過來,膝蓋擦在地上怕是會傷著,裕王心頭雖然知道這恐怕就是衝著陳家來的,但卻忍不住有些晃神。
陳閣老見裕王不說話了,跟著也從車廂中鑽了出來,見地上跪坐的女子肚子拱起確實快到臨盆時候了,又看裕王出現些許思索之意,冷哼道。
“王爺,李側妃進府已經我們陳家能接受最大的退讓了,若但凡是個女子都能要挾子進府,那我看不如王爺讓榮兒此次就跟老臣回陳家吧 。”
裕王眸中寒光一閃,竟是衝著陳閣老那句話去的,可很快就恢複儒雅之姿道:“您這是哪裏的話,這女子今日在府前大鬧定是有所圖謀,我看或許是衝著陳家來的。”
陳閣老一愣,“衝著陳家來的?”
“是,否則怎會挑您老在的時候的出現,為的恐怕就是讓您與裕王府離心離德。”裕王倒是敏銳,一眼便看破了雨蝶的想法。
不過雨蝶卻無所謂,伸手拿出一塊令牌說:“王爺,您說過,若非王妃是陳家的嫡女,你是斷斷不會娶她那麽個無鹽無才的女子的,您看,這是您貼身的玉佩,您為何不認小蝶與孩子,難道就是因為陳家嗎?難道陳家當真如此權勢滔天,連您也要仰仗他們鼻息嗎?”
此言一出,陳閣老與裕王兩人臉色俱是一變。
尤其是裕王,眸中寒光更甚,盯住雨蝶說:“誰派你來的,你到底想幹什麽。”
看來是戳中了裕王深埋心底的念頭。
“王爺,您在說什麽啊,小蝶是您的妾侍啊,還有誰能派小蝶過來,小蝶隻是希望這孩子能在府中出生罷了,便是如此也不行嗎?王妃當真如此跋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