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嗬，能被殺死的就不配稱之為神
“這是我用剩下的。”秦詩韻指了指滿牆的金屬：“我一直都在尋找能夠附著術法的載體。”
書架上的滿牆的金屬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的熠熠光輝映照在秦詩韻爬滿興奮之色的臉頰之上，頗有幾分光彩奪目的味道。
在她的臉上牧野看到了一絲向往，一絲癡迷。
牧野低頭眼睛不經意間掃過秦詩韻布滿老繭的小手以及她瘦削的背影，輕聲道：“這就是你過著苦.……齏鹽自守生活的原因？”
“齏鹽自守？”秦詩韻默然：“我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其餘的能簡單就簡單點。”
“至於說術法載體，我現在還沒找到。”秦詩韻提了提精神：“未來我肯定能夠找出這種材料。”
“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麽？”牧野很是不解。
牆上的大部分金屬雖然不怎麽值錢，但是諸如黃金，鉑以及一些更為稀少的金屬，它們的價值本就不菲。
如果秦詩韻每個月都花錢在這上邊，那確實會有些捉襟見肘。
但一個芳華年紀的女孩，不都是應該去追求一些美的事物，付諸於提升自己，不論是外貌氣質，又或者是內在。
又或者在這種世界裏，把資源精力花在提升自己實力身上。
牧野能理解秦詩韻這種人的存在，但理解不了他們的做法。
在偉力集於一身的世界裏，群體的力量有時候就是可以忽略的存在。
牧野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但卻被秦詩韻打斷。
“牧野，你想過為什麽覺醒者能夠釋放各種各樣的術法？”秦詩韻的表情格外的認真。
“覺醒序列天賦不是會自帶各種技能嗎？”牧野遲疑道。
“你說的對，但也不完全對。”秦詩韻點頭再搖頭：“你沒覺醒成功你可能不太清楚這裏邊的情況。”
“但凡一個覺醒者成功覺醒之後，腦海裏就好像被灌注了……使用手冊。”秦詩韻遲疑了一陣：“對，使用手冊。”
“覺醒者就好像生而知之，隻要不斷的汲取靈能壯大己身就能成為超凡的存在。”
“但普通人為什麽不能？他們是缺了什麽東西嗎？”
“普通人也有靈能親和，隻是親和度沒有覺醒者這麽高，為什麽他們就不能修煉然後壯大自身呢？”
“如果說是缺少修煉法門，又或者是汲取靈能的方法，那為什麽經由我們覺醒者去教導，他們為什麽學不會呢？”
牧野被秦詩韻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些發懵。
覺醒者生而知之，這一點他聽別人說過，但是他自身的情況跟一般覺醒者不一樣。
他啥都不知道，除了星靈之主給的修煉功法外，就連流傳在普通覺醒者之間的基礎修煉法他都沒有。
汲取靈能也是通過微薄的精神力去捕捉。
似乎是察覺到牧野的想法，星靈之主跳出來，不屑道：“別人覺醒，可能是靠著那一絲本源得到了傳承，而你體內的四道本源都是偷來的，哪裏會有正經傳承。”
“雖然不知道你怎麽偷的，但是你偷了但沒完全偷完懂不？”
牧野表情微變，自己覺醒的天賦不完整？
至於說偷，他才不承認，又不是自己動手去偷的。
想到這，牧野沉吟片刻。
雖然星靈之主大部分時間嘴很碎但確實知道的多，之後得找個時間好好盤問盤問。
“可能他們是缺少本源。”牧野思忖片刻，將自己從星靈之主那邊獲悉的信息說了出來。
“本源？”秦詩韻皺眉，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序列天賦的本質。”牧野頓了頓：“序列天賦就是那些神祇遺留下來的本源。”
“神祇？”
秦詩韻麵露異色，神祇一詞隻要是聯邦居民都不會陌生。
聖光教會信奉的就是聖光女神，這也是聯邦最廣為人知的神祇。其他的諸如掌管財運，姻緣，各種門類的神祇都有人祭祀。
但這些都隻是信仰，隻是人們想象出來並寄托希望的東西，實際上它們壓根就是不存在的東西。
在東興城軍校上學的時候，她也曾遇到過黎明教會這種，信仰黎明終將拯救世界的一群瘋子，僅僅隻是靠一個概念就能將一群人糾集起來的瘋狂教會。
而堅信聖光會庇護眾生的聖光教會，如果他們侍奉的聖光女神真的存在，聯邦每年就不會有上百萬人死於詭霧降臨。
想到這秦詩韻不免得想起來，那天晚上她受傷醒來後見到的聖光教會的黎星若。
她看了眼牧野，語氣咄咄逼人道：“真的有神存在嗎？”
牧野不知道為什麽秦詩韻突然轉變態度，但想到了星靈之主天天嚷嚷自己是一尊強大的神祇，他還是誠實地說道：“存在的。”
“那他們在哪？”
“大概都死了。”
“死了？嗬，能被殺死的就不配稱為神。”秦詩韻的聲音擲地有聲，此刻她的眼神裏更是顯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她始終相信，對抗詭霧最強的武器是人類的智慧，勇氣。
從來都不會是那些被宣傳成憐憫世人的神祇，聯邦能有如今的疆域就是最好的證明，這些都是數百年來，無數前赴後繼的調查部隊員換來的。
一直在聽著牧野和秦詩韻對話的星靈之主出聲道：“這.……”
“她說的好對啊，我竟無言以對，還好我沒死。”星靈之主陰陽怪氣道。
牧野怔怔地看著秦詩韻，他能看的出來秦詩韻並不相信自己的這一套說辭。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信。
但是在他偷偷用吞噬者吞噬星靈之主的時候，第一次遇到吞噬者吞噬不了的東西。
為此他還跟星靈之主言語對線對線到了大半夜。
“牧野，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秦詩韻收起自己異樣的情緒。
牧野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的伸出自己的手，掌心一道黯淡的圓環閃爍，一抹金黃色熾熱的光芒陡然出現在的掌心。
“你……你也覺醒了！？”秦詩韻呼吸急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牧野掌心的金光。
“嗯。”牧野一臉平淡：“S-015星靈之主。”
“S級的序列天賦……”秦詩韻的眼睛瞪得渾圓，小口微張。
星靈之主：“.……”
“沒什麽大不了，僅僅隻是一個s級天賦罷了。”
牧野一臉索然無味地收起手上的星辰之力。
他身上又不止一個s級天賦，隻是吞噬者有點怪不好展示出來。
“牧野，你這不是靈能。”秦詩韻震驚之餘，又有些好奇。
“你看出來了？”牧野詫異的看著緊盯著自己右手的秦詩韻。
“靈能雖然混亂無序但卻溫和。”秦詩韻目光依舊盯著牧野釋放金光的右手品評道：“你剛才釋放的金光，有序但卻狂暴。”
“這隻是些許星辰之力罷了。”牧野解釋道。
“星辰之力？”秦詩韻喃喃道。
“那昨天晚上漫天星辰大綻的天象是你引發的？”
“僥幸突破。”牧野神色變了變，秦詩韻竟然看到了昨晚星靈之主引發了天象。
星靈之主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道：“真是奇怪，我並沒有在她身上感知到星靈本源。”
“突破？”秦詩韻越發興奮，緋紅的小臉隱隱有熱氣冒出，她緊貼著牧野亢奮地說道：“你下丹田的靈.……星辰之力已經蓄滿，突破四階了嗎？”
下丹田？
牧野有些不解，星靈之主給自己的法門是要自己積蓄星辰之力打通人體的十二道脈輪，沒有提到丹田這東西。
他看著懟到自己麵前的小紅臉，咳了咳道：“你說的丹田是？”
“丹田你不知道？”秦詩韻抓著牧野的手放到自己臍下：“這裏是下丹田。”
而後又放到胸口處：“這是中丹田。”
最後將牧野的手放在自己額頭處說道：“這裏是上丹田。”
秦詩韻毫不在意地說道：“覺醒者修煉，不外乎打通三個丹田，這些你沒上過專業課，我這裏有專業的書籍，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牧野：“.……”
他現在滿氖子都是中丹田，哪裏還有空閑去想起他東西。
中丹田是真的軟啊！
“咳咳，我懂了，這小女娃所說的三大竅穴修煉之法我確實聽說過。但和我的諸天星辰為我所用大法比起來隻是小道罷了。”星靈之主似乎對秦詩韻所說的頗感興趣。
星靈之主繼續道：“借你身體一用。”
牧野還沒做出反應，體內一股熟悉的力量充斥自己的左手，整個人身體開始不受控製。
“啪！”
牧野左手朝秦詩韻伸出，一把抓住她的皓腕。
“牧野.……你？”秦詩韻愣在原地，雙腿不經意間夾緊。
體內一股暖流讓她不自覺雙眼迷離地看向牧野。
看著越靠越近的秦詩韻，牧野深吸一口氣。
不斷噴薄到自己臉上的熱氣讓牧野頓時來了精神。
這進度也太快了。
但他很喜歡。
血戰之日就在今晚。
忽然間，牧野的左手發力，直接將秦詩韻甩了出去。
“砰。”
一聲悶響，秦詩韻愣愣地坐在地上。
牧野：“？？？”
“誒，不是啊。我這.……我這左手突然不聽使喚.……”恢複身體控製，牧野連忙跑過去將秦詩韻扶起來。
“沒……沒事。”秦詩韻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牧野。
“我查看了下她所說的三大丹田，嗯。”星靈之主不急不緩地說道：“頗有可取之處，一會兒我改個諸天星辰為我所用大法（改），你交給她，讓她練練試試。”
我練你嗎，牧野心裏暗罵一句。
他剛才還以為這狗東西良心發現給自己送助攻，結果搞這幺蛾子。
星靈之主聽不到牧野心裏的聲音，以為自己是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頗為自得的說道：“術法篆刻，須取得靈性之物，譬如小女娃先前拿出的隕鐵。”
“但更多的材料都是使用一些沾染靈性的野獸或植物製成獸皮絹紙。”
“我在她體內並沒有找到星靈本源，這怪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讓她練一練我給的功法，能成的話.……”
能成的話會怎麽樣？
牧野很煩說話隻說一半。
星靈之主躊躇片刻繼續開口道：“能成的話，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