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妙音閣

  就怕薛二公子下樓追來,活活踩死他,當時那個紈絝闊少,是真心怕了,即使瘸著腿,逃命的速度都驚呆了滿花街的人,看的人瞪目結舌。


  讓大家都看清了人在危險麵前到底有多麽可怕的爆發力。


  薛二公子則拉著琴兒的胳膊,直接走出清月樓,期間沒任何一個人敢上前攔阻,老鴇本想上前,可僅僅走了半步,就嚇的腿肚子抽筋,再也不敢挪動分毫。那被扔出去的可是一位尚書之子,還有爵位。


  當然,這些在薛二公子麵前根本不夠看,他的家屬親戚,那可都是皇家的人,而且身份地位可都不低,屬於皇室圈子裏最核心的人物。


  走出清月樓,薛二公子看了看那高懸的匾額,從旁邊一家鋪子旁取來一根長竹,直接將清月樓的招牌捅了下來,當街掰做兩半,砸在清月樓門前。


  而事後,那位闊少家的長者,帶著瘸腿的兒子還專程來駙馬府賠罪,也不知道最後達成了什麽暗中交易,薛二公子才開口放過了他。


  而那位公子,之後也成了薛二公子最忠心的狗腿之一。


  至於清月樓,半年沒有掛招牌,半年以後,那老鴇才壯著膽子,封了十條金子,心驚膽顫親自送到駙馬府,就為向薛二公子討要一個名字,因為隻有這般,清月樓才敢重新掛上招牌。


  而薛紹給的,就是妙音閣這三個字,大概是因為琴兒通音律,善彈琴,所以給了妙音兩字,而給了妙音二字,後麵再跟一個樓字就不合適了,薛二公子就給了一個閣字,古代女子住處那叫閨閣,薛二公子做事,有時候也是講究。


  不但給了對方三個字,並且讓人送去了兩匹馬,算作半年前將琴兒帶出清月樓的贖金。


  當初帶琴兒出來,算是賭氣,至少表麵看上去是如此。


  不過半年之中,薛紹卻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樂妓,尤其是他練劍舞槍之時,琴兒在那裏彈奏一曲,卻是他練武最相得益彰的伴奏。


  而且這女子容貌稱不得極品,腰身卻是極品中之極品,薛二公子極是喜歡,若不然這文荷苑中美女如雲,也輪不到她坐上公子十位貼身侍女的位置。


  這件事後,倒是清月樓,不對,是妙音閣的老鴇也改了名字,以前別人稱她月娘,妓樓名字改了,她將自己名字也換了月簫,稱要和薛二公子賜的這名字相配。


  月是留了之前月娘中的月字,而簫,實在是這位鴇媽媽隻會簫這一樣樂器,別的根本不會。這倒是讓薛二公子想歪了,認為她是從別處學會的簫,並且極為精通。


  薛二公子為此還去討教了幾次,聽說和月簫研討了幾次這簫術之後,每次薛二公子走出妙音閣,都是神采飛揚,腳步都輕快許多。


  而此後,長安的風雪場但凡有什麽大小爭執,月簫就總喜歡說妙音閣的名字還是薛二公子起的,自己拉車的馬也是薛二公子送的,而且薛二公子和自己可是樂音上的知己。


  這倒是讓不明緣由的人很是高看了月簫一眼,畢竟那名字真是薛二公子送的,馬也是駙馬府送出的,薛二公子也確實找了她好幾次。


  當然,這是舊話,此時琴兒的琴已經取來,薛紹也取來了伴隨他在西域征戰沙場兩年的老夥計,一杆精鋼長槍。


  整槍全部由精鋼打造,外觀樸實簡約,其中所用鋼料和唐陌刀外層的包鋼同款,出自大唐軍器監。


  整槍長九尺二,為大唐小尺計算,此時大唐所用尺寸,分大小尺,大尺一丈約後世三百六十厘米,小尺一丈約後世三百二十厘米,一丈為十尺。


  整槍重三十六斤,大唐此時一斤約後世五百九十七克。


  這槍一看就是戰陣衝殺之器,而非擺在家中的顯擺擺設,當年造槍,程處默帶薛紹去軍器監去了三次。


  薛紹將槍取來,倒是幾個侍女好奇,因為公子未離開長安時,平時習武多是用劍,就算用槍,也是白蠟木柄,此時改用精鋼槍,她們自然好奇。


  “公子,這槍我來試試。”


  “小心些,沉!”


  “嗯!”


  那侍女是文荷苑一個普通舞姬,最善劍舞,對兵器算是不陌生。


  此時從薛紹手中接過長槍,差些沒有拿穩,身體踉蹌,險些讓長槍倒了,薛紹眼疾手快,趕緊一把抄住,並且摟住這舞姬腰身。


  那侍女呼出一口冷氣,嚇了一跳,實在是這槍太沉了,被薛紹摟住,這舞姬嬌顏微紅,用手趕緊拍了拍自己胸口,一陣微漾。


  “公子,真的好沉,根本拿不住。”


  “嗯,確實沉了些。”


  薛紹淡淡說了一句,鬆了這舞姬,將護在槍頭的軟牛皮套取了下來。


  “琴兒,彈琴,讓本公子聽到金戈鐵馬冰河之聲。”


  “是,公子!”


  琴聲起時,薛二公子一槍刺出,整座院子裏頓時一片叫好之聲。


  薛紹麵色微微一變,文荷苑還是文荷苑,自己這些侍女,但凡讓她們觀自己練武,必然是會發出不斷叫好聲,曾經自己馬失前蹄,摔了一次,硬是叫好聲比平時還強烈許多。


  薛紹此時自動屏棄這周圍叫好之聲,耳中響著琴兒的鏗鏘琴音,腦海裏回憶著這兩年在西域的金戈鐵馬,那槍舞的,漸漸都染上了一陣爭殺之氣。


  駙馬爺住的院子,侍女今日發現駙馬爺和公主殿下並未如往日一般按時起床,她自然也不敢去叫,隻敢守在門口等待。


  屋內,日上三竿,駙馬薛瓘才緩緩起身,隻覺腰酸背疼厲害,身體仿佛被抽空一般的虛浮。


  他一起身,就覺察了一雙手臂已經將他牢牢抱住,那張熟悉了二十餘年的女兒麵頰貼在了他的胸口。


  “夫君,不要起身,再陪陪我。”


  薛瓘基本屬於被掏空狀態,到底不是年富力強的年紀了,昨晚又習的兒子送來的虎狼之術,此時被老婆貼住,輕輕拍打了一下老婆手臂。


  “起來了,都日頭大白,曬到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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