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還能這麽來

  薛瓘猛拍了一下額頭,城陽公主麵色也是不好。文荷苑那邊養了好幾匹馬,皆是一等一的好馬。


  而且這次兒子回來,還從西域帶回來一匹神駒,取名赤兔。


  以兒子的騎術,加上這些寶馬,此時再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這小兔崽子,是真能闖禍。”


  薛瓘氣的跺腳,今天剛在心裏誇讚了這小子幾句,沒想轉身就闖出禍事。而且這家夥這次回來,還是小禍不闖,專闖大禍。


  你倒是去醉春樓和哪個勳貴子弟爭風吃醋,然後暴打對方一頓啊!打死打殘了都不怕。


  薛大駙馬真是被自己這兒子氣的腦仁都疼。


  “不行,我得趕緊去宮裏一趟,去找皇嫂。”


  城陽公主和駙馬薛瓘此時都緊張起來,李賢這事,此時根本碰不得,誰碰誰倒黴。


  現在薛紹肯定是追不回來了,隻能想辦法給宮裏解釋解釋了。


  “你現在去宮裏說些什麽?”


  城陽公主一聽,也是心亂如麻,真去了宮裏,此時還真不知道說什麽了。


  就在兩人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時,文荷苑那邊,青竹施施然走向了這裏。


  “青竹見過駙馬爺,見過公主殿下。”


  “你們這些人,怎麽不攔住紹兒?”


  薛瓘指著青竹,手指了一半,又無力垂了下來。罷了,文荷苑若是有人能攔住自己那兒子,才是怪事。


  自己和夫人都攔不住,還指望文荷苑一幫侍女丫頭。


  真是什麽禍都敢闖,什麽事都敢做。


  李賢和娘娘,此時關係勢同水火,這小子一回長安,就去找李賢,就算你舅母對你再寵溺,這事也是碰不得的。


  “公子說他知道自己表哥在長安做的那些蠢事,實在是忍不住,就前去責問辱罵去了。”


  …


  場麵瞬間靜止了幾個瞬間,然後被駙馬爺猛拍大腿的動靜打破。


  “嗯,知道了,你回文荷苑吧!”


  “是,駙馬爺,公主殿下,青竹退下了。”


  薛瓘故作鎮靜,讓青竹回去,青竹剛走,他就望向自己夫人。


  “城陽,紹兒聽到賢兒所做之事,義憤填膺,縱馬跑去賢兒幽禁之地質問,這事你得趕緊去宮裏告訴娘娘,別讓這小兔崽子將賢兒打死了。我這就帶人先去賢兒那裏,攔著這小兔崽子,這小子真是太能闖禍了。”


  “哦哦,我這就去!你也快些去攔著,這小兔崽子最是在意他舅母,在他心裏,他舅母比誰都重要,知道賢兒所做之事,肯定心裏放不下來,別讓他真打傷了賢兒。”


  夫妻兩眼神交錯,都是長舒口氣,這事還能這麽來?

  此時駙馬府中緊急備馬備轎,城陽公主帶著侍女,已經緊急趕往皇宮。駙馬薛瓘叫了幾個家中護衛,騎馬直奔李賢幽禁之所。


  此時薛紹,騎著自己的赤兔,已經奔到李賢幽禁地方,這裏還有禁軍把守,見到是薛二公子來了,禁軍中頭領趕緊跑了過來。


  “薛公子,您來這裏是為何事?”


  頭領抱拳,恭敬問到。


  “來這裏,自然是來見見我的表哥。”


  “那還請薛公子回吧,娘娘有令,誰也不能來見太…他。”


  “我也不行?”


  薛紹從馬背上跳下,看了看這處被禁軍把守森嚴的院落。


  “求公子別為難小人,我們也是奉旨辦事。”


  “有這個可以進麽?”


  薛紹手中,已經多了一道令牌,這還是他舅母給他的,方便他在兩宮之間行走,其實薛紹以前根本沒有用過,因為兩宮之中,也沒他不能去的地方,也沒人敢攔著他這位駙馬之子。


  今天倒是第一次用到,還是來看自己舅母讓人幽禁的表哥。


  “這個!求公子別為難末將。”


  “好了,有任何事本公子擔著,我舅母問起,你就說我闖進去的,你們也不敢真的傷我就行。”


  那頭領聽了,已經默默退了一旁。


  這話是個台階,也是一句警告,若是不讓,這話就會變成事實。


  那頭領退了一旁,看了看薛二公子,真是能闖禍啊!他心裏也發出了和駙馬爺以及公主殿下一樣的感慨。


  薛紹將自己的馬韁繩遞給那個頭領。


  “好好照顧我的馬!很金貴的。”


  說罷,薛二公子從馬背取下自己帶的酒,徑直走進了這處院子。


  這長安,也真沒有能攔得住這位薛家公子的地方了。


  薛紹走了進去,看到院中沒有旁人,除了自己表嫂,就幾個侍女丫鬟,沒有見到表哥,薛紹將目光看向表嫂。


  之前還是太子妃,此時已經是庶人。


  人生起落,真是跌宕起伏。


  “薛公子,你怎麽來了,你不知道這裏現在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嫂子怎麽連稱呼也變了?”


  “我們現在已經是庶民,自然不能再如之前一般稱呼了。”


  “賢哥呢?”


  “在屋裏,好長時間都不肯出來,把自己關在裏麵。”


  薛紹已經順著表嫂指的方向,走向一道屋門,屋門打開,裏麵很亂,或許屋裏的人許久不見陽光,此時陽光猛然照射進去,那人本能的用胳膊擋住麵孔。


  薛紹此時隻見李賢披肩散發,衣服淩亂汙髒,和自己兩年前離開長安時比,體型消瘦許多。


  “賢哥!”


  薛紹走近幾步,將酒放在旁邊一個桌案上,已經拉住了李賢的手。兩年未見,今非昔比,薛紹這聲稱呼都帶了傷感。


  “是薛紹,你怎麽來了這裏,你不知道這裏不能來麽?趕緊出去,我讓守衛這裏的人不要亂說。”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賢哥哥,看,我將酒都帶來了,我們哥倆今天喝幾杯。”


  “你還有心情喝酒,你不知道哥哥現在處境,不知道我為何被關在這裏?”


  在整個皇室宗親之中,薛紹是出了名的和自己舅舅舅母關係親近,也和自己這幾個表兄弟以及表妹關係親近,當年太子李弘走時,屍體運回長安,薛紹抱著屍體,都哭暈過去。


  這次李賢出事,薛紹又如何會不管不顧,這是武媚娘的兒子,親的。


  也許野史有記載,他其實是武媚娘姐姐武順和高宗苟且,為高宗生的兒子,可是野史那東西,就是博人眼球,怎麽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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