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鑄甲
這段日子,薛紹都不如何跑文荷苑了,自己兩個老婆那邊也要交公糧,可憐啊!
今日可是好不容易拉著青竹,靠在青竹床榻之上,就是忍不得歎了口氣。
“駙馬爺這是怎麽了?”
“還能怎麽,好了,不說我的事了,我問你,最近那些產業收的銀錢如何?”
“駙馬爺說的長安那些產業?”
“還能說的哪裏?”
“買地花的銀錢都賺回來了,開始那片租金貴,還沒幾個人願意在那裏租,可架不住看別人大把賺銀子,那裏大小院落樓宇鋪麵,此時都租出去了,街道上也按著駙馬爺吩咐,畫出了許多臨時地攤,分白天和前夜,也是每日都有人租,駙馬爺以後躺著收銀子就好。”
“嗯,銀子可是好東西,無論做什麽,可都是少不了的。”
“確實,不過駙馬爺,那塊地方現在熱鬧是熱鬧的緊, 不過最近官差也在那裏轉悠, 說那裏已經違了長安城的規劃。”
薛紹聽了青竹的話,倒是也沒露什麽怒容, 而是點了點頭,那片地確實是違建,本來長安的規劃很是嚴謹,哪裏住人, 哪裏修廟, 哪裏可以做煙花之地,都有嚴謹規劃。
尤其是集市,此時長安設有東西兩市,買賣皆在這裏進行, 而且集市中也是嚴格規劃, 哪裏賣什麽都是定好的。
稍微違規,可就有坊市的官吏來查。
可是薛紹買下的這大片地皮,此時可沒守著規矩, 茶樓酒樓青樓,這些也就罷了,至少在院內房中,可外麵那些地攤夜市,就亂的一塌糊塗。
這景象,和長安城此時嚴謹的坊市製度可是天壤之別。
難怪官吏會來這裏轉悠,不過薛紹的身份,他們也招惹不起, 可不就隻能稍微提提。
薛紹點頭, 看著青竹。
“這事我會找母後商量,將那片地徹底劃出來, 允許我們經營, 然後按照經營收入給國庫交銀子。”
青竹倒是好奇看了駙馬爺,一雙眼中閃著些許不解的光彩。
以駙馬爺的身份, 即是皇帝的親表哥, 太後的嫡親外甥, 又是太後的女婿, 此時四位公主給他撐腰,在長安亂來一些, 哪敢有人找事。
再說,就駙馬爺以前的做派, 哪個敢不長眼,惹駙馬爺。
可是此時駙馬爺卻說找母後商量,還要為自己在那塊地的所得交稅。
薛紹看她神色,輕輕抬手,捏了捏青竹粉嫩臉頰,拉了懷裏,另一隻手在她翹臀上就是一捏。
“記著,樹大招風,越是高處, 風越大。”
青竹不懂,卻也點了點頭。
“駙馬爺, 那我們交稅,要交多少?”
“四成,一文錢也不能少。”
“這麽多, 駙馬爺,其實也沒人敢讓您交稅,駙馬府的產業, 本就是免賦稅的。要不,交一成好了。”
“母後和陛下也不容易,再說,本駙馬也不差銀子,現在我們的產業賺的銀子,足夠用了。不過最近有一大筆銀子要花。”
“一大筆銀子,對了,駙馬爺要用銀子做什麽?”
“母後答應太平,讓太平掌著她的封邑了,最近可不是要花大把銀子。”
“太平公主的封邑,青竹記得沒錯的話,她的封邑已經過了萬戶了, 都已經超過你母親的封邑了。”
“可不是,以後怕是會更多, 那麽多戶口, 給駐軍鑄甲, 可不是一件小事。”
“鑄甲?”
“母後特許!”
“太後真是寵公主殿下!”
“好了, 這事你知道就好,也別亂說,鑄甲不是小事。”
青竹點頭,也知道輕重,此時的大唐,什麽最貴,有人說是絲綢茶葉瓷器,各種珍寶玉石。
可這些真和軍隊的花銷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軍隊裏麵什麽最花錢,馬匹兵器盔甲,尤其是盔甲,華夏曆史五千年,除了熱武器時代,重裝騎兵永遠是最花錢的,錢花哪了,盔甲。
武媚娘給太平放權,薛紹可是要趁機在太平的封邑組建一支隻效命於太平公主的軍隊。
組建軍隊,那銀子可不是花的一點半點。
皇宮裏麵,薛紹扶著牆,差些沒癱在那裏。
武媚娘此時一身輕薄宮裝,頭發鬆散挽著,也沒任何繁複頭飾。
成日的太後金冠華服,此時盡皆去了,站在薛紹身後的,仿佛隻是一個普通貴婦,不過那眉宇間的一抹尊貴,這世間根本無法再尋覓到第二個。
“紹兒,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伺候母後,紹兒如何會累。”
“好了,母後知道你心意,也不用每次伺候都那般盡心盡力。”
武媚娘輕輕將玉手落在薛紹肩頭,對著薛紹微微笑了笑。
那抹極致的尊貴和雍容看的薛紹也是微微癡迷了一陣。
“對了,這幾日你好好在家中歇歇,就不用來宮裏了。”
“母後,您?您不想紹兒陪您了!”
薛紹一下子鑽了武媚娘懷中,就膩歪起來,連帶著微微撒嬌。
“母後巴不得你每日陪著,不過旦兒這孩子,總也不讓母後放心,有些是還得母後去處理一番。”
武媚娘摸著薛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
“正好,你也好好歇歇,你累不累母後看的出。”
“謝母後關心,對了母後,紹兒不是在長安還有一些產業,本來朝廷對我們這些貴戚功勳都有眷顧,我們的田產地產都是不收稅負的。不過前些日子,紹兒聽母後說國庫有些不濟,加之江南水災,紹兒就尋思,紹兒也想為母後出些力,紹兒名下那些產業,四成收入交國庫。”
長安城這幾日是沸騰的,多少人在跳腳罵娘,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薛紹。
你丫的嫌銀子多,四成交到國庫,讓我們這些人怎麽辦!
勳貴和文人中一些人,各地豪族是有特權的,沒人會願意主動放棄這種特權,可丫的薛紹放棄了,而且直接交了四成。
他這麽一幹,可不把滿朝權貴得罪了。
薛紹懶得去理這些人,得罪就得罪了,以前又不是沒得罪過,誰還能將他怎麽了,最多背後罵幾句,撐死一幫人聚在一起,一起罵。
哪個又敢當著駙馬爺的麵說一個不好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