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交換的條件
皇後娘娘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靜。
但韓映秋的心裏，卻越發沒底：“多謝公主抬愛，多謝皇後娘娘抬愛。”
“其實你們不管在許州如何，總歸也隻是商賈人家。”
皇後高高在上：“你也知道，咱們朝中向來重農。商賈之道，登不得大雅之堂。”
先褒後貶，必定是有蹊蹺，韓映秋不過初見皇後娘娘，就已經開始不喜她如此說話了。
皇後微微挑眉，歎息一聲：“不過霞兒喜歡，在她父皇跟前兒哭鬧了許多時日。想著總歸霞兒也是本宮和皇上最疼愛的孩子，她若想要的，什麽都給她就是了。”
這話又是什麽意思？韓映秋實在是有些不明。
看她疑惑的眼神，皇後娘娘也隻是複又笑了笑：“霞兒喜歡洛亭陽，非洛亭陽不嫁。這丫頭是不是很任性？”
皇後娘娘說起龍飛霞的時候，語氣裏充滿了寵溺。
韓映秋卻心下寒涼：“公主殿下是年紀尚幼，隻怕不知這世上的大好男兒數不勝數，才會誤以為自己對家夫是愛慕。日後隻要稍加引導，想必公主殿下也會明了自己的心意，便不會對家夫這樣一個商賈之人，有什麽旁的想法了。”
“唔——你倒是會說話，也知道，以那洛亭陽的身份，是配不得霞兒的。”
皇後娘娘端起一旁的茶杯，撇了韓映秋一眼：“隻不過霞兒這孩子，性子就是執拗。也是被寵壞了，這事兒，她是連她父皇的話都不聽的，非洛亭陽不嫁，你說該怎麽辦？”
怎麽辦？
以龍飛霞的性格和身份，她必定是不能做洛亭陽的妾室的。別說是妾室了，隻怕就是平妻，都是不成的。這世上誰能和龍飛霞這樣的一個正頭公主平起平坐呢？
可自己才是洛亭陽的正妻，如果要讓龍飛霞嫁給洛亭陽，就隻有一個法子：讓她韓映秋這個正妻消失！
韓映秋垂眸，不知該怎麽回答皇後娘娘的話。
皇後娘娘悠哉地放下手中茶盞，對韓映秋微微一笑：“想來你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吧？霞兒要嫁給這樣的一個商賈之人，本宮和她父皇都勸不住她。既然是勸不住，那就隻能便宜了洛亭陽，讓他做霞兒的駙馬爺了。”
說到這裏，皇後娘娘盯著韓映秋的眼神，倏然就變得銳利了起來：“可你才是洛亭陽的正妻。霞兒不可能為人妾室，更不可能與你同坐平妻之位。她是當朝公主，是本宮和皇上最疼愛的公主。你這個洛亭陽的正妻，隻怕是從今往後，再也做不成了。”
果然！
韓映秋的心，都涼了半截。
坐是坐不住了，她起身，跪在了皇後娘娘的跟前兒：“皇後娘娘明鑒，民婦與家夫不敢承受如此大恩。家夫隻是一個上古之人，又如何能有這樣的福氣娶了公主殿下呢？殿下年紀尚小，家夫也不能堪當駙馬之任，還請娘娘勸誡公主，莫要讓公主日後後悔才是！”
她知道，她不該這樣“頂撞”皇後。
可她做不到，將洛亭陽如此“拱手讓人”。
皇後的眸色，卻越發冷峻了下來：“看樣子，你還沒聽清楚，本宮說的是什麽！”
她有些不耐煩地對一旁蘇姑姑點了點頭，蘇姑姑上前，對韓映秋“解釋”：“聽聞你們洛家在許州城，也不是一帆風順。前頭才和洪家起過衝突，現在還有周家和白家在虎視眈眈。你們來到京中，無非就是為了找到一條更好的生路，搏一個更好的未來，可是這個道理？”
看樣子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將洛家查探得一清二楚了。
韓映秋不置可否，在此刻不知該如何回答。
蘇姑姑則是繼續道：“如今若是能讓洛亭陽做了駙馬，別說是在許州了，就是在京中，因為是無人檔案欺負你們洛家，豈不是快哉？”
的確，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件事，但如果洛亭陽真的娶了龍飛霞，別說是許州周家了，就是白家，他們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皇後娘娘看著韓映秋思考的樣子，也微微一笑：“自然了，好處可不止這一點兒半點兒。你們洛家來京，若是想成就點兒什麽，隻怕沒個五年十載，都做不成。京中可不是那麽容易出頭的地方，你們還得做好什麽都不成事的準備，你說是不是這道理？但娶了霞兒，你們洛家在京中，想做什麽做不成？”
旁人需要花費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努力，如果是娶了霞飛，洛家即刻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韓映秋在想，會不會太子見了洛亭陽，也給他許下了這樣的承諾？
如果洛家的其他人也知道皇後和聖上的意思，會不會支持洛亭陽娶霞飛？
“自然了，本宮也是女人，可不能忘了你。”
看著韓映秋失神的樣子，皇後越發笑了起來：“你也嫁給洛亭陽快一年了吧？你為洛家做的事情，在許州城的那些努力，本宮都有所聽聞。你是能幹的女子，洛家能得了你這樣的媳婦，是他們的福氣。”
她指了指堆放在韓映秋身旁的安歇上次：“你且放心吧，不管是你為洛家付出的一切，還是為霞兒所做的一切，基本功和皇上都會銘記於心。這些事上次，也不過是想換你一句答應。隻要你應下，待到霞兒和洛亭陽大婚那一日，必定有更多的賞賜入你韓府。”
為了龍飛霞，皇上和皇後連韓家這樣的小小人家都調查過了：“本宮知道，你父親乃是許州城府衙的師爺。若你願意，可以將他接來京中置辦一個大宅子。若你不願，你們一家就留在許州城便是。本宮賞賜給你們許州城的一處莊園，隻要你們想要，許州城中的任何，就都是你們的。”
她緩了緩，繼續道：“還有你哥哥，可在朝中給他尋一個閑差。日後再娶一個大戶人家的姑娘，這日子過得好了，自然就不想再賭了，你說呢？”
韓映秋都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讓皇上和皇後將他們韓家都查了個底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