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奇恥大辱
雪娘以為，這話是沒有旁人聽到的。
卻不想，到底還是傳到了韓映秋的耳朵裏。
聽著細雨學著雪娘的樣子，韓映秋也冷哼一聲：“若不是如今過年，我還真想直接將她給丟出去！你們說……這寧王殿下的眼光是不是太差了些？送這樣的女子來洛府？”
細雨撇了撇嘴：“少夫人還說呢，這女子之前在桂公公在的時候那般溫順模樣，姑娘也不是沒瞧見。隻怕還是個雙麵人，這樣的人，怎好留在府中？”
韓映秋是知道細雨的意思的。
她踟躕片刻，才搖頭：“等過了年再說吧，現在趕人，不是上策。”
隻是將雪娘留在府中，韓映秋還得照顧著她的飲食起居，實在是有些厭煩。
旁的就不說了，這雪娘依仗著自己是寧王府的人，來到洛府之後，就挑三揀四。
還好，大約也是照顧著韓映秋如今的身體，洛扶柳那脾氣，可是容不得雪娘在這裏“造次”。
而且現在是年節裏頭，雪娘也不好太過放肆。
大年三十的夜裏，她還算是安生。
洛家齊聚一堂，吃著年夜飯。如今的洛家雖然人丁不如之前那麽多，家宅也不必之前那麽大，不過卻實在是溫馨得很。
除了韓映秋，幾乎每個人都喝了些酒，暢聊著過去與未來。
雪娘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的位置上，也算是叫人“眼不見心不煩”了。
有洛扶柳“看著”雪娘，她也算是安生。隻一個人在喝悶酒，時不時地看看洛亭陽又看看韓映秋，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酒過三巡，洛則和洛母已經是十分困倦，自然不能陪著年輕人守歲。
韓映秋身懷有孕，又總是是誰，也該早些休息。
於是將這交給了細雨和翠翠他們，韓映秋也安心去睡覺了。
——
年初一的一早，韓映秋是被鞭炮的聲音給吵醒的。
她翻了個身，坐起身來仍睡眼朦朧。
卻被一旁的男人一把摟了回去：“哎呀，起這麽早做什麽？還很困，再睡會兒才好。”
這男人的聲音有些出人意料的“粘人”，讓韓映秋有些失笑。
分明感覺到這男人的某一處有些奇怪的變化，韓映秋輕咳一聲，稍稍推開了洛亭陽摟著自己的手臂：“我瞧著，從幹勁兒開始，你要不去書房睡算了。省得哪一日喝多了酒，再傷著了孩子，我非要同你拚命不可！”
“哎——”
洛亭陽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我是瞧出來了。自這有了孩子之後，你一心隻有這小家夥，是半點兒也沒有你夫君我了！阿秋，你這狠心的女人。憑你怎麽趕我，我也不會去書房的。”
韓映秋有些哭笑不得，從前怎麽沒發現，這男人這麽會“撒嬌”？
外頭的鞭炮聲再度響起，韓映秋也沒有了睡意：“起身吧？今兒是年初一，咱們早些去父親母親那裏，討個大紅包才好！”
洛亭陽點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如今你這身子嬌貴，要多大的紅包，隻怕父親和母親都會給！”
韓映秋認同這話。
起身之後，薛陽卻進門，說是洛則要見洛亭陽。
反正還早，翠翠和細雨就留在這，伺候韓映秋穿衣。
細雨還算穩重，翠翠一進門，便對韓映秋掩嘴而笑：“少夫人可不知道，昨兒晚上，那雪娘鬧了個大笑話呢！”
她就知道，那雪娘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她怎麽了？”
翠翠看了細雨一眼，兩人都是掩嘴而笑：“昨兒大家都喝多了，那雪娘也不知是怎麽想的，主動靠近了咱們家三少爺。”
洛亭陽的酒量，韓映秋是知道的。昨兒是和家裏頭的人一起喝，他不大可能將自己喝多。
那雪娘也不顧還有其他人在場，裝作喝多的樣子，跌跌撞撞地就要往洛亭陽的懷中撲過去。
誰知道洛亭陽第一反應，竟然是直接將雪娘給躲開了！
雪娘壓根就沒有想到，有人會躲著她這個“送上門來”的女人。
她直接撲了個空，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但她仍舊不甘心一般，即便是摔在了地上，也淚眼朦朧可憐兮兮地看向了洛亭陽：“三少……就這麽討厭雪娘？”
細雨說，洛亭陽壓根正眼都沒有看一眼雪娘。
那雪娘越發不甘心，幹脆當著眾人的麵兒，將自己的衣裳都扯開來，露出了肩頭對洛亭陽“搔首弄姿”：“三少爺當真對奴家這般狠心不成？奴家如今已是三少爺的人了，若三少是顧忌三少奶奶，那奴家可以去同三少奶奶解釋啊！”
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叫旁邊那些伺候的小廝們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
然而洛亭陽卻冷哼一聲，半點兒都不為雪娘如此所動：“聒噪！”
看出了洛亭陽的心思，旁人自然也知曉，隻怕雪娘在洛家之中，是沒有一席之地的。
洛扶柳就率先上前，一把將手中茶杯裏的茶潑在了雪娘的臉上：“混賬東西，你以為我們洛家是什麽地方？也容得你如此一副花街柳巷的做派？我洛家雖隻是個商賈人家，卻也是規矩人家。日後你再敢如此，別怪我不客氣！”
雪娘哪裏經受過這樣的場麵？竟像是被那一杯茶給潑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洛扶柳如此還不算完，甚至將手中茶杯狠狠地砸在了這雪娘的身旁：“站起來！將你的衣服整理好，莫要給我洛家丟了臉麵，也給寧王殿下丟了臉麵。”
雪娘是害怕這樣的洛扶柳的，也知道，如果洛亭陽不能護著她，在洛家就根本沒有人會護著她。
說到此，翠翠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幾分：“少夫人昨兒是沒見著那雪娘的臉色，簡直太難看了些。要奴婢說啊，她又是何苦這樣自討苦吃呢？日後在府中，少夫人且將她當個笑話就是了。”
韓映秋知道，洛亭陽對自己的心意。
卻也叮囑翠翠：“對雪娘來說，說事兒是奇恥大辱。你們看緊她些，別叫她鬧出什麽不該出的事情來。她不要緊，不能叫她惹我們洛家再出什麽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