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還沒生?!
天兒是有點兒冷了,其實洛亭陽本不是怕冷之人,卻為了韓映秋,早早地就在屋子裏上了炭盆。
韓映秋從前也是怕冷的人,但自懷了身孕之後,好似反而沒有那麽害怕冷了。
所以這房子裏整日熱的叫人有些冒汗,韓映秋也是無奈。
洛亭陽反而是日複一日的進賬起來,讓韓映秋也開始期待,這孩子要早些出生才好。
否則,一大家子的人,都要被這種緊張的氣氛給弄得很壓抑了。
說起來,韓映秋的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分明已經到了該生產的日子裏,這孩子卻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
整個洛家的人都翹首以盼地等著孩子出生呢,小家夥卻是半點兒要“動彈”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別說是韓映秋和洛亭陽了,就是洛家的其他人,也因為這事兒是整日裏的吃不好睡不好。
誰知道都已經整整過了日子五日,小家夥還是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可急壞了洛家人。
洛亭陽幹脆是整日裏地“纏著”太醫,一動不動就要叫太醫再給韓映秋把把脈,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惹的別說是太醫了,就是韓映秋聽到洛亭陽喊太醫的名字,都一個頭兩個大了起來。
盡管太醫再三和洛亭陽保證,韓映秋腹中的孩子沒有大事兒。洛亭陽卻始終不相信一般,惹的韓映秋都有些無奈。
直到距離那小家夥該出生的日子,都整整過了十日——
韓映秋是在半夜裏頭發作的。
其實這兩日已經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了,但半夜裏,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規律襲來的時候,叫韓映秋還是忍不住地抓住了身旁的洛亭陽的胳膊:“唔——亭陽。”
韓映秋以為,她至少要叫一叫洛亭陽,洛亭陽才會醒來。
卻沒想到自己的手不過剛觸碰到洛亭陽,他就突然一下子坐起身來,緊張地拉住了韓映秋的手:“阿秋,怎麽了?是不是要生了?”
韓映秋看了看天色,外頭漆黑一片,隻怕還是半夜裏。
所以……洛亭陽這麽精神的樣子,不會是壓根就沒有睡覺吧?
不過疼痛的陣陣襲來,也讓韓映秋已經沒有心思顧得上洛亭陽到底有沒有睡覺了。
她的額間都是汗水,卻看到洛亭陽似乎比她還要緊張一般,匆匆忙忙地幾乎從床上跳起來點燃了燈火,而後洛亭陽連鞋子都沒穿,就往院子裏偷跑了去:“來人啊!阿秋要生了,阿秋是要生了,快點兒來人啊!”
不知為何,明明疼得要命,韓映秋卻總是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院子裏的人聽到了動靜,也是頭一次看到自家的三少爺如此慌裏慌張的模樣。
一時之間,洛家庭院裏的燈火,全部都被點燃,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唯有躺在床上的韓映秋並不知道外頭是什麽模樣,因為她已經開始疼得無法再去關注旁的事情了!
——
韓映秋和洛亭陽的房間,如今是不能叫旁人進入了。
洛扶柳和韓英秀一同伺候在韓映秋的身旁,還有翠翠和細雨,都是韓映秋最信得過的人。
其實除了太醫院的太醫之外,光是產婆,洛家就為韓映秋準備了四人!
她們四人都是知道,如果今日能讓韓映秋安然生產,那麽她們往後的日子,便吃喝不愁了。
可隻要今兒的韓映秋出一代弄點都是請,她們的這幾條命,別說是洛家了,隻怕就是宮裏頭的公主帶你下和小郡王,那也是不會饒恕的。
所以她們無人不盡心盡力,守在韓映秋的身邊,甚至祈求老天讓韓映秋能夠安然生產。
“啊——”
當韓映秋因為疼痛而忍不住喊出來的時候,洛亭陽隻覺得自己的一整顆心髒,仿佛都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了。
他一把抓住了一旁的小廝:“怎麽回事?!為什麽阿秋喊成了這樣?”
連聞訊趕來的洛母都是沒好氣地瞪了洛亭陽一眼:“女人生孩子大多都要經曆這一遭的,你安靜一點兒成不成?阿秋還在裏頭辛苦,你卻在外頭亂了方寸,像什麽樣子?!”
洛亭陽也知道,自個兒的母親說得對。
可是他就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開始不停地在院子裏來回踱步。
——
待到天色都開始蒙蒙亮起來的時候,裏頭還是沒有什麽新的動靜。
這讓洛亭陽終於是連站都站不住了,上前一步就要往房間裏麵而去:“不成不成,我等不住了!阿秋到底怎麽樣了啊?你們讓我進去看看啊!”
還好在門口的那些丫鬟小廝眼疾手快地將洛亭陽一把攔住:“三少爺,可不能這時候進去啊!”
洛亭陽的聲音,在門口傳來的時候。
韓映秋也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似乎都已經全部消失了。
折騰了大半夜,那孩子就像是要同他們玩笑一樣,就是不出來!
但聽到了洛亭陽的聲音,反讓韓映秋緊張了起來:“不成不成,你們可萬萬不要讓他進來啊!”
韓映秋的聲音很大,在外頭的洛亭陽聽得也清楚,反而是不解:“阿秋,為什麽啊?!為什麽不讓我進去?”
韓映秋卻沒有力氣再和洛亭陽說什麽。
她隻知道,而今她的周身全部都是血腥味。這放房間裏也亂作一團了。
隻怕洛亭陽這會兒進來,看到的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情況。
韓映秋是真的不願意讓洛亭陽看到自己的這副模樣!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洛亭陽進去。
看到韓映秋的意思明確,連洛扶柳都是上前,狠狠地拉了一把洛亭陽:“哎呀,亭陽,你平時瞧著挺穩重的一個人,怎麽這會兒就知道添亂了呢?阿秋不讓你進去,自然是有她的用意。你再這麽瞎摻和,可就別怪我讓人將你綁了啊!”
她將洛亭陽往旁邊拽了拽:“行了行了,安心地在這等著就是了!不要再過去了。”
洛亭陽這才後退一步,不再進去。
但他緊皺著的眉頭,和仍然不停踱步的樣子,還是展現出了他有多麽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