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話已至此，去留隨意
對於月開的讚賞，弗蘭德隻是冷哼了一聲。
緊接著，弗蘭德深深的看向月開，緩聲問道：“小家夥，你到底是什麽人？”
“晚輩姓月！”月開抿了抿嘴，不置可否的答道。
“月！”此言一出, 弗蘭德瞳孔又是一縮——月姓本就是個罕見的姓氏，月開又是武魂殿出身的天驕妖孽，又與戴沐白關係莫逆，弗蘭德在瞬間便猜到了月開的身世，想起那兩個屠戮無數王國世家的封號鬥羅，便是弗蘭德也不免心頭一顫，暗道：“難怪此子如此淡然！”
可與預見，若弗蘭德真的衝動了，最後吃虧的，一定不會是月開！
好在弗蘭德也是吃過見過，畢竟不是月關和鬼魅當麵，很快便調整了過來。
隻見弗蘭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正色道：“或許你說得對，創辦史萊克學院，的確有我的私心，是我耽誤了孩子們，但我也不會把孩子們往火坑裏推！”
“武魂殿倒行逆施。。。”
“等一下！”弗蘭德話都還沒有說完，月開便打斷了他。
說實話，這種話月開已經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是個人都把武魂殿當成了天下人的敵人，仿佛武魂殿光是存在，就已經罪無可恕了一般。
但實際上，不過是因為比比東的態度和武魂殿的強大威脅到了大陸上其他勢力，受人忌憚, 才被諸多勢力針對，將種種醜聞公之於眾, 造就了武魂殿如今的形象罷了。
月開承認，武魂殿的確存在著陰暗麵，否則當初月開也不必大費周章的請千仞雪出手將其肅清。
但真要說來，褲子脫下來，大陸上大大小小的勢力們，哪個屁股擦得幹淨！？
是每日歌功頌德的天鬥帝國，還是富甲天下的七寶琉璃宗？
亦或者是霸淩天下的藍電霸王宗？
“弗蘭德院長。。。”月開淡漠的看著弗蘭德，有些無奈的說道：“想來您也該知道，我曾在星羅帝國為質六年，依您之見，覺得我那六年該過著什麽生活？提心吊膽，每日擔心被星羅帝國徹底囚禁？”
“你什麽意思？”弗蘭德擰了擰眉，沉聲問道。
月開並不理會弗蘭德，自顧自的說道：“事實上，當初我也未嚐沒有這樣的顧慮，但星羅皇帝，也就是戴沐白父皇卻和我說。。。”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在月開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弗蘭德神色一窒！
弗蘭德總感覺，月開的這句話，是在對他說的！
“我不否認我們武魂殿的野心，也沒必要，眾所周知的事情，弗蘭德院長如果覺得現在的大陸會比統一的大陸更好，我也無心辯論，理念不同，互相尊重，隻是有一點，星羅皇帝曾言，大陸局勢，十年內必見分曉！”月開繼續說道。
“而星羅皇帝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五年前。。。”
“他跟我說，他沒有必要警惕我這麽一個小娃娃，因為我必定無法成為與他對弈的棋手，我坐不上棋桌，也左右不了大陸未來十年將會發生的一切！”
“星羅皇帝點醒了我，我在擔心什麽？是覺得武魂殿會將百年大計寄托在一個小娃娃身上，還是覺得自己能在十年內成為改變局勢的封號強者！？”
月開的每一句話都在自我檢討，但每一個都像是指桑罵槐，就差指著弗蘭德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奧斯卡和馬紅俊的天賦好是好，但也沒有好到短短幾年突破封號鬥羅的地步，等他們真正成長起來的時候，戰爭早就打完了，和他們能產生點什麽關係？
幾年後，武魂殿若功敗垂成，也連累不到馬紅俊和奧斯卡兩人，就像弗蘭德說的一樣，以他們兩的天賦，到哪裏都是廣闊天地。
武魂殿若勝，兩人跟著雞犬升天，還有什麽比這更劃算的買賣！？
“話已至此！”月開也有些不耐了，輕嘖了一聲：“反正就是這麽個情況，除非您就是想讓奧斯卡和馬紅俊將天賦埋沒在這個小鄉村，否則想要更好的發展，資源是必不可少的。”
“我手中兩株仙草的效果，想必您也已經聽到了！”
“您一輩子拒絕了那麽多宗門世家的招攬，想來肯定也清楚，以馬紅俊和奧斯卡的天性，是不可能真正融入其中的，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有解決邪火的仙草，如果您真的為他們好，還請好好考慮一下吧！”
“哼！”隨著月開話音落下，弗蘭德已經悶哼了一聲，臉上閃過病態的蒼白。
這一次，月開沒有再往回收的意思了，隻是淡漠的看著弗蘭德。
奧斯卡和馬紅俊又不在，月開沒必要給弗蘭德留著麵子。
“對了，您作為曾經黃金鐵三角的飛翔之角，可曾知道玉小剛的下落？”過了一會，月開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突然問道。
“你問小剛幹什麽！？”這讓弗蘭德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作為曾經的好友，弗蘭德對玉小剛的過往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武魂殿出身的月開主動問起玉小剛，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沒什麽！”看到弗蘭德的神情，月開心中冷嘁了一聲，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隻是曾經拜讀過大師的著作，敬佩於他不甘於平庸和現狀的堅持，所以想見一見罷了！”
“。。。小剛已經消失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弗蘭德幽幽的看著月開，一時之間無法辨別其真假，便含糊的回答道。
反正這也是事實。
月開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這樣嗎，我知道了！”
說罷，便帶著獨孤雁離開了，留下弗蘭德一人獨自思考。
其實月開也沒說謊，他的確聽佩服玉小剛這個人的，不止是月開，月關和鬼魅也是如此，玉小剛研究的課題，雖然片麵，但也的確推動了魂師體係的整體發展，隻是因為比比東的存在，月開實在無法對玉小剛有什麽好感。
當然，月開討厭玉小剛，也不至於對玉小剛心生殺意。
畢竟說起來，玉小剛除了懦弱自卑無能了些之外，他也是千尋疾的受害者之一。
之所以問弗蘭德，也隻是想警告玉小剛而已。
月開想警告玉小剛，不要再出現在比比東麵前，就算迫不得已一定要出現，也絕對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可憐蟲模樣——否則的話，月開說不得真的會對玉小剛痛下殺手！
明明是被保護的一方，就不要一副被虧欠的樣子！
比比東從來沒有對不起玉小剛過，比比東和玉小剛之間是個悲劇，但這個悲劇的罪孽，卻不該讓比比東獨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