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裝病
接下來幾天，帕子的營生越來越好，這個生意基本穩定，也形成了一定的客源和有了一定的名聲。
“就是總有些沒臉皮的人模仿起我們了。”
談起這件事，顧耀林麵色有些冷，趙離卻笑了笑，“別人看我們眼紅，自然是想要湊個熱鬧的。不過他們終歸隻是模仿，圖案新奇比不上我們，故事也比不上我們，不足為慮。”
“可是我們進賬還是少了些。”
楚塵是記賬的，對每天收入十分敏感，說這話時，他靠在趙離身上，雙手比劃了個範圍。趙離看他劃的圈都有一米寬了，嘴角抽了抽。
“本來這生意也隻是做個熱鬧。”
“熱鬧？”
顧耀霆看向她，“妻主的意思，莫不是說這生意無法長久？”
“不，”趙離搖了搖頭，對上幾人好奇視線，嘴角微揚，“我心中的有一些想法，隻是還不確定，需再等些時間。”
於是之後顧耀霆他們幾人發現趙離除了負責出新圖樣外，不再守在攤子前，每日和他們一起到了鎮上沒多久就離開，不知道去幹了什麽。
又過了一兩日，趙離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再和前兩日那般一到鎮上就消失。可她也沒有如顧耀霆幾人所想那般接過繡帕生意，反倒拒絕了。
對上自己幾位夫君不解的視線，趙離一本正經地表示，繡帕的生意不是她真正想做的，有顧耀霆三兄弟和楚塵管著已經足夠了，她需要忙自己的事業。
而她的事業，就是支起另一個攤子——
擺攤問診。
當然了，她肯定是不會跑到理安堂門口擺問診的，不然趙離就是又缺德又會被連霓追殺。
然而顧耀林冷眼看著，卻注意到趙離並不介意自己沒搶過其他小販，隻得了個街角嘰裏旮旯的位置也不慌不忙。
就算每天攤子要麽冷清到連一個人靠近的人都沒有，要麽隻有幾個乞丐來找她撒潑要了幾個銅板，看著也並不焦急。
將這些看在眼裏，顧耀霆雖不知趙離心中計劃著什麽，卻仿佛也被她這態度感染，變得平靜下來，甚至還安慰起其他人。
“你們也不必心急，我想妻主應是有自己的想法。”
顧耀霆看他們一臉擔憂，連自己的二弟雖嘴上說著不關心，卻也豎著耳朵聽他說話，心中笑了下。
“之前妻主幾次行事，便能看出她不是個心裏沒有成數的人。想必以妻主在醫術上的天賦，搶占到一席之地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們隻需信任妻主便可。”
幾人聽著不自覺點頭，楚塵也一樣，他想到那日妻主從閻王手底下奪回那老人性命便覺得顧耀霆說得有道理。
然而點頭過後，楚塵望著顧耀霆沉穩冷靜的表情，再想到顧耀霆對趙離如此堅定的信任，驀地警覺起來。
等等，他是不是不該隻警惕顧耀俞這個家夥？！
——
趙離的攤子和顧耀霆他們的繡帕攤形成了鮮明對比。就算趙離之後掛上免費看診的牌子，也依舊沒有人上前。
鎮子上大大小小的藥堂太多，像她這種無名之輩，除非是碰上真的身無分文的主了，要不然誰敢相信給她看診。
換成旁人，隻怕心中要焦急得抓耳撓腮了，趙離卻悠閑得很，還能托著腮觀察周圍環境。
她卻不知，她看著街上風景，也有人將她當做風景。
若是她抬頭朝著某個酒樓的雅間看去，就能發現有人正靠著窗邊看她。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男人急匆匆地從街頭地那一邊跑過來，大喘氣得坐在了趙離的攤位前，抓耳撓腮道。
“大夫你快給我看看，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呼吸困難，全身都好癢，癢死我了，癢……”
還真有人找她看病？
趙離挑眉，直起身子看著來人，“你別急，先把手放在這上麵，我給你看看。”
她將把脈用的墊子放過去，等那人把手放上去，抬手覆在她脈搏上。隻是才剛摸到，還未摸出什麽脈象來，坐在攤位前的男人忽然口吐白沫，全身誇張的抽搐著，不過轉瞬便暈死在趙離的攤位前！
此時趙離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然而職業素養讓她沒有說什麽，反倒是立刻起身離開攤子，想去查看倒地女子的狀況。
但她還沒機會碰到病人，驀然就從四麵八方湧出一大幫人，快速把趙離和倒地的病人包圍起來，虎視眈眈盯著趙離。
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個落進陷阱的獵物。
這排場吸引了街上大多人的目光，行人紛紛往趙離這邊聚集了過來，但也不敢靠太近，都選了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張望這邊的情況。
趙離眯起眼，當她看到從人群外麵緩緩走進來的張芳，已然明白了情況。
一個局嗎？
“趙三，好久不見啊。”張芳笑意陰森，故作姿態。
趙離語氣平靜，“是啊，張老板，想不到再見麵，你還是這麽大陣仗。今兒個，張老板帶了這麽多人來是想做甚呢？”
“我想做甚？”張芳冷笑一聲，麵露凶相，“這話應該是我問你趙三！我親眼看到你當街醫死了人，肯定不能讓你逃跑了，勢要要壓你送官。你可老實點，不要妄想抵抗。來人，給我抓起來。”
自上一次被趙離在青樓一辱之後，張芳心裏就對其恨地牙癢癢，一直尋著機會想報仇，但又因忌憚趙離的無邊蠻力，隻好將報仇之事一再擱置。
直到今天，終於讓她找到了相對可行的報複機會。
趙離輕巧避開衝上來的幾個人，朝著張芳揚起笑，“張老板，你這也太心急了。我醫死人的事情尚未有定論，但你繼續這樣指使手下圍攻我的話，那你當街欺淩，聚眾鬥毆的事情可就板上釘釘了，你看周圍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到了衙門你總不能狡辯吧。”
“你！……”張芳被趙離懟地一噎，臉色難看，狡辯道：“我這是為民除害，逮捕殺人凶手，才不是當街欺淩。”
嘴上雖這麽說，但張芳還是暗暗使眼色讓手下停止了動作。
就算她和鎮中亭長女官有所交情，平日裏她暗中做什麽不合乎法的事情，都有亭長幫他兜著。可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要收斂點，不讓人留把柄，讓亭長難做。
亭長一難做，她不僅銀子要花大把才能脫身，怕也會讓亭長對她生出怨怪來，以後難受的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