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在年代文裏當後媽(16)
梁秋月在跑回家的路上在想孩怎麽和家裏人說才靠譜點。
然後想了再多都覺得不靠譜,拍了拍腦袋,又覺得自己傻的慌。把這事交給她娘王秀芹就好了。
今天三十,吃過飯後大人們也沒啥活動,都在堂屋裏說話,何玉娟懷著孕瞌睡的早已經睡下了,二嬸最近感冒也睡了,剩下的都在磕著瓜子說著話。
梁秋月在院裏喊了一聲媽,王秀芹出了堂屋就被閨女拉進了房裏。
聽完閨女說的話,王秀芹琢磨了下讓她在屋裏先待好了,她去找婆母說。
正好這時謝老太身體已經挺不住開始趕人了。
王秀芹等吵鬧聲消失,才往謝老太的屋子去。
謝老太知道後決定讓梁春華和自己的小兒子一起去把豬抬回來。還對四叔嚴厲的交代了一番豬的來曆不能告訴他媳婦。
老梁家的人謝老太最了解,自己的小兒子比二兒子明白事理,也不受小兒媳的枕頭風吹,比她二兒子靠譜。
好在老梁家有一副破舊的木頭擔架,等夜深人靜家裏人和村裏人大部分都睡了時,梁秋月帶著自己大哥和四叔去和賀禹匯合。王秀芹也想跟上,怕自己一雙兒女被發現,但人多目標太大,就隻能作罷。
想著賀禹吹了許久冷風,梁秋月在懷裏抱了一個暖被窩的瓶子,準備一會給他熱乎熱乎。
賀禹也不是傻傻的一直在外頭吹冷風,等人的空隙還回了躺姥爺住的窩棚,但窩棚裏和外麵也沒啥區別。他就擔心自己不在,外公哪天受不住這裏的條件悄無聲息的沒了。
由於四叔和梁春華都知道了內情,一行人匯合後也沒說啥廢話,悶著頭往山上走。梁秋月趁機把懷裏的小熱水瓶遞給他,不慎碰到他的手,發現比她的還暖和。但以防爭執引起那倆大男人的注意,賀禹還是接過去在手中。
到了地方,三個大男人合力把豬弄出來放到擔架上用灰袋子蓋好,賀禹又跑了其它他做好的陷阱裏拎幾個兔子和雞。
梁秋月手裏拿著瓶子心裏樂嗬。
這麽一頭豬,她是不是好長時間不缺肉吃了。
等偷偷摸摸回到家時,後半夜都來了,正是村裏人睡的正酣的時候。
等把豬安置好,賀禹隨著老梁家的人進了堂屋。
謝老太早就準備好了花生瓜子糖、桃酥之類的零嘴,還特意給賀禹衝了碗雞蛋紅糖水。
賀禹也不推辭,喝下暖了暖身子後把自己是陳建軍的戰友以及住在窩棚裏的霍老頭是他外公這個來曆交代了一下,並說這頭豬六當是報酬了,以後擺托老梁家的人好生看顧他外公一二。
謝老太和四叔自是應好。
大隊裏住在窩棚裏的人們雖不受村裏人待見,但也沒得平白去找人家的事的。窩棚裏的人平時做的是最贓最累的活,已經受夠了磋磨,日子已然夠苦,平日裏他們不和大隊裏的人來往,大隊裏的人也不和他們來往。
老梁家的人以前也是事不關己的一群人,不落井下石,也並沒有對他們伸出過援手。
等賀禹交代清楚後,淡笑著說了告辭。
一頭野豬而已,舍了也就舍了,若是能換他外公日子稍微舒服點就是值的。
梁秋月把人送到門口,拍著胸口說:“你放心,我會時不時偷偷去看你外公的,這頭豬的肉也有你外公的一半,我奶也是說話算話的人。”
賀禹的笑意真實了許多,揉了揉她的腦袋,“嗯,我知道,再見,小姑娘。”
梁秋月也笑眯眯的說了一聲“再見”。
看著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不見,梁秋月打了個哈欠轉身回了院裏,準備洗把臉就睡,熬到這個時候,她也快不行了。
賀禹又上山把自己做的陷阱毀去,省的日後有人上山不慎被傷著。
第二日,他就消失在了東河大隊回了軍區。
這頭梁秋月剛上床就閉上了眼,讓王秀芹這個胡思亂想了一晚上的娘的一肚子話憋在了心裏。
她想問啥時候和人家認識的,還想問點其它有的沒的,但見這丫頭心大的倒頭就睡,又覺得沒必要問。
梁秋月又不是傻子,王秀芹她也很了解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要是不趕緊睡,會被她盤問個不停。
後半夜,整個大隊除了偶爾有一聲雞鳴或狗叫聲,基本上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初一的大早,老梁家就忙了起來。
二嬸和四嬸一臉懵,不過一夜,家裏竟然多了一頭野豬。見大嫂王秀芹的麵色,她是知情的。
王秀芹顯然沒有給她倆解惑的意思,反正謝老太肯定會對她倆耳提麵命交代一番。
二人心裏不是滋味,覺得婆母實在是太偏袒這個克夫的大嫂了。還有不是滋味的就是二叔了,覺得媽偏心四弟。
幾人心裏不平衡歸不平衡,但也知道這事不能說出去,更何況有肉吃是好事。
今天老梁家的小子們發現家裏那個小雜物間格外的神秘,大人們進進出出,就是不讓他們接近。
好在老梁家住在這一排房子的最邊上,被人發現的風險也小了不少。
平日裏不舍得用鹽的人家今天為了讓肉的保質期變長些可沒少費鹽。
吃過早飯,大人們又到那個神秘的小房子裏不知道在幹什麽。
東子幾個探頭探腦,讓各自的娘趕跑了。
謝老太對著梁秋月招手,梁秋月屁顛顛的進了堂屋。
謝老太已經用布兜包好了一堆吃的用的,家裏炸的蘿卜丸子饊子麻葉之類的東西,還有一雙男士的綿鞋,鞋底子是納的,這鞋子是四嬸給四叔做的,還沒穿過,被四叔貢獻了出來,四嬸自然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等天蒙蒙黑了,你給人送去。”今天事多,謝老太怕自己把這事忘了,就先提前交代一聲。
梁秋月自是滿口應了。
“晚上再給他提一塊肉,以後臘肉成了再陸續給他送。”謝老太嘴裏絮叨著。
她不說多心善,在這個自家都吃不飽的年代也無力去管別人的事,但她知道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