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修仙炮灰(6)
修二代陳風看到來人,驚喜的跑到近前,“娘!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來人是赤霞峰的長老,元嬰初期修為,聽聞平日裏脾氣頗好,此時在殿中對掌門如此不客氣也是為了自己的子嗣。
掌門突然就有些訕訕,他不禁回憶起那天蘇靈兒她們回來時,秦冰夷口口聲聲的說靈兒讓秦浩給她擋了難,靈兒委屈的都哭暈過去了。
恰巧她夫人來了,看到這種鬧劇,別提多心疼靈兒了。那他又怎麽硬的起心腸懲罰靈兒,夫人也不會滿意的。
就算其它弟子對他的決定很不滿,但也沒人像秦冰夷一樣跪在殿外的階梯上非要他懲罰靈兒。
但剛才這些弟子和師妹所說的也是,他確實有失公允。
“這次是我做的不對,我把靈兒當女兒,行事難免有些偏頗。既如此,靈兒便被罰去後山黑風洞一月吧。”
陳風他娘:“一月?一條人命就一月?”在逗她玩嗎?才覺得他還沒徹底昏頭,他就又不幹人事!
鴻運真君辯解道:“靈兒不過練氣大圓滿,在黑風洞裏一月已經是極限了。”
陳風他娘:“怎麽,還不能歇歇緩緩再繼續關啊?”
掌門妥協了,“那就一年吧!”
陳風他娘冷哼一聲算是同意了。
梁秋月適時抱拳,“掌門師叔,此次是我帶隊不利…”
話還沒說完就被掌門打斷了,他擺著手:“不比如此自苛,我知你盡力了。”
陳風兩人也附和,他們真心感謝秦師姐。
梁秋月也不是自己找罪受的人:“是我做的還不夠,掌門雖不予懲處,我會自己關禁閉一月。”
隻要在住處修煉就行了,也不受罪,還能傳出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掌門點點頭。
“不知外頭跪著的秦師妹犯了什麽錯,為何一直跪在那?”梁秋月狀似不解的問道。
於情於理她都要問一句,秦冰夷算是秦凝的族妹,就算平時關係冷淡,外人也是把兩人看為一族人,不問一句就顯得太過無情了。
掌門皺眉有些不想說,但還是皺眉道:“她說她親眼所見靈兒把秦浩推到身前給她擋了蜈蚣的致命一擊,要讓我給她做主。靈兒如此善良,怎麽會如此做。僅憑她一麵之詞,就要定靈兒的罪,也說不過去啊!”
謝雲京附和道:“靈兒的品性我知道,她絕不會如此做。”
聽到的眾人麵麵相覷,知道真相的梁秋月心裏嗬嗬一笑,她倒是可以附和秦冰夷來增加蘇靈兒的嫌疑,但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呢?
陳風和另一個女弟子兩人心裏有點微妙,若是以前,他們可能也不會相信,但經曆過這次曆練,他們對蘇靈兒的品性打了個問號,這是個什麽樣的人,還真不好說呢!
沒人附和,掌門突然又有點訕訕,他不是不能體會到其中的微妙,但心裏對蘇靈兒的人品很是堅信,便沒當一回事。
他輕咳一聲,看向梁秋月:“你和秦冰夷出自一族的,去勸勸她吧。”
如今是夏季,午時陽光正盛,就算是修士,在太陽地下曝曬也不會覺得舒服。
秦冰夷跪的筆直,身體都在發抖,汗珠從額前滑落,眼睛都被鹽漬蟄的睜不開。
她抬眼,看站在她身前身著簡單的白色弟子服就顯得英姿颯爽的人,心裏從前是有嫉妒的。
秦凝出身秦家本家,天資出眾,還有一個天之驕子的未婚夫,但又怎樣呢,謝雲京就是喜歡“柔弱善良清麗動人”的賤人蘇靈兒,眼都不眨的把她舍棄,死於血池。
想到此處,心裏不是沒有快意的。
“你來做什麽?”秦冰夷的語氣算不上好。
梁秋月才不會熱臉貼對她不客氣的人,“你在這跪著有什麽用,掌門和她夫人把蘇靈兒當眼珠子一樣疼,你把地跪穿了他們也不會為你做主。”
當然,她用的是傳音,掌門就在裏頭,她這麽說話讓他聽到是找死嗎?
秦冰夷眼中有疑惑,“你相信我說的話?”
梁秋月聳聳肩,“為什麽不信,你從前和她無冤無仇,沒得憑白冤枉她。”
秦冰夷心中諷刺啊,她的訴說聲聲泣淚,可沒人相信她,都說蘇靈兒那麽善良,怎麽會那麽做!前世弟弟的死不了了之,今生她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這個向來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族姐倒是唯一一個相信她的人。
梁秋月繼續道:“起來吧,明知跪著無用,就別跪了。咱們修士,做事隨心,若是心中憋屈,念頭不通達,修練還有什麽用。你要想報仇,求掌門沒用,還不如自己找機會下手。”
她似是隨口一句,說完就禦劍飛行消失的無影蹤。
梁秋月就是故意這麽說的,書裏秦冰夷報仇還要等好久,篇幅很長。
書中初期的秦冰夷還沒有後麵的殺伐果決,弟弟死後還想通過正經途徑在宗門裏為秦浩求一個公道,她也想讓謝雲京看清蘇靈兒的真麵目。
因為這些破事,浪費了多少時間,做了多少無用功,看的時候能氣死人。
掌門的偏袒,謝雲京的不相信,除了讓秦冰夷更加憋屈,沒有一點用處,倒不如悄無聲息的下手,至少自己心中爽快。
垃圾就該去下水道裏呆著,不要出來汙人眼睛。既然是報仇麽,就直接點。
她不想看蘇靈兒繼續逍遙下去,秦冰夷要是能早點下手也行,讓她看看,現在這兩個新舊女主,哪個的氣運更高一籌。
蘇靈兒在宗門裏最大的靠山就是掌門和掌門夫人。修士孕育子嗣不易,高階修士,更是不容易。他們移情到蘇靈兒身上是有個寄托,但若掌門夫人又有了孩子呢?
她記得書裏,在北麵距邪修聚集地有一段距離的一座山穀裏,有一株可以提高修士孕育子嗣幾率的抱樸子。
書中,這株靈藥被秦冰夷所得,她拿著這東西和別人換了其它對她更為有用的天材地寶。
她打算,等一個月禁閉結束,就去北邊走一趟。
燐越道君正在閉關,梁秋月也沒去打擾她。按血脈說,燐越道君在秦家是她祖爺爺輩的人物,但在宗門裏,他就是她師傅。
燐越和掌門是一輩的,在宗門裏,不少人都是要叫她一聲師叔的。
她認真修練打坐的時候,蘇靈兒心裏不情不願,麵上一副悔過的表情被謝雲京送去了後山黑風洞。
“師兄,我又回想了一遍,當初確實是我不對,但那小狼和狼群長的並不相像,我一時半會的都沒反應過來,若我能及時把它還回去,顧師侄就不會死了,我真是太蠢了,若非是我…”
她臉上又掛上了淚痕,揚起纖弱的脖頸,看著謝雲京,看起來分外柔弱可憐。
謝雲京的手指輕柔的抹去她眼下的淚,“你別自責了,修士與天爭命,他的不幸就是他的命,這是命中注定,你何必過於自責。”
師妹真是跟幼時一樣敏感又善良,實在是讓人不忍苛責。
又安慰了蘇靈兒一會兒,見她不哭了,謝雲京才鬆了一口氣。看著蘇靈兒一步三回頭的樣子,他有點想笑,“一個月後我來接你。”
秦冰夷看到這一幕,指甲都戳進了手心裏。
想到族姐秦凝和謝雲京的婚盟,再看看蘇靈兒那張柔弱可憐的臉,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