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3章 潭底
跳下來的慣性很快就被潭水的浮力抵消了，而李小閑還沒有適應潭水中的寒意，就因為水的阻力而往上漂浮。
不過，他並沒有動用手段沉下去，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適應寒意上。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右眼剛開始吸收寒意，還沒完全步入正軌。
就這樣，他很快就又漂浮到了水麵上。一分鍾之後，寒意進入右眼的速度才進入了穩步增加的局麵。他立刻就朝著水潭深處下潛。
下潛的時候，李小閑發現越是往下，寒意就越是濃鬱。幸好有右眼吸收，否則，他根本就扛不住這樣的寒意。
可就是如此，他的身體還是快被濃鬱的寒意凍僵了。盡管如此，他也沒有調用真元抵禦寒意，而是一直在吸收寒意。
因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寒意了，盡管這裏的寒意濃度和品階超乎想象的高，可他還是輕車熟路地進入了狀態。
從他跳下來，到掌控了吸收的節奏，前後用了差不多五分鍾。
接下來就是快速下沉，由於越是往下，寒意品質就越好，他根本就沒法徹底適應。因此，他必須得控製下潛速度。
可他很快就被水潭的深度驚住了，他下潛了差不多十公裏，卻依舊沒有到頭的跡象，而且，下麵也是越來越廣闊。此時此刻，他的目力已經看不到周圍的盡頭了。這裏的形狀就像是一個火山口，越往下麵越大。
水下一萬米左右的時候壓力已經很大了，再加上差不多有如實質的寒意，李小閑所承受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白蝴蝶為什麽會抓他壯丁了。蝴蝶是純粹的陸地上生物，就算它能進入到這裏，可這裏的環境對他的影響可是很大的。如果這裏的主人回來了，它的處境就會很危險的。
此時此刻，他也明白蝴蝶找上他，隻是有當無，成功了更好，失敗了它也沒什麽損失。就算烏龜知道它謀奪自己的卵，卻也因為追不上它而無可奈何。
就算他知道蝴蝶的想法，他也無可奈何，隻能努力去完成任務，否則，他就是死路一條。不過，他現在基本上也算是自由了。他可以直接躲進玄石的，等上一段時間再離開，蝴蝶肯定是找不到他的。
可他隨即就想到了一個可能，蝴蝶的實力太強了，未必就看不到玄石。而這裏的烏龜卻是讓蝴蝶忌憚的，所以，它們的實力應該是差不多的。
想到這裏，他決定能不動用玄石，最好還是不動用玄石，隻要把玄石當做是他最終的手段就好。如果動用玄石也不能幸免，他也算是走到了絕路。
與此同時，他的心底也很是奇怪。他之所以奇怪，是因為他想到了鳳凰曾經說的那些話。宇宙中的生物但凡實力一旦到了某個臨界點，就會被仙界的那些人發現，然後就會被滅殺。隻有極少數實力太過強橫的才能成功進入仙界。
對於十品修者的境界，他還是能勉強看穿的，可他卻看不穿蝴蝶的境界。出現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一是蝴蝶的境界超過十品；再就是蝴蝶的修煉體係跟他所熟知的不同。
結合他先前遇到灰色飛蟲的時候都沒有提前感受到危險，他的判斷更傾向於後者。隻要才能解釋他為什麽感受不到危險。
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李小閑立刻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正在做的事情上。
就這樣，他又下潛了差不多一萬米，這個時候，他距離水麵已經超過二十公裏了，這樣的深度其實已經算是很恐怖的了。
雖說這還沒到他的極限，可他也需要消耗更多的力量才能繼續下潛了，而且，他下潛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他是可以保持原有的速度，可他並沒有這麽做，他首先的保證自己的狀態，如果他將更多的力量都放在了下潛上，就是將自己置入更加危險的狀態之中。盡管他本身所處的環境就非常危險了。
這裏的寒意已經實質化了，他發現身遭其實已經不是水了，而是濃鬱的寒意。寒意太多了，盡管他的右眼一直在瘋狂的吸收，而且吸收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他自己吸收的速度也一直在提升。可他吸走的寒意相對於這裏的寒意總量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也正因為這裏不是水了，所以，他的目力也受到了影響。已經達不到原先的程度了。
他又繼續下潛了差不多兩公裏，才看到潭底的情形。潭底是黑色的，壓根就沒有淤泥這種東西。
看到潭底的時候，他的精神頓時就是一振。目測了一下，他距離潭底大約還有五公裏的樣子。
因為已經看到了目的地，李小閑就不惜耗費更多的力量提升速度。可他卻發現接下來這五公裏難度竟然超過先前二十多公裏的總和。
每往下一米，他消耗的力量都會成倍提升。而且，這裏的壓力大到超乎想象，他的身體甚至因為壓力而變形了。
原本影響的隻是血肉，盡管他的肌體素質已經非常高了，卻還是因為這裏的巨大壓力而產生了一些變化。
通過觀察，他發現原本已經看不到什麽縫隙的細胞再一次被壓縮，他甚至能看到有的細胞因為過度擠壓而變形，少數強度不夠的細胞直接就被擠爆了。
這個時候，右眼中的寒意也正在發生蛻變。原本的寒意在融入了這裏的寒意之後，立刻就推動了寒意的品質整體提升。
不過，他右眼中的寒意太多了，因此，提升的速度也是很緩慢的。
實際上，李小閑右眼中的寒意品階絲毫不比這裏的寒意差，隻是規則有些不同，兩者可以說是不同種類的。不過，畢竟都是寒意，還是有相通之處的。兩種不同的寒意接觸到之後，規則很快就開始相互融合，正是這種融合帶動了右眼中寒意的整體進階。
而他的身體，因為吸收了大量寒意的緣故，他的真元屬性也發生了改變。不知道什麽時候，原本在識海中那個正三角形中的元嬰出現在了他的丹田之中，開始吞吐進入丹田的冰寒能量。
有了元嬰的參與，他淬煉冰寒能量的速度立刻就成倍提升。
他身體的這些變化都是自然而然的，並沒有伴隨什麽激烈的動靜。由於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下潛之上，所以，他並沒有加以關注。
又下潛了三公裏，這段在平日裏隻是隨便晃動一下身形就能過去的距離，此刻卻耗去了他兩成的真元。
這還是在他能迅速恢複的基礎上，不過，恢複速度卻跟不上消耗的速度。也就是說隨著他繼續下潛，真元缺口會更多。
由於這裏不缺少能量，因此，他的恢複速度是很恐怖的，可就是這樣，也彌補不了消耗。
因為這裏的壓力太大，他肌體中的細胞爆裂的也是越來越多，他不得不分心觀察自己的身體。
通過觀察，他發現自己的骨骼也受到了影響。隻是他骨骼的密度太大，壓力暫時還無法對其造成實質性的破壞。
看著剩下的兩公裏路程，他估算了一下，認為自己的骨骼應該是能撐得住的。
雖說他機體細胞爆了很多，可實際上還沒到他所有細胞的一成，這點損失並不足以讓他傷筋動骨。
不過，他的心底也隱隱地有些擔憂。到了這裏，每下潛一米，壓力都還在增加，而且還不是細微的增加。因此，他擔心接下來的兩公裏會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