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家侄女萬人迷
身為一個合格的紈絝子弟，陳啟輝不得不承認，就在此時此刻，處於他視線之中亭亭玉立的女性，不但絕對是個被保護得完好無損的花季少女，更是他這麽多年以來，見過的最為美麗的少女。
以白色蝴蝶結點綴的如瀑雲發，加上一襲勾勒著完美身材的白色連衣裙，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將視線從那被上天不知精雕細琢了多少次的臉龐，沿著那白皙的鵝頸往下逐步移動。
高聳的山峰，堪堪一握的腰肢，被蓋住了一半，那圓潤筆直，散發著迷人光澤的大腿，以及緊隨之下，那看似筆直，實則玲瓏而微妙的腿部線條。
最終讓人忍不住猜想，那有著紫色蝴蝶結的短跟圓頭皮鞋之內，究竟又藏著一副怎樣的風景。
陳啟輝的目光最終還是再度返回了那隻需要一眼，便注定終生難忘的臉龐之上。
細而不淡的柳眉，靈動明媚的雙眸，精致的鼻，柔潤的唇，含羞帶怯的神情，似乎由於很是在意自身的穿著，帶著幾分局促感，白皙柔軟且纖長的雙手，也因此偶爾稍稍用力地捏住了裙擺。
然而哪怕由於同樣的心思，從而不由自主將雙腿並攏，顯出幾分生硬又別扭的姿勢，非但沒有破壞這份美感，反倒在本就清純卻又豔麗的基礎上，更添了幾分讓人立時升起保護欲的青澀。
他甚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已經站在原地欣賞了五分鍾，而不是因為對方如此讓人驚豔的顏值，便立刻想法設法地去套取聯係方式，又或者施展渾身解數地去製造套近關係的機會。
或許，是由於那位似乎在考慮著，究竟要帶這位少女走入哪一家女式服裝店，雖然同樣是個未經人事，風韻迷人的成熟女性，然而由於太過颯爽利落的穿著，以及頗為煩躁，就差沒把‘生人勿近，後果自負’這句話寫在上麵的神情，從而形成的壓迫感，讓他不由產生了，貿然上去套近乎，決定會發生他難以承受的後果，才會讓他無意識選擇了優先保證自身安全的望而卻步。
玉秋真人現在的確有些煩躁。
帶著柳無煙上街，會吸引很多的目光，她倒是早就心裏有底。
要求換上適合當前社會文明發展程度的服飾，也並不在她的意料之外。
可是她終究沒能想到，柳無煙換上現在的服飾後，走在路上，不但差點引起了道路堵塞，甚至直到現在，都有許多人已經是跟隨了一路，站在遠處繼續觀望。
這長河國的人，都這麽看重顏值，而且都那麽閑的嗎？
還有，那紅綠燈到底是誰設計的？
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這一路上簡直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陷入了如同給當成珍稀物種進行圍觀，以及甚至有人想要毛手毛腳的狀況裏嗎？
想起這茬，玉秋真人就氣得暗暗咬牙。
要不是她及時發現，怒聲嗬斥之後，又引起了維持治安的巡守衙役，在這裏被稱作‘警察’的人員注意，對那些人口頭警告的同時，也進行協調的話，但凡柳無煙或者自己受到了騷擾，哪怕真的會引起麻煩，她絕對會忍不住出手施予懲戒的。
素質簡直太低了！
但不過此刻讓她更為煩躁的，便是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態，走入麵前這幾家從店名來看，就知道是專門為女性提供製衣服務的裁縫鋪。
噢，在這裏該叫做服裝店，麵前的，是……內衣店來著？
可是……先不說這內衣，也就是裏衣的設計……不但如此大膽……
就這麽……就這麽讓假人穿著，並且展示在大眾麵前……
玉秋真人忍不住望了同樣已經局促得臉頰通紅的柳無煙一眼，又看了一圈那些離得不遠不近，然而目光全都直勾勾盯著自家師侄的那些男人包括女人，不由感覺心裏既是煩躁，又是古怪。
豈不是會讓那些男人的腦袋裏，都必然會充斥著臆想了嗎？
“師叔，我們……還是別進去了吧？”
看到玉秋真人的舉動，已經羞澀得很是忐忑的柳無煙，便湊過去輕聲問了一句。
玉秋真人卻是立刻用不滿的眼神與柳無煙對住了視線，然而同樣壓低了聲音。
“無煙，不是說好了，要按照外出規定，改換…改變說話的口吻與用詞，也不得使用師門……不能使用家裏麵的稱謂，而是要稱呼我秋姨的嗎？怎麽又忘了？”
“怎麽會呢？弟子……”
“嗯？！”
“……無煙沒忘啊，可是……師……”
“嗯？！”
“……秋姨。”
“嗯，這才像話嘛。無煙，要記住，無論周遭的環境如何，如何令自身……怎樣才能讓自己更快的去適應，甚至去融入，同樣也是修……咳。同樣是必須學習的要點。知道了嗎？”
“……知道了，秋姨。可是……”
柳無煙忍不住抬頭看了眼麵前內衣店的店牌。
玉秋真人秒懂，表情再度變回肅然。
“至於眼前之事……咳。至於到底要不要進去，讓秋姨我再考慮一下。”
“可是，秋姨……”
柳無煙忍不住伸手扯住了玉秋真人的衣袖口，稍微低頭，目光左右挪動了一下。
“這些人的眼神……好惡心啊。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唔……”
玉秋真人其實也被這些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但是……
雖說這些內衣的設計的確大膽，但不過，也很是美觀，雖然的確很大膽……可是，看起來也的確很美觀啊。
而且，單從布料的質地來看，穿在身上的話，似乎……會很舒適啊。
玉秋真人默不作聲地再度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
進去試試！
“無煙，秋姨想好了，還是需要進去看看的，我們走！”
留下這麽一句話，玉秋真人便露出如同當年首次上前線一般的神情，堅定不移地朝著內衣店很是貼心，貼著紅色的左右箭頭，以及‘當心碰撞’提示文字的自動玻璃門走了過去。
然而在她習慣性地剛要伸手推門的時候，卻由於自動門的開合，以及店內很有倉促感的那一聲“歡迎光臨！”，從而變作了頗為緊張的神情，更是不由地僵在了原地。
那名喊出“歡迎光臨”的店員，見狀也是神色尷尬地露出了有些幹巴巴的笑容。
畢竟玉秋真人與柳無煙如此高顏值的人，很難不讓人注意。
而兩人在店門外停留的這段時間，這名店員不便直視，卻必然忍不住暗中觀察，並進行心理分析。
應該是觀念較為保守，從而由於內衣店的商品展示，產生了心理抵觸，卻又相中了店內的某種款式，又或者是想要嚐試改變理念，才會在店外猶豫難斷。
而且，從身穿的服裝款式設計，以及用料質地來看，必然具備著足夠的購買力。
隻是……似乎哪裏有點奇怪？
但不過，單從顏值來看，如此高質量的客人，哪怕隻是想要進店體驗一下，再加上當下兩人被圍觀的狀況，便足以成為一波極其難得的宣傳。
她其實早已經想要主動勸導兩人入店，甚至忍不住掏出手機進行拍照了。
畢竟要是錯過這樣的客人，怕是待會去解決生理問題的店長回來以後知道了，自己的工資肯定是要被擰縮水了。
然而玉秋真人的氣場實在強大，她終究還是沒能提起勇氣，也沒有想到，玉秋真人下完決斷，進店的時候，竟然是想要伸手推門，透露出一種似乎沒見過自動門的信息，才會導致發生當前如此古怪的狀況來。
幸好這名店員的業務能力本就相當不錯，迅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下一刻便調整好心態，露出了帶著暖意的笑容，再度彎腰說了一聲：“歡迎光臨本店，尊敬的客人。”
玉秋真人身為煉虛期，心態調整顯然不會比這名店員慢，當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已經恢複冷靜，輕輕點頭回以微笑並走入了店內。
“無煙，還不快進來？”
玉秋真人剛走了幾步，沒有聽到柳無煙的腳步聲，便回頭向臉上依舊掛著幾分遲疑的柳無煙催促了一聲。
柳無煙最終也隻能點點頭，快步跟了進去，並同樣對那名店員報以微笑。
那名店員則是立時呆在了原地，呐呐地說著迎客詞，視線隨著柳無煙局促而僵硬的笑容緩緩移動。
居……居然……真的……沒……穿？！
直到望著柳無煙跟在玉秋真人的背影，沿著展示架走出一段距離後，她才麵色潮紅地捂住了心口，神色惆悵地低聲呢喃道：“常歌學長，是我對不起你，但她實在是太美了，我實在忍不住心動了啊，希望你能原諒我的這份花心……”
正在裝作視若無睹，然而心下羞澀挑選著內衣的柳無煙，聽到這話，忍不住麵露訝然地抽著嘴角偷偷看了這名店員一眼，隨後有些驚疑不定湊到玉秋真人的身旁。
“秋姨，這個人，好像和李師兄……”
“嗯？！”
玉秋真人當即斜視著瞪了她一眼。
“……她好像和李大哥……認識？”
問完忍不住抿住了唇，又看向了那名店員。
難道，師兄想要出門，就是為了她麽？
可是……她剛才是在說，對我動心了？
這麽一來，我們……會變成什麽樣的關係了啊？
看著柳無煙臉上的表情，隨著胡思亂想而產生的微妙變化，玉秋真人心裏是好氣又好笑。
明明兩情相悅，偏偏一個比一個矜持，而且一次比一次能裝傻，現在可好，還把幽怨給秀到長輩麵前來了。
可真是氣人。
怎麽就不想想，妳師叔我也還單著呢？
現如今的小輩們，難道都是這麽會玩的嗎？
玉秋真人越想也是越來氣，然而最終還是隻能麵露無奈地搖了搖頭，心底暗暗歎息了一聲。
“別胡思亂想的，世界這麽大，就是我們內部，名姓相同的例子也不少，更何況他這些年頂多在周邊晃悠，加上他是個什麽性子，妳自己還不清楚嗎？”
聽過玉秋真人的話，柳無煙收回視線，盯著手上的胸衣想了一會，才露出羞怯的微笑輕輕點頭。
“也是，他就是個木頭。”
玉秋真人笑著搖了搖頭，沒再接話。
那名店員則是在柳無煙收回視線後，心裏一陣失落，卻又立刻反應過來。
店長估計要回來了，現在隻有自己看店，卻不但把客人晾在一邊，還盯著看了這麽久！
要是給看到的話，恐怕都不是被扣工資就能解決的結果了！
而且這本來不就是親近眼前心上人的最佳時機嗎？！
自己簡直就是個蠢貨啊！
想到這裏，她趕忙整理心態，帶著依舊怦怦直跳的心髒，以及臉上難以揮散的紅雲，朝著柳無煙走了過去。
“這位客人，喜歡的話，不如試穿一下，看看是否符合您想要的效果。”
“誒？……真，真的可以……試穿的嗎？”
柳無煙雖然已經拋開了眼前店員可能與李常歌認識的想法，但畢竟還是聽到了對方如同表白的輕聲話語，對於對方忽然上來搭話，自然不免感到緊張起來。
啊！~好可愛！！好想現在就把她娶回去！！！
店員克製住想要當即一把就抱住柳無煙的衝動，用熱切的視線暗中測量起柳無煙圍數的同時，用非常熱情的態度回答起來。
“您說笑了，當然是可以試穿的。畢竟每個人對於布料，以及款式上身後的感覺，都是不同的。”
“……倒也是，那……就先試試吧？”
柳無煙捏著手中的胸衣看向玉秋真人，本該是肯定句的話語，帶著滿是尋求意見，或者該說是征求同意的感覺。
“嗯，一起吧。”
玉秋真人本來就是想要體驗一下，長河國設計出來的這些內衣，穿起來究竟是什麽感覺。
既然提供試穿服務，她當然是樂勢同意。
“兩位這邊請。”
店員趕忙引路，帶著兩人來到試衣間的前麵。
“就，就在這裏麵試嗎？”
看著眼前狹小的試衣間，柳無煙羞紅著臉回頭，看了眼簇擁在店外的人群，提出了疑問。
雖然有門遮擋，不會暴露在人前，可加上現在店外的場麵，她還是不禁感到害臊得想要放棄。
“無煙，靜心。”
玉秋真人這句話滿帶肅然，讓柳無煙不禁慌了神。
“可是，師……秋姨，這實在是……”
玉秋真人則是神色肅然地用嚴厲的眼神與口吻繼續說道：“無煙，難道平素裏，妳也是以如此心態，於房內更衣不成？還是說，同為一牆之隔，僅因地點不同，就已是能令妳動搖的程度了嗎？”
玉秋真人說完，看到柳無煙非但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反省，反倒是麵色古怪地將目光四處遊離，偶爾還眨巴一下眼睛，自然是心下來氣。
然而正準備再度開口訓斥，才由於發現一旁的店員瞠目結舌地盯著自己，而察覺到了不對。
自己剛才……好像……用了習慣性的口吻進行了訓斥？
玉秋真人這才明白，柳無煙為什麽會是這樣的表現了。
“秋姨，我不過……開個玩笑嘛，您幹嘛這麽認真啊？”
看到柳無煙明顯憋笑的表情，玉秋真人是且氣又無奈地用手指點著她呼了口氣。
“別在這和我裝可愛！快點進去試衣服！”
說完拎著手裏的胸衣，就往試衣間裏走去。
“不好意思，客人……”
店員卻忽然攔住了她。
“唔？怎麽了？”
“您手上這件的尺碼，應該……偏小了一點吧？”
她畢竟在這家店做了兩年多，大多數時候，已經能夠一眼就看出尺碼差距了。
提醒玉秋真人後，她更是忍不住將帶著同樣含義的目光，放到了柳無煙的身上。
嗯！她敢肯定，絕對穿不下！
“這……還需要這麽多講究的？”
玉秋真人用帶著些許窘迫的話音虛心請教起來。
“……”
店員忽然深感無語，但麵對客人，哪怕當下狀況的確有些古怪，也必須給出最好的服務。
而且……
她那灼熱的目光，立刻放到了柳無煙的胸前。
“如果哈呼！唔！！…………那個，兩位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這裏也提供測量服務的，雖然平常都是由店長幫忙測量，可她剛才有事外出，所以……兩位要是不介意的話，哈、哈……”
不！我十分介意！
柳無煙心下一慌，忍不住雙手抱在了胸前，往後退了一步。
“既然是這樣的話，還是等你們店長回來了，我們再測量吧！”
說著快速地跑進了試衣間裏，並把門關了起來。
“啊……”
店員回過神來，張著嘴呆呆地看了下關得嚴嚴實實的試衣間，而後慢慢地將目光移向了玉秋真人。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侄女既然這麽說了，我自然是要等她一起的。所以，還是等你們店長回來了，再進行測量吧。”
玉秋真人一邊說，一邊輕輕地點頭，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女師侄≈侄女。
嗯。沒毛病。
沒辦法，這位店員要是能夠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沒有癡笑著流了些許口水的話，別說玉秋真人，就算是柳無煙，或許也會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隻能說，表情管理還真是一項非常需要認真學習的必備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