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那是正常的狀況
有時候事實就是如此的。
越是重要的問題，在提出者並不具備足夠的自信，又沒能及時得到其他人應有的反饋時，總是會讓提出者產生自我質疑的想法，而不是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沒有問題的。
更不要說，楚明非對於某件事，有些認知上的根本錯誤。
那便是外族的人數，與己方人數的巨大差異。
以在場這區區人數，去和數量約莫一萬五千的外族正麵對抗，自然不會得到什麽好下場，即便在場的都是精英。
然而從淩煙愁和李常歌之前的交談來看，其他人對於這點卻沒有太過在意，僅僅在意采取什麽方針去針對外族。
這不單讓他不解，也產生了誤解。
因為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潛入市內的外族，除非是數量很少的精英隊伍，否則的話，自然是不可能隨時聚集在一起的。
不然就隻能成為靶子，被一網打盡。
畢竟誰也說不清楚，街上的行人裏麵，有沒有隸屬聯盟的密探，又或是長河國特管局的巡察人員。
除非默許這批外族進入的幕後人，不但權柄極大，更已經是勝券在握，欲直接和長河國的皇室攤牌了，否則這群外族，必然是化整為零，分散隱蔽，數量最多，也不過是小隊編製。
至於是否采取的是常規編製的六人一組，不得而知。
但鑒於既然是在有著幕後人授意的狀況下潛入進來，想必都有著一定的實力與經驗，應當會是如此。
當然，楚明非會由於遺忘這種事情而慌亂，李常歌自然是不會的。
而且他更不會遺忘其背後很多的複雜性。
淩煙愁既然能夠提出針對哪一方動手的提案，也就意味著萬事屋所給出的情報，已經細化到了有關於這些外族的隱匿地點，而不僅僅是外族之間分作派別這種一般而言都會產生的狀況而已。
問題的複雜性，偏偏就出現在這點上。
萬事屋既然已經擁有了如此細節性的情報，便也意味著特管局自然也能透過萬事屋得到同樣的情報，然而卻依舊沒有對這些外族動手，反倒由淩煙愁先行提出動手的意見來了。
這是必然不合理的狀況。
因此楚明非的擔憂本就是正常的。
反倒不如說，直接提出想要對外族動手的淩煙愁，以及對此也抱持著同樣意見的李常歌等人，才是不正常的。
不但想法不正常，就連思考的方向都不正常了。
畢竟李常歌所關注的重點，也隻是對外族的哪一方動手比較合適而已。
這其中至關重要的要素，自然便是這件事，也是與各自師門的隱晦指示有所關聯的緣故。
特管局的不作為，師門的隱晦指示，差異巨大的數量，也不過是複雜性的一部分。
長河國內部的狀況究竟如何，皇室的態度，幕後人的身份，各式各樣的原因糾纏在一處，才導致淩煙愁和李常歌，乃至於東飛與安凜，都采取了同樣的態度。
與其等待背後的原因與真相在諸多因素的影響下慢慢浮出水麵，不如主動出擊，創造真相出現在他們眼中的機會。
到底要不要深入幹涉，則是由他們將狀況上稟師門過後，由師門高層去決定的事情了。
從這點看來的最終結果，與楚明非此刻提出的問題，似乎殊途同歸，但卻也有著根本上的差別。
現在就將事情上稟，在場的人，都已經不是沒有功勞這種小問題。
而是沒能完成師門交代的任務。
對於可謂精英的弟子而言，這是將會得到師門內部口誅筆伐的事情。
“那麽，對於楚兄所提出的問題，讚同的，請表態。”
李常歌當然不會讓楚明非繼續在那糾結下去。
結果也並沒有出現意外，隻有楚明非自己表示了讚同。
“否決，接下來的提案。”
李常歌將目光放到了安凜的身上。
對方雖然隱瞞了真實的身份，但也就東飛這樣大大咧咧的人，才會輕易的稱呼對方為師妹。
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無意間觸了黴頭。
即便安凜看起來並不會是在這種事情上十分計較的類型。
安凜的目光飽含深意，似乎也看透了李常歌的想法。
“我的意見，是分作兩組，一組直接對最為激進的派別動手，而另外一組，則是監視最為保守那個派別的動向。”
李常歌當即蹙起了眉頭。
“這已經算是兩個提案了。”
“嚴格來說，這隻是戰術，算作一個提案，應該並沒有問題。”
安凜神色平靜地表明了態度。
李常歌先是看向了柳無煙，見她稍作思索後，微微點頭，便又看向了篍纖綾。
雖然知道這是信任，但在這種事情上，實在沒什麽經驗的篍纖綾，對於征詢意見的答複，顯然也隻能是跟隨著柳無煙的意見走。
東飛默默點頭，表示讚同。
淩煙愁本就樂意見到李常歌吃癟，自然不會反對。
楚明非再度當了一次牆頭草，表示了同意。
“那麽，對此讚同的，請表態。”
李常歌隻好將這個由提案產生分歧，形同安凜的確提出了兩個提案，這個讓他吃虧的事實咽進了肚子裏。
第五十三章並且全票通過。
“通過。”
李常歌憋著悶氣公布了結果，隨後看向了淩煙愁。
“大方針既然已經定下，那麽，淩師姐，請繼續給出情報吧。”
淩煙愁也知道，自己的提案之所以會被否決，便是在場的人都顧慮著凡人的性命。
而安凜的提案，雖然也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害，卻能夠控製在其他人能夠容忍的範疇之內。
總而言之，修道者對於凡人的性命之輕視，還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這五千人，分作三個群體分散，相互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最多有一裏，與最為保守的派別，卻有著至少十裏的距離。”
淩煙愁說完看向了李常歌。
“唔，也就意味著，無論最好還是最壞的狀況，我們之間也難以進行支援，甚至連匯合都很難。”
李常歌知道她是故意將話題拋給自己，但鑒於己方有著三個人，票數上麵雖然進行了平衡，但在分組上麵，依舊占據著很大的分量，他也不得不開口。
因為淩煙愁想要表明的意思，也很清楚。
他們三個人必須分開。
如此一來的結果，便是李常歌或柳無煙必須去當誘餌。
畢竟篍纖綾入門不久，按照常理而言，李常歌和柳無煙自然是不會讓她去涉險的。
當然，那是正常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