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他到底有什麽好?
虞夏兩隻手揣在外套兜裏,很隨意地說了句:“嗯,宋奚啊。”
“虞夏姐,不急著走的話我們聊聊?”
“還是不了,”她不客氣地拒絕,“你現在是流量體質,和女明星站一起多說兩句話可不是小事,到處都有鏡頭對著你呢。”
宋奚不為所動,繼續自顧自說:“傳緋聞也沒什麽的,反正不是真的,虞夏姐對這種假緋聞應該很有經驗了才是。唯一的影響大概就是,他會很容易被激得做些蠢事出來?”
她終於正眼打量了他一圈。
“你不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嗎?我們不算太熟吧,你在我麵前說這些話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
她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知道了,你還對我念念不忘?即使我和你講得清清楚楚不喜歡你這樣的,你還是可恥地非要惦念,對不對?”
宋奚插在西褲口袋裏的手捏緊了,咬住牙關盯著她,看她臉上逗小醜一樣的戲謔表情,久違的難堪又湧了上來。
虞夏一看他那樣子就笑,撩了下長發,真跟閑聊似的說:
“看看,你不也很容易被激嗎?想要裝得遊刃有餘,就別做出一副被人戳中傷口的可憐樣子來。”
宋奚也發出笑聲,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她毫不猶豫的偏心。
“他到底有什麽好?”
“說不出來的好,就像吃酒心巧克力的人碰到了最頂級的酒心,你說該不該喜歡。”她說得慢條斯理,仿佛真在回味那酒心巧克力的味道。
說完目光掃過他,又說:“你好好做你的實心巧克力不好嗎?和別人比什麽比呢?”
在她看來,宋奚的喜歡來得毫無道理,更像是和謝青辭的較勁,非要證明自己並不輸於謝青辭。
看在他實力確實不錯的份上,她真心實意多勸了一句:“想要比過別人,不是靠證明自己方方麵麵都能做到比別人厲害,而是盡自己的全力走自己的路。他犯渾你也犯渾,你想比比誰更蠢?”
說了就轉身要往外走,小梅已經進來找她了。
宋奚看她要走,腦子裏最後一句話脫口而出:“你既然看不上我,那為什麽要關心我?”
虞夏:“?”
她回頭詫異地看著他:“你沒毛病吧?我這叫關心?你是不是昏了頭分不清警告和羞辱了?”
這就是傳說中戀愛腦的思路嗎?隻要在呼吸你就是在為了我而活,隻要是說句話就是在關心我聾沒聾?
離譜。
小梅已經走過來,看她對麵居然是宋奚,還驚訝了下,再看他們交談得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小心翼翼問:“姐,車在門口了,能走了嗎?”
虞夏點點頭,自己提著裙擺往外走。
宋奚收起難堪又失魂落魄的表情,低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
短暫的活動日結束,虞夏又回到劇組繼續拍戲。
那天和宋奚說話果然被拍了,好在照片模糊,隻能看出來兩個人都在笑,多數理智網友都認為這就是普通打招呼,沒什麽八卦存在。
小梅把相關微博找出來給她看的時候,憂心忡忡的,活像是她移情別戀了。
“姐,你別不當回事。你是當事人所以覺得沒什麽,但對謝青辭來說這很嚴重的!”
虞夏:“敢問如何嚴重了?”
“他太愛你了,你對別人笑一下他都不願意,你還和宋奚有說有笑,他把宋奚當情敵啊!而且你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解釋不安撫他,他患得患失可不就特別難受?難受可不就會失眠,吃不下飯,精神萎靡?這情況還不嚴重?”
“……這症狀是基金虧大了吧?”
小梅無語凝噎,看向她的眼神恨鐵不成鋼。
虞夏忍著笑撇下她,朝謝青辭那邊看了眼。
“行叭,我抽空安撫一下他。中午點個章魚小丸子,我去拍戲了。”
小梅眼睛一轉,認為她這是上道了,準備用比較委婉的辦法表達對謝青辭的愛,於是捧著手機就開始搜索全影視城最好吃的章魚小丸子外賣。
嘀嘀咕咕
謝青辭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一起走戲的時候還問她:“有什麽開心的事嗎?”
“有啊,惦記挺久的章魚小丸子那家店終於重新裝修好了,中午就能吃到。”
謝青辭眉目含笑,低頭捏了兩顆烤板栗放在她手裏。
他喜歡她隨性自在地表達自己的情緒,這給他一種溫馨的感覺。
很快,導演喊人開拍,虞夏拍拍手上的板栗殼,進了內室坐好。
《灼春》第五十二場戲第一次,開始。
…
永誠候府上的三公子和五夫人死在青樓的消息,一大早就在京城裏炸開了鍋。
侯府裏丫鬟婆子低著頭行色匆匆,沉默不語,西邊院子裏傳出來的怒罵聲與哭聲傳出去老遠,東邊院子裏的人都能聽得到。
嬤嬤進來說起那邊鬧哄哄的情況時,宋灼枝正自顧自佩戴一副紅寶石頭麵。
與往常不同,她一改之前素淨的打扮,穿上了暗紅色的華服,驚得嬤嬤不得不出聲提醒:
“夫人,府上有新喪,不能穿得這樣豔……”
“多嘴,”她沉聲道,把手上遲遲戴不好的耳飾扔在那嬤嬤身上,“出去。”
然後冷眼看著其他丫鬟,說:“都出去,去看看我的好三嫂和五哥是如何對著那兩具屍體怒罵痛哭流涕的,回來一個字一個字說與我聽。”
丫鬟嬤嬤都駭然低下頭,有心勸說,但地上很快又摔碎一副翡翠手鐲,嚇得她們心驚肉跳,隻能連忙轉身出去。
離開內室一個回廊了,有丫鬟心有餘悸地小聲討論:
“夫人這是怎麽了?從來不這樣發脾氣的。”
“怕不是小將軍的死訊刺激到夫人了,且忍忍,夫人心裏也不好受。”
“那,那真的要去看三夫人和五爺如何,如何……三爺和五夫人的死哪裏是見得人的呢?”
“去吧,也好打聽清楚一點,別到時候這種醃臢事牽扯到夫人頭上來了。”
宋灼枝聽不到她們的議論,她點了支味道濃鬱的香,倚在妝桌上,纖細手指在飾品盒裏撥來撥去。
“這個可憐女人的飾物也如此讓人倒胃口,沒兩件合人心意的,不如全摔了算了。”
這個可憐女人?
角落裏的路九不由得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