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卷三:天音挽歌)葉青竹大學時的追求者
傅洪把一張照片遞給沈沉:“這個男人叫劉霧鬆,是個建築設計師,在業界也是很有名的,別看他才三十出頭,就已經獲得了好幾項國際大獎,在國內可是數一數二的。”
沈沉點點頭,這個劉霧鬆他是知道的,前年因為要在林城舉辦全國足球甲級聯賽,新建了一個體育館,總設計師就是劉霧鬆。
“他最初是在省建築設計院工作,後來出了名,接到的活多了,就起了單幹的心思。兩年前他就辭職了,也就是做完省新體育館的設計後吧,自己搞了一個建築設計公司,這小子真是厲害,就像印鈔機一樣,你知道短短兩年他就掙了多少嗎?七千多萬,嘖嘖,我們就算不吃不喝幹一輩子說不定連人家一年掙的零頭都沒有。”
沈沉沒有說話,傅洪讓他陪著去見一趟汪淳一,難道這個劉霧鬆和葉青竹的案子有關係嗎?
他也沒著急問,傅洪自己會說的,隻是傅洪有時候就喜歡賣賣關子,吊一下自己的胃口。
傅洪見沈沉不說話,他咳了一聲,有些尷尬:“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要提到這個劉霧鬆嗎?”沈沉笑了:“他應該和葉青竹的關係不錯吧?”
傅洪翻了一個白眼:“你又猜到了,沒勁。”
還真被沈沉給猜對了,劉霧鬆和葉青竹在大學時就認識了,他們是一個學校的,隻是兩人分別在不同的專業。大學的時候葉青竹就很吸引眼球,雖然不能說是校花,但在他們係卻是十分有名的。
當年她的追求者可是不少,其中就有建築設計係的劉霧鬆。
不過那個時候劉霧鬆還沒有什麽名氣,就一個普通大學生,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比那些富家公子哥幸運,葉青竹似乎對他也有些好感,兩人便經常在一起。隻是那個時候他們並沒有確定戀愛關係,因為葉青竹說她在大學的時候不想談戀愛,隻想專心完成學業。
葉青竹很理智,她始終覺得大學生仍舊是學生,未來是什麽樣子的誰都說不清楚。戀愛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結婚,意味著兩個人要過一輩子。老話怎麽說的,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所以她覺得在一切都還沒有穩定下來之前,戀愛隻是件奢侈品。
聽傅洪說到這兒,沈沉說道:“看來這個葉青竹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了。”
“嗯,這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女人,而且她很有原則,從大學開始她就有目標,有方向,而且她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能夠自律,我說的這種自律就是對自己的目標和方向的堅持,不會因為外界的任何因素而讓她放棄對目標和方向的追求,就算是那個時候劉霧鬆表現十分優秀也是一樣。”
沈沉苦笑,葉青竹確實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女人,或許她這半輩子都在算計,可是那又怎麽樣,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傅洪接著說道:“行了,遠的就扯那麽多,我說說近的吧,我們在對葉青竹的調查中無意間就發現了她長期以來一直都和這個劉霧鬆保持著聯係,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他們聯係得還十分的密切。”
沈沉眯起了眼睛,從口袋裏掏出煙來,給開著車的傅洪遞過去一支,傅洪擺手:“我開車的時候不抽煙,這你是知道的。”
“習慣是會變的。”沈沉把煙放到了自己的嘴裏,然後點上,不鹹不淡地來了這麽一句。
傅洪白了他一眼:“我有我的堅持。”
沈沉也不糾結這種小事情,他說道:“葉青竹和劉霧鬆怎麽也算是大學同學加摯友,他們聯係密切一些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傅洪點點頭:“起初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我發現似乎並不是這樣。我查過他們之間這大半年來的通話記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說著,傅洪的手指跟著車裏音樂輕叩起了節拍。
沈沉問道:“什麽有趣的事?”
傅洪心道,你沈沉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啊?不過嘴裏卻回答道:“他們平時也通電話,但有個時間點他們是都會通一次電話,十分的規律,幾乎都是在周四下午四點左右,直到上個月,也就是謝常青案發生前都一直保持著這樣的規律。”
周四下午四點?沈沉的心裏也在嘀咕著,他當然不相信這會是巧合,畢竟傅洪都說了。
“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每周四下午四點他們的這個電話是雷打不動的。”傅洪有些小得意,這一點還是他親自發現的。
沈沉還是不明白這個時間點到底意味著什麽。
傅洪才慢慢說道:“後來我又查了一下,原來每周四的下午汪淳一都會去一趟巴蜀,他是巴蜀音樂學院特聘教授,每周五的上午會有兩節大課,聽說他給巴蜀音樂學院上課的授課費可是不便宜,每節課四千五,一周兩節課就是九千,他來回的高鐵或是飛機票也是對方報銷,還要負責他的住宿。周五上午上完課之後他當天會返回林城。”
傅洪這麽一解釋沈沉馬上就想通了:“你是懷疑葉青竹和這個劉霧鬆趁著汪淳一不在林城的時候可能會偷偷幽會?或者說,葉青竹雖然嫁給了汪淳一,可是她和劉霧鬆之間一直都存在著不正當的關係?”
傅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劉霧鬆已經三十三歲了,可是一直都沒有結婚,連女朋友都沒有找,和他走得最近的女人就是葉青竹。”雖然他沒正麵回答沈沉的問題,但他這麽一說也就表明了他同樣是存在著這樣的懷疑的。
“那麽你去見汪淳一的目的是什麽,是告訴他葉青竹與劉霧鬆的事情嗎?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去找的人是劉霧鬆才對,既然有懷疑,那就找他問個清楚。”
傅洪說道:“我找汪淳一就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他對葉青竹與劉霧鬆的這個朋友關係怎麽看。”
沈沉沒有再說什麽,傅洪的想法也沒有什麽毛病,既然葉青竹與劉霧鬆一直都保持著這種密切的聯係,作為葉青竹的丈夫,汪淳一應該不會不知道劉霧鬆的存在。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
來到了汪淳一家,汪淳一正在書房裏畫畫,他畫的是國畫,從還沒完成的這幅畫可以看得出來,汪淳一的國畫水平也不低。
“汪教授好雅興啊。”傅洪看了一眼書案上的那幅沒完成的國畫說道。
汪淳一笑笑:“你們也知道,我現在退休了,天天這樣閑在家裏也無聊,總是要給自己找點為事情做的。之前青竹還在的時候多少還有個人陪著說說話,可是現在這麽大一個房子就我一個人,再不做點什麽悶都會把人給悶死。”
“巴蜀音樂學院那邊的課還上嗎?”傅洪問。
汪淳一愣了一下,然後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傅隊居然連我在巴蜀音樂學院上課的事情都知道啊,看來在你們警察的眼裏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真的一點秘密都沒有呢。”
傅洪這才覺得自己這話有些突兀了。
“汪教授,您可別誤會,我們也是想多了解一些情況希望能夠早一天把葉女士的案子給破了。”
汪淳一給二人泡了杯茶,然後指著那個咖啡機說道:“要是青竹還在就可以給你們現磨咖啡喝了,可惜我不會玩那洋玩意,隻能委屈你們喝茶了。”
沈沉說道:“汪教授哪的話,這可是好茶。”沈沉這話倒不是在拍馬屁,他多多少少還是能夠分辨得出茶的好壞的,就汪淳一泡的這茶可是上好的都勻毛尖,放在市麵上那可是得三、五千一斤的。
汪淳一說道:“無所謂好茶壞茶,其實啊,茶就是讓那些所謂喜歡風雅的人給把價錢炒得虛高,想想吧,一直以來茶水對於我們普通老百姓來說就是打口渴的,說白了,它真值現在市場上賣的這個價嗎?”
沈沉自然不會去和汪淳一討論經濟,傅洪就更沒有興趣了。
傅洪說道:“汪教授,有件事情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汪淳一自己也是喝的茶,用他的話說,葉青竹走了之後他也沒能夠再喝到可口的咖啡了,那咖啡機都已經蒙了塵。
“有什麽不問不當問的,我要說不當問你傅隊真就會不問了嗎?”汪淳一喝了口茶,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來找我肯定也不是來喝茶聊天的,所以就沒必要繞那麽些彎子,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問什麽問什麽就是了。”
傅洪這才問道:“劉霧鬆這個人淳教授應該不陌生吧?”
沈沉在傅洪的問題問出口之後一雙眼睛就始終停留在了汪淳一的臉上,不過他發現汪淳一的神情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很鎮定,也很坦然。
“我當然知道,那可是我們林城的青年才俊,前年還被評為林城十大傑出青年,當時我也是評委之一,還給他投了讚成票的。”
傅洪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和葉女士是朋友這件事情嗎?”
“知道,這事兒還是青竹自己和我說的,她說大學的時候劉霧鬆就追過她,不過她沒接受,但青竹也是一個豁達的人,她告訴劉霧鬆,雖然做不了情人但大家還可以做朋友嘛,於是兩人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既然你也知道他們之前在大學時的情況,他們走得這麽近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汪教授,我這個問題或許有些冒昧,還希望你別介意。”
“擔心?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那種意思他倆應該早就已經在一起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再說了,既然我和青竹在一起了,我就應該相信她,相信她自己會處理好自己的人際關係。而且她有交朋友的權利,而朋友也不隻限於女性朋友,誰還沒幾個異性朋友呢,就連我自己也有啊。隻要把握住朋友間的尺度就行了。”
汪淳一說完又喝了口茶:“所以我根本就一點都不擔心。”
“那汪教授知道一件事情嗎?”傅洪還沒說是什麽事情,汪淳一就問:“什麽事啊?”
“他們每周四下午四點都會聯係,我很好奇,為什麽他們每次這個時候都會通一次電話呢?”傅洪雖然不點明,但汪淳一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麵對汪淳一這樣的人,那是響鼓不用重錘,淡淡一點他就能夠想到傅洪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麽。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不就是通個電話嗎?我倒是知道周四我不在的時候他們經常會約在一起吃飯喝茶什麽的,有時候是他們兩個人,有時候他還會約其他的什麽人。”
“你就不覺得他們之間會不會存在著某種關係呢?”傅洪有些受不了了,這老頭子的心難道還真就那麽大嗎?
汪淳一收起了笑容:“傅隊,你什麽意思,為什麽他們之間就非得存在什麽不正當的關係呢?我說過了,我相信她,就如同她相信我一樣。”
傅洪還想說什麽,沈沉攔住了他,沈沉已經看出來了,雖然汪淳一口頭上說會很配合警方的調查,可是內心裏卻還是有些抵觸的。
從汪沌一的表現來看,他對於葉青竹和劉霧鬆的關係是知道的,而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他所說,他相信葉青竹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上了車,傅洪說道:“頭,你剛才怎麽不跟著問一下呢,說不定你問他還會說一些。”
“我還真不覺得自己比你有麵子,而且從一開始我就不覺得你直接來找汪淳一問這件事情是明智的。”
傅洪歎了口氣:“我也就隻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