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爭風吃醋

  長廊上。


  霍淵在門口來回踱步,焦躁不安,又心潮澎湃。


  他委實是想不起昨晚屋裏的具體情形,但隻要想到兩人確乎是生米煮成熟飯了,他就難掩激動,反複想著也不知道他家梵音的身子究竟吃不吃得消。


  七殺則是握著長刀守在門口一動不動,耳朵卻是高度關注著屋內的動靜。


  他暗搓搓地想著等三爺身子爽利了,自己幹脆就主動提議讓三爺折騰一次,如此有來有往,也免得三爺心裏會有疙瘩。


  赫連臨玉坐在台階上,托著腮幫子一臉沉思。


  想不通啊。


  他真的是想不通啊。


  明明他們昨晚都對月盟誓了,怎麽主人睡一覺起來就不認賬了呢?

  三個男人在外麵等了半天,越等心裏越躁動不安。


  霍淵第一個繃不住,率先敲響了房門,急切地問道:“梵音,你好了沒有啊?要不我幫你?”


  裴儀剛剛塗抹完藥酒就聽到這話,心裏頭難免有幾分不耐煩。


  她沒好氣地道:“弄好了,你催什麽催?”


  話音剛落,她就聽見那狗暴君著急地問道:“那我可以進來了嗎?”


  裴儀莫名就覺得這場麵有點像老婆正在產房裏卯著勁兒生孩子,老公就在產房外麵焦躁不安地等待結果。


  她一時覺得好笑,惱怒的情緒淡了幾分,不甚耐煩地道:“都進來吧。”


  她才剛說完這話,紅漆木門就一下子被人從外推開了。


  三個男人蜂擁而入,足見他們那急切之情。


  裴儀一臉難以言喻的神情。


  她搞不清楚這群男人在著急個啥。


  “三爺,我要不讓人打水來給你清洗一番吧?”七殺臉紅紅地提議道。


  裴儀深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清洗就清洗嘛,你臉紅個啥?


  你又不是第一天吩咐廚房給我燒水洗澡了。


  “梵音,我……可以幫你清洗的。”霍淵紅著一張臉扭扭捏捏地主動提議道。


  裴儀滿臉問號。


  狗暴君有什麽毛病,竟然要伺候她洗澡?


  還有你臉紅個什麽勁兒?

  搞得好像我和你發生了什麽似的。


  “主人,我也可以伺候你洗澡的!”赫連臨玉拍著結實的胸膛,一臉嚴肅地毛遂自薦,目光中那是對兄弟以及主人的忠誠。


  裴儀更是一頭霧水了。


  大傻子以前可從來沒有主動攬過這種活兒啊。


  這群男人到底怎麽了?

  腦海中驀然浮現出三個男人的無遮擋畫麵,裴儀恍然大悟。


  這幾個男人怕不是以為對她做了什麽,打算要補償一二吧?


  真是好笑哦。


  要真做了什麽,他們就會知道她是個女人,此刻哪裏是補償?

  指不定就要各種暴走加震驚了。


  裴儀好笑又無奈地安撫道:“你們放心,昨晚我們什麽都沒發生。你們雖然是脫了衣服,但有沒有真做點啥,你們自己就沒感覺嗎?”


  霍淵臉更紅了,暗搓搓地想:我雖然有點宿酒後的頭痛,但總體來說還是神清氣爽的,這明顯就是昨晚快活過了嘛。再說了,你還腰痛呢。你都這樣了還想遮掩什麽嘛。哦!本王懂了!在場的人太多了,梵音是在向七殺和杜子賬撇清關係呢!哈哈,好貼心哦~

  七殺也是臉頰紅到冒煙。


  他垂眸暗想:我一醒來就趴在三爺身上,三爺還腰杆痛,這到底發生了什麽還需要再感覺嗎?若非要說個感覺,我就覺得現在渾身都是勁兒——和三爺再來一場都沒問題。不隻是一場,三四五六場都沒問題~

  不過嘛……


  七殺紅著臉暗搓搓地瞟了眼坐在床上的心上人,暗暗想著:就怕三爺受不住。三爺這身子骨啊,不過就昨晚折騰了一番如今就腰酸背痛的。


  哎……


  七殺心底默默歎氣,很是惆悵地想:看來,自己得盯緊三爺的飲食,好好為三爺調養一下身子了。


  赫連臨玉麵色如常。


  他滿臉誠懇地盯著自家主人,老實巴交地交代道:“我就脫了衣服挨著主人睡著了,我就做了這些,沒別的了。”


  裴儀聽到大傻子說這話,心裏頭就窘得不行,頗有幾分惱恨地道:“真是無奸不商。昨晚,那阿婆說屠蘇酒不醉人。結果呢?咱幾個可全都醉了。”


  赫連臨玉立馬很認真地反駁道:“我沒醉!”


  七殺無言以對。


  他好像喝了一口屠蘇酒後就恍恍惚惚的了,興許、也許、可能……是個一杯倒?

  霍淵哂笑道:“我不可能是喝屠蘇酒醉的,就算醉了那也一定是之前就醉了。”


  裴儀很是驚奇,詫異地問道:“你為何這麽肯定?”


  霍淵斜倚著床圍站著,戲謔地笑道:“屠蘇酒本來就不醉人呀。你們要是喝這個都能醉,那酒量是得有多淺?”


  裴儀深感侮辱,憤憤道:“我從今日起就練酒量!”她一定要有兩斤白酒的酒量,看著狗暴君還好不好意思笑話她!


  “噔噔噔……”


  正說到這裏,敲門聲忽而響起。


  裴儀找了個大迎枕墊在腰後麵,問道:“誰呀?”


  屋外的人恭敬又歡喜地應道:“三爺,是我,三棱。我給你送新衣服來啦。”


  正月初一穿新衣,這是大周民間一貫的風俗。


  裴儀道:“進來吧。”


  房門一開,就見三棱領著數名小廝一塊走了進來。


  每個小廝都雙手端著一個紅木大托盤。


  托盤裏或是擺放著衣裳,或是擺放著配飾,或是擺放著鞋履,著實是精致華貴極了。


  小廝們都輕手輕腳地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


  三棱喜氣洋洋地道:“我把三爺的新衣送來了。七郎君與杜郎君都在三爺這裏,所以我鬥膽把三爺為兩位郎君準備的新衣也一並送過來了。”


  七殺眼中瞬間有了光彩,那原本就紅彤彤的俊臉因為激動歡喜一下子更紅了。


  霍淵原本光彩熠熠的雙眸霎時就暗了幾分,酸不拉幾地看向了床上的裴家三郎,很是不爽地想:梵音都給外人準備新衣裳了,怎麽就沒準備他的呢?

  赫連臨玉喜出望外。


  他快速跑到了桌子前,開心地問道:“我有新衣服穿了嗎?哪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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