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功過相抵
來時風塵仆仆，回去的路上倒是一路坦途。
尤其是顧炎派來護衛顧湘兒和上官清玦的士兵，有兩個還是顧湘兒親自給他們包紮過的，當初得知顧湘兒始終的時候，他們同樣焦急萬分，心中又是悔恨又是焦急，恨得被抓走的是自己，也不願讓大小姐受這樣的罪過。
是以這一路上，這些人對顧湘兒都格外的看中，一路上盡心盡力的守著，顧湘兒稍微朝外麵望一眼，這些人就會格外關心。
“大小姐，您渴了嗎？”
“大小姐，您餓了嗎？”
“大小姐您是不是累了，需不需要我們去跟將軍通傳一聲。”
這些話一次兩次也就算了，說的太多就連上官清玦都多少有些不耐煩。
在顧湘兒再一次掀開車簾的時候，上官清玦幹脆伸手將車簾拉下來。
顧湘兒一臉疑惑的看向上官清玦，上官清玦沒好氣道：“夫人有何事不妨與我說，這簾子一開，外麵那些人又該聒噪了，聽得讓人頭疼。”
顧湘兒噗嗤一笑：“夫君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醋？難道夫人是故意的？”
上官清玦眯起眼，神情透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這樣的上官清玦，顧湘兒在熟悉不過，這可不是吃醋，完全就是要生氣了。
見狀顧湘兒連忙道：“我可不是故意的，隻不過他們念著我的好，對我多一些關注罷了。”
顧湘兒邊說話還邊戳了戳上官清玦的心口：“倒是夫君，這心胸還是要寬廣些才好，整日生氣對身體不好。”
上官清玦聽出話中的揶揄，伸手將人扣到自己的懷裏，磨著牙道：“為夫心胸不夠寬廣？難道不是夫人在外施恩太多了，若不是這樣，也不至於收到這麽多人的關心。”
顧湘兒被突如其來的力道弄得身形不穩，她差點喊出聲，幸好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本能，顧湘兒捂著嘴輕輕的捶打著上官清玦的胸口，一雙杏眼微瞪，也不知道這神情是戳中了上官清玦哪個點，居然讓他笑了起來。
一路回到京城，當看見熟悉又熱鬧的街上人來人往，顧湘兒頓時覺得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
今日回來還來不及去別處，畢竟班師回朝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見陛下。
隻是今日出現在陛下殿中的恰好是顧家的一行四人，雖說是陰差陽錯，但當這四個人出現在皇帝麵前的時候，皇帝心中居然有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此番出行，眾愛卿歸來安然無恙，朕心甚慰。”
“皇恩浩蕩，我們也都是受天子庇佑才能得勝歸朝。”
“好了，好聽的話就不必說多了，今日召諸位前來自然是要論/功行賞。”
眾人跪在地上低著頭等候皇帝開口。
顧家父子二人已經是將軍，自然沒法再往上，皇帝還是照例賞了些金銀珠寶，額外給顧家軍加了不少的軍餉。
至於這個不少，大家心知肚明。
此次陛下旨讓鎮北的軍隊南行，肯定是有什麽緣由，可不管是什麽緣由，如今人家得勝歸來，便是最好的證明。
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嘉獎，這些都是他們應該得到的。
至於上官清玦，請旨南行，不光是平息了疫情，也將南邊的財政民生的狀況做了一個大致的了解，整理成冊之後在他們回來之前已經快馬加鞭送到皇帝的手中，還有這次抵抗秦洛人，上官清玦也出了不少力。
“從今日起，擢升上官清玦為三品戶部侍郎。”
此話一落，顧湘兒忍不住悄悄看了上官清玦一眼。
熬了這麽多年，今日總算是熬出頭了，這還真是印證了一句話：“富貴險中求。”
“至於顧湘兒……”
顧湘兒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收斂心神，靜靜的等候陛下金口玉言。
“功過相抵。”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顧湘兒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一點失落，隻是在場眾人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誰都沒有多說，隻是謝主隆恩。
出了宮，顧炎和顧庭便命人將顧湘兒和上官清玦送回去，至於他們還需要去軍營整頓一下將士們，帶去陛下賞賜的喜訊，自然就不會跟他們一起走。
兩人剛走到將軍府門口，芍藥連忙迎了上來，眼中的淚水一直在打轉，她咬著嘴唇看著顧湘兒，嘴角不自覺的下撇著，好像一開口就能哭出來。
“你家夫人這不是全須全尾的站在你們麵前，你就別傷心了。我沒事的。”
芍藥揉了揉眼睛，硬生生的將眼淚給憋了回去，她小心翼翼的跟在顧湘兒的身後，時不時的還打量一下顧湘兒的模樣，似乎在看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等進了院子，院裏的下人丫鬟也忙碌起來，有燒水端茶的、上茶點的、服侍主子們換衣服的。
這一路奔波顧湘兒也是真的累了，她沐浴過後草草吃了點東西便躺下，一覺睡到天亮。
再起床的時候，顧湘兒聽見外麵鬧騰的聲音，還有些奇怪。
“芍藥，外麵怎麽了？”
芍藥拿著顧湘兒的外衣替她一件件穿好，笑著說：“這不是顧家軍凱旋，姑爺升了官兒，夫人也無事了，京城裏那些官員又開始來送禮。姑爺點了幾家說是您熟識的，就放她們進來了，這會兒都在院子裏等您呢。”
“什麽，等我？那還早些叫醒我，怎麽能任由我睡著。”
顧湘兒心中大驚，這客人都在院子裏喝茶了，主人還沒有起床，這種話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有損顧家的形象。
芍藥捂嘴笑了笑，神情倒是輕鬆：“夫人放心，姑爺和秦家大小姐都說了，讓您好好休息，反正其他人都有秦家大小姐招呼著，您隻管睡到自然醒就好。”
聽說秦嬌陽過來了，顧湘兒這才安心不少。
秦嬌陽不會害她，既然有她操持，想必外麵那些人也不會亂說。
不過話是這樣說，顧湘兒還是催促著芍藥快些給自己梳妝打扮。
等她捯飭好自己走出去的時候便看見院子裏的南邊那座涼亭裏坐著不少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