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想法不同
深吸一口氣，牧歌看向顧湘兒，“湘兒，我知道你醫術不錯，可是……可是即便你醫術好，隻怕也是沒有辦法的，強行去做，是不顧患者的安危！我不能讚同！”
平素裏兩個人是朋友，說笑也好調侃打鬧也罷，現在關乎患者的性命，若是弄不好，隻怕性命都要丟了，牧歌沒有辦法退讓，堅持著自己的看法，去腿，保住性命要緊。
顧湘兒自然知曉牧歌心中所想，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有三分之一的把握能夠幫那孩子保住雙腿，一時隻能看向牧歌，一字一句的道：“你信我，我既然說了我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知道患者的性命重要，可是若沒了雙腿，這麽小的孩子，往後餘生，要如何過？”
看著牧歌眉頭緊鎖，顧湘兒繼續道：“我絕對不會拿那孩子的性命來開玩笑的，我若沒有把握，我絕對不會去嚐試，可既然有成功的可能，是不是應該要試一下！”
她沒有錯，牧歌亦沒有錯，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之下，舍去雙腿保住性命才是要緊的，可是……若有機會能夠保住雙腿，顧湘兒則選擇試一試。
“不可能！湘兒，連我都不敢說我能保住這孩子的雙腿，你怎麽敢說你可以！”她是現代人，見過現代的醫術，連她都不敢說能夠做到，顧湘兒又是哪裏來的自信，說可以保住這孩子的雙腿的？
麵對牧歌的質疑，顧湘兒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冷硬了幾分，“我不與你說，做與不做，讓孩子的母親來決定！”顧湘兒不想再浪費時間來說服牧歌，轉而看向孩子的娘親，她將事情原原本本與孩子的娘親說了一下，更是表明了自己能夠成功的可能。
聽著顧湘兒的話，婦人低頭看看懷中因為疼痛已經哭得昏睡過去的孩子，目光觸及孩子那雙血肉模糊的雙腿時，眼中的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求顧小姐救救我孩子，我知道您醫術高超，求您幫我孩子保住雙腿，他還小，若沒有雙腿，日後如何活下去啊！”
顧湘兒知曉，若是自己讓眼前的婦人選擇，她一定會這麽選，因為她的名聲，因為她治病救人醫術高超的好名聲，讓眼前的婦人選擇相信她說的話。
一旁的牧歌聽到婦人的選擇，深深地看了顧湘兒一眼，“我以為你會拿百姓的性命當回事的，沒想到，你與那些達官顯貴也沒有什麽兩樣！”她氣憤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去救治別的傷患了，徒留顧湘兒在冷風中，站在夜色裏，自嘲的勾唇笑了笑。
不想讓牧歌的話影響自己，顧湘兒深吸一口氣，正瞧見遠處帶著藥材而來的銀，她吩咐銀在附近找一處房子，眾人將小孩子抬去了找到的房間，顧湘兒將要用的東西準備好，這才與孩子的娘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
婦人就差給顧湘兒跪下了，顧湘兒忙伸手將人拉住，“顧小姐，若你能將我孩子救好，你便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做牛做馬，我們都願意！”
顧湘兒笑笑，“不必，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的本分。”她轉身關上房門，走到床邊，看著已經昏迷的孩子，心情卻極為沉重，她雖然有三分之一的把握，可更多的是賭。
“孩子，你可要撐住了啊！”顧湘兒輕聲說著，開始動手給小孩子清理傷口。
門外，銀守在門口，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外頭的大火已經被撲滅，官兵們正在統計傷亡的百姓，調查此次事故的原因，顧庭更是忙的不可開交，上官清玦亦在一旁協助他。
直到天微微亮，牧歌才擦了擦額頭的汗，將一包藥交給眼前這個被燒傷的百姓，“這藥記得按時服用，這藥膏三日一換，傷口不可見風。”
她叮囑的仔細，那百姓連連對她道謝，感激的話說了許多，牧歌卻隻是搖了搖頭，顧庭不放心她，回來找她的時候便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他站在遠處，看著那個穿梭在傷患之間的女子，絲毫不介意那些傷患的血肉模糊，絲毫不在乎那已經有些發臭的血腥味。
他勾了勾唇，眼神漸漸柔和，目光之中，是牧歌的身影。
“操勞一夜，牧姑娘辛苦了。”顧庭不知何時站在了牧歌的麵前，手中拿著一塊帕子，牧歌站直了身子，看著眼前的男子，微微怔愣，“百姓都安置好了？”
他微微頷首，“已經安置的差不多了，抱歉，本是要帶你領略春日會的，卻不想竟要你做這些事情。”顧庭歉意的說著，牧歌拿著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我是學醫的，醫者治病救人為己任，即便顧大哥沒有帶我來，我若知曉這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牧歌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抬眸時才發現顧庭鼻尖不知何時蹭上了一些髒，許是方才救人的時候弄得。
她想都沒有想，便拿著帕子給他擦了擦，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舉動，頓時有些尷尬，收回手，笑了笑，“顧大哥鼻子上染了灰……”
顧庭亦有些尷尬，他低頭伸手擦了擦鼻子，“謝謝……”
一時無話，許久，牧歌才突然想到些什麽一般，看向顧庭，“你可見到湘兒了？”雖然生氣鬧了別扭，可許久未見顧湘兒，牧歌還是有些擔心的。
顧庭四下看了看，微微搖頭，牧歌這才想起來，顧湘兒莫不是真的去給那孩子治病去了！
“不好！”她一驚，忙看向顧庭，“我們要趕緊找到湘兒才是！晚點，怕是要鬧出人命來了！”牧歌生怕顧湘兒會治不好那孩子，導致那孩子丟了性命。
顧庭見牧歌焦急，忙幫著四處尋找顧湘兒，直到他們找到了上官清玦，才得知顧湘兒正在給那孩子治療，三人匆匆趕到房間門口時，孩子的母親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滿臉的疲憊。
“湘兒！你治不好的，你這樣是在拿那孩子的性命與我賭氣！”牧歌一時焦急，便想著進去房間，她剛走到門口，便被上官清玦攔住了去路。
牧歌一時氣急，“湘兒耍脾氣，上官公子也拎不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