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針鋒相對
聽完牧歌略帶幽怨的話，顧湘兒著實有些同情她，落花有意流水卻沉悶的不知表明心跡，真是讓人著急。
瞧著牧歌蹙眉的樣子，顧湘兒拿肩膀撞了撞牧歌的肩膀，笑著寬慰道:“從前不知牧歌的心思，如今知曉了，我定然不會讓你這心思落空的！”
牧歌的心性脾氣她最是清楚，這樣的姑娘若能夠成為自家哥哥的娘子，她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的願意，如此一來，她也就不用擔心以後牧歌還會與明朗有什麽牽扯了！又替哥哥尋了一個好娘子，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聽她大包大攬的將這件事情給攬了下來，牧歌一張臉紅的能夠滴血了，結結巴巴的道:“也……也不必太著急，這種事情，總不能急的，再說……再說顧大哥也未必真的就心儀我……”
知曉她麵上薄，顧湘兒也不再逗她，隻乖巧的點了點頭，方才與牧歌道:“今日內務府選拔皇商，京都許多商家都參加了，我亦要去，你要一起嗎？”
牧歌這段時間一直在明照堂幫忙，對於明照堂極為了解，又對藥材了如指掌，去了應該能夠幫到忙的。
聽著顧湘兒的話，牧歌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正愁著沒事打發時間呢！自然巴不得，拉著顧湘兒的手臂，連連點頭，“去去去，自然去！我還沒見識過內務府選拔皇商是什麽樣呢！”
見牧歌也要去，顧湘兒便讓她換件衣裳，自己在門口等著她，等牧歌換好了衣裳，兩個人並著幾個侍衛這才一道去了戶部。
此次皇商選拔，由內務府和戶部上書一起主持，而這戶部上書，則是太子手下之人，暗中不知掏走了戶部多少銀兩送去了太子府。
早先就聽聞了，那些商賈知曉了此次選拔戶部也會插手，早早地就開始拉攏關係，最近這段時間戶部上書家的門檻都快要被這些人給踩爛了。
“湘兒，你說這皇商會不會已經內定好了啊？”牧歌聽著顧湘兒介紹的情況，忍不住蹙眉，既然這些人早就走動了關係，說不定這皇商早就被內定了。
搖搖頭，顧湘兒掀開馬車的車簾朝著外頭瞧了瞧，街市上行人如織，川流不息，她笑了笑，方才放下馬車的車簾，“不會，戶部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名正言順的內定皇商。”
“為何？”牧歌滿臉疑惑。
勾唇笑的一臉狡猾模樣，顧湘兒方才道:“很簡單，因為陛下並不放心戶部，所以才會派自己親信內務府總管與戶部上書一道參與選拔，戶部尚書不傻，明知道皇帝派人在監視著，他又如何敢公然徇私？”
那些人送去的禮物銀兩這戶部尚書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了，可這事情辦不辦，就說不好了，能不能辦成，就又是一個說道了。
兩人談話間，馬車已經停在了戶部的門口，顧湘兒與牧歌下了馬車，入目還見到十幾輛馬車停在門口處，那些馬車瞧著便極為奢華，一看便是有錢人家的馬車。
“湘兒，咱們是不是來晚了？”牧歌瞧了瞧那些馬車，馬車的主子早已經不在了，隻留下車夫照看著馬車。
顧湘兒聞言轉頭看了看太陽，約摸了一下時辰，才搖頭道:“不晚不晚，正是時候！”
她笑著往裏走去，隨手拿出請帖來遞給了門口的侍衛，侍衛原本是想要阻攔的，但是看到戶部發出去的請帖，便知曉了是今日前來參與爭奪皇商的商賈，便不再阻攔。
牧歌緊走兩步追上顧湘兒，兩人穿過前廳來到後麵的大廳，還未走近，便聽到裏頭恭維聲談笑聲不絕於耳，各種各樣的場麵話，假的不能再假了！
顧湘兒笑了笑，“我說不能來的太早吧！這些商人互相吹捧起來，可比朝堂上那些個大臣官員們要會的多！”顧湘兒壓低了聲音與牧歌說著，後者表示深有體會。
穿過長廊走至門口，侍女伸手掀開簾子，聽著這動靜，屋裏的阿諛奉承的聲音徒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顧湘兒與牧歌兩個人。
在場的一群人皆是男子，唯獨牧歌與顧湘兒以女子之身參與這些。
不必想，隻是看一眼，便能夠知曉眼前之人的身份了，放眼整個京都，如此離經叛道，如此肆意妄為的女子，再尋不到第二個了！也就那顧大將軍千嬌萬貴養出來的女兒，才敢如此不顧男女大防，公然拋頭露麵。
自顧湘兒與牧歌踏入大廳，大廳裏便安靜的嚇人，所有人都看著顧湘兒，卻沒有一個人先開口說話。
坦然的迎著那些或是厭惡或是羨慕或是驚訝的目光，顧湘兒拉著牧歌打算找一處位置坐下，還未等她走，有人便先反應了過來，上前兩步恭恭敬敬的對著她行了一個禮。
“顧大小姐，在下有禮了。”站出來的人瞧著五十歲左右，一張臉上帶著笑容，正含笑將她瞧著。
一張臉上分明帶著笑容，可是瞧著那笑，顧湘兒卻總覺得那笑並不真摯，反而虛假的很！讓人不願意靠近他！
“不必多禮，我出現在這裏，是與幾位公平競爭的，而不是以顧家小姐的身份。”顧湘兒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麵前的中年男人聞言笑了笑。
“早就聽聞明照堂的主人乃是顧家的嫡女，老夫早早便對顧大小姐生了好奇之心，好奇是什麽樣的女兒家，能夠將明照堂經營的這般好，如今一見，果真不同凡響。”虛假的吹捧，顧湘兒心中沒有絲毫的喜悅。
“哦？金老板未曾與我說過三句話，就覺得我不同凡響了？這話，金老板自己相信嗎？”顧湘兒挑眉，言語間盡是嘲諷，絲毫不給金闕麵子，她啊，最是看不慣這種欺淩弱小之人。
聽著顧湘兒一下子指出了他的身份，金闕也不氣惱，隻點頭了點頭，“顧姑娘說笑了。”
“我可沒有心思與金老板說笑，若說的不好，反倒被賴上了可如何是好？”直直的看向金闕，顧湘兒眼中的挑釁極為明顯，絲毫不給金闕任何的台階下。
一時惹的周遭其他人議論紛紛，顧湘兒也不在意，隻推了點心在牧歌跟前，“左右無聊，不如嚐一嚐這戶部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