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自作自受
牧歌總覺得，若是一個男子不愛你，你亦不需要再死纏爛打的喜歡他，即便沒有辦法控製心中的喜歡，也不必那樣不顧自己的體麵，女兒家，更應該自尊自愛才是，不喜歡的人，亦不值得你去付出什麽。
所以，抱著這樣的思想，牧歌十分不理解時纖纖的行為，顧大哥不喜歡她，她又何必要死纏爛打的糾纏著，還不惜鬧到了明照堂來，堂堂榮國公府的女兒，連起碼得臉麵都不要了，這又是何必呢？
顧湘兒笑了笑，果然不愧是自己筆下的女主角，思想與自己倒是極為契合！
“因為這世界上，像牧歌一樣思想獨立的女子，並不多！”顧湘兒難掩眼中的欣賞之色，說出口的話，也忘記了潤色，竟是將這麽一句現代話語就這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果然，對麵的牧歌愣了愣，剛想要問什麽，卻見顧湘兒轉身走到了時纖纖跟前，麵色溫和的詢問時纖纖，“時小姐，你是不是覺得現在身上沒有那麽難受了？”時纖纖隻想著這痛苦的折磨能夠趕緊結束，顧湘兒這麽詢問，她自然是配合著不斷點頭。
顧湘兒笑了笑，在眾人欽佩的目光中，用不大不小，足夠在場眾人聽到的聲音道:“看來治療效果不錯！穴位應該衝開了幾個了，時小姐再忍耐片刻，病症便可消除了！”
時纖纖即便是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甚至恨不得將顧湘兒剝皮抽筋，她此時此刻也不敢顯露出半分來，甚至，還要配合著顧湘兒，勉強從牙縫裏寄出幾個感激的詞語來。
因為她不能賭，一個女子若是未出嫁便被斷定了將來無法生育，即便是假的，可一傳十傳百，到最後，誰還相信真相如何？況且……她自己親口說了許多大夫都瞧不出來，也就是說，能宣布她已經好了的，隻有顧湘兒！
即便恨死了眼前的人，她都要忍耐！
顧湘兒滿意的看著眼前臉色蒼白嘴唇都在顫抖的時纖纖，聽著百姓們誇讚她醫術高超，不自覺看向站在人群之中的銀，他一身玄色衣袍站在那裏，格外的顯眼！
隻是……周遭卻沒人靠近，似是生怕離他近了，會被凍死一樣。
左右閑來無事，顧湘兒索性陪著牧歌一起坐診，給圍觀的百姓中患病的人看病，而時纖纖則坐在那裏等著。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時纖纖才鬆口說自己感覺身上沒有那麽難受了，顧湘兒送走一位患者，上前認真詢問時纖纖，“時小姐當真覺得沒有那麽難受了嗎？你可要說實話！”
時纖纖隻想著趕緊將身上那十二根銀針除掉，自是連忙點頭，直說自己感覺沒有那麽疼了，胸口也不再憋悶，身上也不會感覺到處都痛了。
其他患者聽時纖纖這麽說，更覺得顧湘兒醫術高超，紛紛誇讚起了明照堂裏大夫們的醫術來，顧湘兒聽著，又見時纖纖確實得了教訓，這才讓牧歌去給她拔針。
牧歌點點頭，上前動作利落一氣嗬成的將銀針自時纖纖的身上除掉，沒了銀針，時纖纖隻感覺渾身上下一下子就舒坦了，那折磨的她痛不欲生的痛楚，也一瞬間消失不見。
隻是方才忍了許久，這突然一下子放鬆下來，時纖纖才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光了一樣，要不是身邊的小丫鬟攙扶著，她隻怕連站著都要站不穩了。
顧湘兒見狀微微一挑眉，“怎麽了？是不是時小姐又感覺不舒服了？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實話實說，不要隱瞞著，莫要使病情嚴重了才是！”顧湘兒說著，又想去拿銀針去，嚇得時纖纖連忙否認。
一把推開了扶著自己的小丫鬟，咬著牙站穩身子，強顏歡笑道:“沒有沒有！牧大夫醫者仁心，顧小姐更是醫術高超，我這病症在二位的治療下已經好了許多了，方才隻是坐久了，腿麻而已，真的好了！”
她像是保證一樣看向顧湘兒，顧湘兒上前給時纖纖診了診脈，這才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看來方才的治療很有作用，時小姐淤堵的氣血都通暢了，如此看來，不會影響時小姐的生兒育女了！”
顧湘兒當著眾人的麵說時纖纖日後不會不能生育，時纖纖這才鬆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強顏歡笑的對著顧湘兒微微福了福身，從牙縫裏擠出幾句感激的話來，“纖纖多謝顧姑娘，多謝牧大夫！”
“好說！好說！旁的不要緊，隻時小姐身邊這丫鬟實在是伶牙俐齒的很，倒是讓我一時，都快要分不出，到底時小姐是主子，還是她才是主子了！”顧湘兒看向站在時纖纖身後的那個小丫鬟。
她方才趾高氣昂的樣子，咄咄逼人的語氣，她可是都記得清清楚楚，在她明照堂的地盤上欺負了她的人，就想這麽輕輕鬆鬆的走掉，怎麽可能呢！況且……眼前這人，說不定就是她未來的嫂嫂呢！她這個人別的不好說，有一條，最是護短！
看著顧湘兒遙遙伸手指著自己身後的丫鬟，時纖纖的臉色青了青，迎上顧湘兒那雙氤氳著笑意卻又冷的嚇人的雙眸，她即便心中滿是不情願，卻還是深吸一口氣，與那小丫鬟道:“還不快出來給牧大夫道歉！”
她側了側身，暗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那小丫鬟身子抖了抖，不敢去看時纖纖的眼睛，顫巍巍的走上來，全然沒了方才的趾高氣昂咄咄逼人，換上一副小心模樣。
“牧大夫，奴婢也是擔心我家小姐，一時口不擇言，還請牧大夫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吧！”那小丫鬟說著，還不忘忐忑的看向牧歌。
牧歌皺了皺眉，撇嘴冷哼了一聲，“原諒不敢當，隻求這位姑娘日後莫來砸了我這醫館便是了！”
那小丫鬟還以為自己做小伏低的，牧歌在這麽多人麵前能夠給她留點麵子，畢竟，她可是榮國公府嫡女的貼身丫鬟，不看僧麵看佛麵，也該給她留個台階才是。
沒想到，牧歌竟然一點臉麵都不給她，一席話堵的那小丫鬟臉色一僵，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隻能咬咬牙陪笑道:“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