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咬呂洞賓
就在真覺與鬼頭纏鬥之際,無頭鬼身不知何時竄到真覺的身後,兩隻烏黑的鬼爪一把死死掐住真覺的脖子,緩緩將他提了起來。
鬼頭見此得意的哈哈大笑,身處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真覺的臉龐,滿臉的陶醉享受。
“叮,發布支線任務,降妖除魔乃修道之本分,成功斬殺惡鬼,獎勵地煞七十二術之一劍術,失敗無懲罰。”
“劍術:參透劍與炁(qi)合一之玄妙,乃是元神禦劍之法,白光起處殺人與無形。”
江小流大喜過望,這劍術可比師父教給自己的套路把式強太多了,不,這完全就不是一個了量級的。
隻可惜要修到元神之境又不知何年何月。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得到劍術獎勵,凡間不敢說劍法第一,踏入準一流劍道高手境界還是不成問題的。
興奮難耐的江小流拔出寶劍照著女鬼就囊了過去。
“太乙分光,一氣乾坤,看劍!”
同樣的天罡步,在鴻蒙聖體以及附著法力的施展下,立刻就變得非同尋常起來。
腳下無形的罡氣好似踩著有形的台階,江小流一步一罡,竟然淩空而舞,手中的法劍分化萬千,劈頭蓋臉的朝著鬼頭上斬去。
鬼頭躲閃不及,冷不丁的被劍氣籠罩,臉上立刻縱橫交錯的多出了許多血肉翻卷的口子,皮肉下一粒粒漆黑的蛆蟲雨點似的掉落,看的王長興等人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啊啊啊啊。。。。。。”
鬼頭似乎極為的痛苦,鬼身再也顧不上掐死真覺,隨手扔到一旁,一個閃身與鬼頭合而為一,頓時鬼氣滔天,氣勢大漲。
“我,我,我要生吞活剝了你呀呀呀!”
女鬼怒極,鋒銳的利爪暴漲三尺有餘,烏光閃閃,好似十根鋒銳的短劍。
“區區厲鬼,罪不容赦,道爺今日就打的你魂飛魄散,還這人間一個朗朗乾坤。”
江小流從小到大,師父林長興就隻教他這一種劍法,卻沒有相應的口訣心法。
師父說:“大道無形,等你熟讀道經,看遍繁華,曆盡滄桑,悟出來的劍法才是最強之劍。”
但他師父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徒弟居然擁有了鴻蒙聖體。
鴻蒙還在大道之前,是三千大道的前身。
擁有這種體質的修士,就好像學會《九陽神功》的張無忌,世間任何武功在他的眼裏都沒有了秘密。
此刻江小流也是一樣。
這套平日裏早已爛熟的《太乙分光劍訣》,此刻施展起來總覺得處處製肘,處處別扭,好像自己的發力、呼吸、技巧完全不對勁,而且似乎隱隱覺得丹田氣海的法力應該順從某種玄奧的經脈軌跡運行,才能酣暢淋漓的把劍法完全施展通透。
這種感覺,隨著與女鬼的激鬥愈發深入,也就越發的清晰透徹。
女鬼驟不及防被江小流砍了好幾劍,怒極之下拚死攻擊,卻發現還是高看了這小子。
小道士的劍法淩亂不堪,法力寥寥無幾,頂多也就十年功力的樣子,此刻已經在自己密集如雨般的攻勢下漸漸支撐不住了。
可就在刹那之間。
麵前的這個小子就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手中長劍施展起來猶如羚羊掛角、混若天成,女鬼根本無法預判劍法的軌跡,時不時就被囊上一劍,鬼身被囊的千瘡百孔,鬼氣四溢,衝天的鬼氣和瘋狂的氣勢也慢慢的削弱了許多。
反觀江小流,越打越順暢,越打越得心應手。
手中法劍好似身體的一部分,施展起來如臂使指,體內法力不多不少,不浪費分毫的附著劍身,次次都能在最合適的角度,以及最合適的時機斬出一道劍氣,予以那女鬼重創。
在眾人的眼中,江小流身姿如鵝毛般輕盈、如燕子般敏捷,劍氣長空,翱翔九天,手中長劍囊的女鬼苦不堪言,嗷嗷慘叫,好似貓戲耗子一樣遊刃有餘。
“好了,道爺玩夠了,可以超度了。”
江小流在這女鬼身上已經刷不到任何經驗,徹底榨幹了。
掐了一個劍訣,劍尖三尺寒芒不住吞吐,下一刻就居高臨下,一個俯衝刺向女鬼的頭頂。
那女鬼大驚,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可無論他如何躲閃,那柄劍不偏不倚正中她頭頂要害。
“啊!!!”
女鬼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轟然炸開,化作無數飄散的鬼氣,漸漸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噗!”
遠處做法的邱登平立刻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不,不可能,這小道士頂多十年法力,為何,為何法力生生不息,一點不見少呢?”
邱登平雙眸瞪得老大,滿臉的不可置疑。
一開始,小道士腳踏天罡,他立馬就笑了。
天罡步對付鬼怪有奇效,這修行界都知道,但是連續不斷地施展天罡步,還像江小流這樣如此騷氣踏空戰鬥的,那消耗的法力可是呈幾何倍數增加的。
莫說是江小流,就算是他邱登平親自施展,頂多一刻鍾就被掏空了身體,非得從天上摔下來不可。
可打著打著邱登平就笑不出來了。
這小道士體內就像是安裝了一台永動機,嗷嗷有勁兒,越戰越勇,越打越凶猛,本來那厲鬼就算打不過他也不至於被殺,可就眨眼的功夫女鬼就被破了鬼體,化作渣渣了。
這個靈氣匱乏的年代,要找到並降服一隻厲鬼,那難度可想而知。
這厲鬼可是他的壓箱底寶貝,說死就死了,可把他心疼壞了。
“真覺大師,你怎麽樣,沒事吧?”
江小流體內的靈氣種子基本上毫無變化,雖然打鬥了這麽久,江小流依舊是雲淡風輕,反而氣息更加強大了。
以戰養戰,劍法踏入新的境界,果然戰鬥才是提升實力的最快途徑。
真覺緩緩起身,脖子上一個清晰的厲鬼手印,臉上的表情變換不定,有驚恐、嫉妒、不解、震驚、迷茫,就是沒有羞愧。
這個小小道士,怎麽會如此強大?
就算從娘胎裏開始修煉,也不可能強到這個地步吧?
那我這半輩子豈不都是白活了?
而且你看他這副輕鬆愜意,滿心歡喜的樣子,好似剛才並不是與厲鬼惡戰,而是與一個絕世美女談情說愛來著,你莫名其妙的開心個鬼啊你。
好不容易在呂老板麵前樹立起高僧形象,又特意在師父那裏打了保票,借了法器,結果不但沒有除掉厲鬼,反而差點被殺。
這倒好,英雄都讓你做了,功勞也都是你的了,我回去怎麽交代?
還有呂老板這個好不容易結交的土豪,豈不是眼睜睜的錯過了?
這次回去,可想而知寺裏麵會怎麽處理自己,修行資源也會大大減少,甚至現在的肥差還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這小道士礙眼。
“哼,若不是貧僧以師門重寶擊傷厲鬼,又怎麽會被你撿個便宜?”
“嗬嗬,是嗎?”
“既然大師佛法高深,那後麵的就交給你了。”
聖體加通幽之法,讓江小流對鬼物特別敏感。
本來他也以為斬殺厲鬼之後就算完事了,不曾想身後又是一陣陣令人膽寒的鬼氣緩緩冒頭。
這股氣息十分的強大,遠超之前的厲鬼,就算劍法大進的他也沒把握。
正好真覺狗咬呂洞賓,那就交給他去處理,自己趁機趕緊把係統獎勵領了。
遠處法壇。
邱登平此刻相貌大變。
本來仙風道骨的矍鑠老道,此刻竟然七竅流出漆黑如墨的鮮血,雙眸血紅一片,青黑色的皮膚上布滿了細小的鱗片。
麵前法壇上的法器貢品消失不見,黃錦布蓋也被扯下,漏出了紫黑色的檀木大桌。
桌上有一尊頭生獨角,背生雙翼,雙頭四臂的青銅鬼神神像。
邱登平口中念念有詞,咒文詭異而陰森,下一刻竟然張開大口狠狠地咬破手腕,冒著熱氣的滾燙鮮血立馬澆在了神像之上。
這不知名的鬼神神像似乎極為渴望鮮血,所有澆下的鮮血竟然一滴不剩,吸收的幹幹淨淨,周圍竟然沒有撒出去一滴。
也不知澆了多久,邱登平已經是眼神迷離,氣息萎靡,要看就要撐不住的時候,那神像突然紅光大盛,一對眼眸活靈活現,雙頭陰森森的嘎嘎大笑,四條手臂上下舞動,一對羽翼猛然展開,同時一股強大無比且陰森狂暴的威壓忽然爆發開來。
邱登平一驚,連忙止住鮮血,瘋狂的跪拜起來。
“尊神在上,弟子邱登平以精血祭祀,請求助弟子斬殺強敵。”
“就是你,築基都不到的螻蟻,也敢請本座上來?”
“尊神息怒,弟子雖然實力低微,但日夜供奉尊神,從來不敢怠慢,還請尊神施展神通,助弟子渡過難關。”
“哼,區區精血靈氣稀薄,我要生人血肉靈魂祭祀,不然本座就先把你吞了,哈哈哈哈。”
邱登平大驚失色,就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是如此邪神。
“尊神,此處已經被弟子布下了陣法,尋常人等不會發現,陣中有生人數十,修士兩人,想來足夠獻祭尊神的了。”
“哦?果真如此?那本座就暫借法力與你,務必速戰速決,獻祭本座,否則本座就將你連皮帶肉吃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