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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美人難囚“6”

  典菁親和地拉住祈縈的手說,“姐姐我還不是為了你著想?迎恩姐姐一見耶珈夙就丟了魂兒似地去找父皇說要去玖瀾做皇妃,還要奪你的後位,我是好心來知會你一聲,這會兒迎恩姐姐怕是正跪在書房裏謝父皇隆恩呢。”


  祈縈早料到迎恩看到心儀的男人不罷手,她的眾多男寵也都是從宮外搜羅來的奇人異士,可沒想到事情來的如此之快。“耶珈夙的後宮剛死了兩個妃嬪,多一個也不多,少一個也不少。”再說,是否要納妃,決定權在耶珈夙,不在她這個皇後。


  “我的好妹妹,平日裏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麽這會兒犯傻了?就算你不在乎,可還有靖宸和婉瓊呢,迎恩那種潑辣狠毒的性子,若是去了玖瀾是要奪後位的,還不得害死他們?”


  祈縈遲疑了一下,此時母後還在玖瀾,她也沒有弄清楚父皇讓母後去玖瀾到底有什麽目的,她總是要返回玖瀾的,後位也的確是保護靖宸和婉瓊的奠基石。“紋竹,你留下照顧好小皇子和小公主。”


  “是!”


  見祈縈出了瑤禧宮,而紋竹去了偏殿看靖宸和婉瓊,典菁則清冷一笑,攏了攏發髻,扯開衣袍領口,千嬌百媚地徑直去了內殿。


  “夙陛下,我來了……妹妹不在,就讓我伺候你吧!”她走到床邊,一掀被子,被子下卻是一個枕頭。“人呢?”


  “典菁公主是要找朕嗎?”耶珈夙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高背椅子上喝了一口濃茶,混若突然冒出來的死神。


  典菁警覺轉身,見是他,忙堆上笑,“陛下,您不是醉了嗎?怎麽不在床上躺著?”說著,她走到近前裏,拿著絲帕幫他擦拭了一下額頭,其實也沒有汗,她就是想趁機摸摸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大敞的領口正好送到他的眼皮底下。“陛下的酒氣還未褪,妹妹若是看到陛下這般不聽話,又會生氣了,我還是扶陛下去床上躺著吧。”


  “朕知道你要作什麽,也知道迎恩和承淑要做什麽,你們活著,遲早會坑害祈縈,朕做事,向來不喜歡留有後患。”耶珈夙嫌惡打量著她,放下茶盅,“看在你是祈縈的姐姐,朕給你留個全屍,說吧,你是要自己撞死,還是吊死,還是飲毒?”


  典菁被他森冷的殺氣震懾,慌忙拉好衣服跪下,“陛下恕罪,典菁一時糊塗才驚擾陛下。可是……典菁對陛下一見傾心,此生此世願做陛下的人傾力服侍陛下。九妹年紀小,總有些任性胡鬧,又背負深仇大恨,不能盡心伺候陛下,她又和鳴熙是青梅竹馬,滿心裏想的都是鳴熙。典菁就不同了,典菁全心全意地……”


  耶珈夙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司徒鳴熙的名字,他憤然踢出一腳……


  典菁的身體橫飛起來,遠遠撞在了殿柱子上,她聽到自己肋骨脊椎被撞碎的聲音,卻來不及抓住柱子上的掛簾,又狼狽地墜在地上,這一摔,更是致命,就這樣斷了氣。


  “來人。”耶珈夙沒有再看她一眼。


  付中帶著兩個玖瀾護衛從後窗飛進來,單膝跪下,“陛下!”


  “收屍,地毯也弄幹淨。”


  付中走到屍體旁,一見是典菁公主,不禁犯難,“陛下,這……該收去哪?”


  “暫時放在典菁寢宮的橫梁上藏好,說不定,會有大用處。”


  “是。”


  祈縈在通傳之後進入禦書房,果真見迎恩正跪求父皇要去玖瀾做皇妃,而不巧的是,華妃和芸妃竟然也在。


  她硬著頭皮跪下,“兒臣參見父皇。”


  藍望潮坐在龍椅上見祈縈來了,更是犯難,“祈縈,你迎恩姐姐說,甘願去玖瀾做一個沒有名分的妃嬪,她快要磕破了頭,父皇正為難。”


  “迎恩姐姐乃是金枝玉葉,恐怕受不了玖瀾的酷寒,再說,兒臣身為玖瀾皇後也不敢代陛下做主,後宮納妃需得陛下恩準與太後懿旨,就算兒臣同意,陛下也不一定樂意。”


  迎恩冷笑,“九妹,你這是說得什麽話?哪個男人不想多找幾個嬌妻美妾服侍他,耶珈夙妃嬪眾多,也不是例外之人,我看你是壓根兒就不想與姐姐我共侍一夫吧!”


  祈縈的確不樂意,而且,她已對迎恩心生憎惡,此時,被她點到臉麵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藍祈縈這輩子還從沒有為了一個男人和別的女人當麵撕破臉皮過。常在司徒府玩耍的白芍與她姐妹相稱,嫁給鳴熙,她無力阻止,也已成定局,她和鳴熙也算斷絕了。而迎恩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為什麽她就非要和她爭搶呢?耶珈夙到底哪一點值得她如此?

  父皇一向對諸位公主嬌寵疼愛,他把問題丟過來,明擺著是不在意迎恩的去留,作為一個公主,去做皇妃,比嫁入臣家風光的多,這自然也是父皇所樂見的。


  見祈縈猶豫,華妃對芸妃一笑,率先站起身來,“陛下,臣妾倒是有幾句肺腑之言,不知該不該說。”


  華妃一開口,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迎恩更是有恃無恐,而祈縈則開始憂心。


  藍望潮遲疑道,“愛妃有話直說無妨,你是她們的母妃,也理當該說幾句公道話。”


  “臣妾以為,祈縈前往玖瀾和親是對南闋的忠心,在民間也傳為佳話。而迎恩若是再去則隻說明我南闋氣數已盡,隻能靠出賣女兒來換得與玖瀾的和平,這在我皇族來說可能沒什麽,可在百姓眼裏卻會變質,萬一為此民心大失,不隻迎恩成了罪人,就連陛下也可能被百姓們責罵。”


  華妃說完,芸妃也站起來,“陛下,華妃姐姐言之有理,我南闋富國民強,迎恩公主身份尊貴,祈縈做了玖瀾皇後是我南闋之幸,可迎恩這個做姐姐去做填房,隻會被百姓們指為不倫。再說,迎恩比祈縈大了五六歲,若是去了玖瀾後宮,是位分上怎麽安排都不合適,一個先來,另一個年長,讓玖瀾太後和陛下都為難,其他妃嬪也定然會恥笑。咱們祈縈是南闋的第一美人,耶珈夙對她的寵愛可見一斑,迎恩若是去了,固然是要失寵的,這更是會叫人議論紛紛,我南闋皇族的顏麵又何存?”


  祈縈不明白華妃和芸妃為何站在自己這邊,而且還都說的頭頭是道,為什麽她剛才就腦子一片空白,沒有想到這些呢?依照紋竹的話,這兩個女人壓根兒也不是以德報怨的善主兒,她們在後宮久居已久,壞事做盡也沒有憑據,她們這樣做到底有什麽目的?

  迎恩則怒火爆燃,“華母妃,芸母妃,你們是被祈縈折磨傻了?她喂你們吃蟲子,你們竟然還為她說話?我去給耶珈夙做皇妃與你們何幹?!”


  “迎恩,放肆!”藍望潮震怒地拍桌子,眾人都是一驚,慌忙俯首。“你不知羞恥地跪在這裏苦求為父沒有斥責你已是開恩,你竟還以下犯上?!你兩位母妃教訓你也是應該的,你這等無禮惡劣,就算去了玖瀾也沒有什麽好下場,立即滾回寢宮麵壁思過,禁足三月!”


  迎恩不走,硬是蹲坐在地上哭鬧起來,“兒臣早就到了出閣的年紀,父王如此耽擱兒臣,還斥責兒臣……兒臣不甘心!”


  “胡鬧!之所以沒有人要你,是你本就不自重,胡作非為,鬧出那般惡劣的傳聞,誰還要你?”


  祈縈聽出父皇話中有話,難道他早就知道迎恩養了男寵?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還有個比她還能耍賴撒潑的,真是大開眼界呀!


  “來人!”藍望潮厲聲命令,“把迎恩拖回寢宮,嚴加看守,任何人不得探視。”


  “是!”


  迎恩苦惱著被拖走之後,祈縈客客氣氣地跪下來道謝,“兒臣謝華母妃芸母妃,前幾日兒臣不分青紅皂白做了錯事,還請兩位母妃原諒兒臣。”


  華妃倒是一派大度閑雅,“孩子嘛,玩鬧也是難免的,再說你那又不是什麽真的毒蠱毒蟲,禦醫給了藥丸吃了就痊愈了。”


  “縈兒素來在宮裏呆的日子少,出嫁時,咱們也沒有相送,讓母妃們吃些苦頭也算是補過了。”芸妃也陪笑,慈愛說著,“做母親的,總希望兒女能過得好些,你對南闋如此貢獻,本宮和你華母妃也不過是幫你說了幾句話而已。”


  祈縈被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和更是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她也不得不佩服她們演戲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看不出絲毫破綻。


  藍望潮見她們對祈縈好,也便放寬了心,“你們都退下吧,朕還有政務要處理。”


  就這樣,祈縈被華妃和芸妃一人一隻手握著出了禦書房。


  “祈縈,你華母妃的宮裏準備了幾樣獨特的糕點,不如咱們一道去品嚐一下如何?也好向我們說一說你在玖瀾的趣事。”芸妃故作親昵地幫祈縈整了整錦袍,“迎恩如此任性妄為,想必是被耶珈夙迷暈了頭,這耶珈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你也要同母妃說一說。”


  “耶珈夙……”祈縈隻能隨口說道,“他有點壞,也有點好,有點冷,也有點熱,叫人捉摸不透,兒臣雖然與他相處這些日子,卻仍是看不透他。”


  華妃環住她的肩,“你看不透他,母妃卻幫你看透了,這耶珈夙真是對你一往情深至死不渝。你來了南闋,他就馬不停蹄的跟了來,身為一國之君,連路途艱險都置之度外,這等癡情男兒,可要好好珍惜。”


  祈縈聽得麵紅耳赤,其實這些她也知道,沒有玖瀾那些妃嬪,耶珈夙對她還是對她不錯的。若是回了玖瀾,就不一樣了。“兒臣定會謹記母妃的提醒。”


  芸妃隨口問,“你打算幾時回玖瀾去?”


  “父皇還安排了一些家宴,也當我回門,再過三日,我便回玖瀾。”


  華妃切入正題,“難道你不知道你父皇有意要你做儲君嗎?”


  “儲君是祈昊,我已經是玖瀾皇後,怎會做儲君?”雖然祈縈這樣說,心裏卻已經有幾分懷疑,玖瀾的那位“如意夫人”也無意中曾說她將來責任重大,難道……父皇真的有意讓她繼承南闋?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華妃和芸妃如此殷勤,也就不足為怪了。“華母妃是誤聽了誰的謠言吧,祈昊是我的兄長,我不會與他爭權奪利。”


  “茲事體大,也非常人能隨便議論的,這可是你父皇親口說的,你雖然是鬼節出生,卻是王者之命,你父皇之所以把你送出皇宮,也是為了讓你獨立成才,讓你早日體會民間生活,好成為一個好帝王。”


  祈縈沉思不語,父皇把她送出宮是要讓她做一個好皇帝嗎?她不是天煞孤星的苦命鬼嗎?怎麽又成了王者之命?

  芸妃和華妃見她臉色沉下去,相視一笑,兩人儀態萬千地邁著腳步,似是勝券在握。


  芸妃仰首看了看天,“今兒是個好天氣,風和日麗,華妃姐姐,不如我們品完了糕點,帶祈縈去你後花園的小湖上泛舟吧。”


  “如此甚好,正好換個心情。”


  祈縈一直尋思她們剛才說的話,已經不在意是品糕點,還是逛園子了。


  冗長的漢白玉欄杆看上去比玖瀾地瑩潤剔透了許多,材質其實並無差別,隻是南闋的陽光耀目,襯得那欄杆也瑩白如雪塑成。南闋如此絕美,這裏將會是她的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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