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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美人難囚“36”

  阿斯蘭可不認為藍望潮和司徒琦的到來是一件小事,單單司徒琦也能將他和耶珈夙的腦袋擰下來,更何況這皇宮裏還有一個裏應外合的藍祈縈。此時,他也不在乎耶珈夙的挖苦,強壓著怒氣咆哮,“好,你鎮靜!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場。十一王爺和我去賽馬,我就不陪你應付這種棘手的事了,不過你最好能從藍望潮和司徒琦手下留著命,你我終有一場較量!”


  “哼哼,去好好玩你的吧。”耶珈夙仍是拿起筆批閱奏折。


  阿斯蘭轉身欲走,聽到一陣清脆金屬響聲,他警覺懷疑地轉過頭來,“這裏還有其他人?剛才是什麽聲音?”刀劍撞擊的聲音?暗器碰撞?不,似乎是某種鎖鏈拖動的聲音。


  耶珈夙含笑端坐在龍椅上,“哪有什麽聲音?你是被藍望潮和司徒琦嚇破膽,變得草木皆兵了吧。”


  阿斯蘭咬牙勉強尋到一個借口,“我隻是擔心你,你死了,我找誰去報仇雪恨?”


  “出去的時候幫我關上門。”


  阿斯蘭離開後,祈縈狼狽地裹著衣襟從桌子下鑽出來,“阿斯蘭似乎蠻在乎你的。”


  耶珈夙寵溺捏了捏她緋紅地臉,“哼哼,吃醋吃到這種事上來了?!朕七八歲時曾經被父皇送去達斡爾做過兩年的人質,和阿斯蘭也算是玩伴,後來相隔十幾年沒見,無所不談的兄弟變成了沙場對手,我以五萬軍勝他二十萬,他一直記恨。他這種在乎,無非是想一雪前恥罷了,你還以為他有斷袖之癖?”


  祈縈聽得心疼,扣住他寫字的手,“你做過人質的事竟從沒有告訴過我。”


  “那時候母後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妃子,哭了一天一夜父皇也沒有心軟,她救不了我,隻能親自送我去達斡爾,並花了重金買通了阿斯蘭的母妃讓她悉心照料。母後返回之後就聯合舅舅開始奪位,既然父皇不顧念夫妻之情,她也就斷了一切的念想一心隻為救我回來。”說著,他感慨一笑,“其實,後宮女人最悲哀的就是愛上人人邀寵爭搶的君主,母後便是不愛,所以最後才坐上最高位,而其他的不是為父皇殉葬就是去出家禮佛了,有子嗣的也大都被送出了皇宮。”


  祈縈聽得出神,擺弄著他拇指上的扳指幽幽說道,“可我還是愛你,也無懼與你同死。”沒有聽到耶珈夙的回應,她才察覺自己說錯了話,更改也已經來不及。


  壓抑地靜默了片刻,直到她不自在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才無奈地擁她入懷,“傻丫頭,我這樣傷你害你,你該恨透了我,你該往我的心口上多刺兩刀。”


  “夙,我……有件事,我必須對你坦白……”


  “你這還不夠坦白嗎?女人還是不要厚臉皮的好。”他揶揄在她唇畔吻了一下,“好啦,去裏麵躺一會兒吧。”


  “讓我陪你一起見父皇母後,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他遲疑,卻還是答應,“……好。”


  “我去裏麵更衣。”


  “嗯。”


  她轉身之際,他極快地在她後頸一擊,嬌軀傾倒,被他抱住,輕放在龍椅上。


  “祈縈,我不會再利用你做任何事,我若真的不在了,好好照顧靖宸和婉瓊,好好照顧母後,好好照顧我們的玖瀾王朝。”


  他取來袍子給她蓋在身上,走出書房命令初元,“祈縈在裏麵睡著了,你多找幾個可靠的人來守著。不要讓任何不相幹的人入內,尤其是阿斯蘭。”


  “是。”初元忙說,“陛下,太後已經將南闋陛下和皇後帶去了雍慈宮。”


  耶珈夙帶著其他隨侍去了雍慈宮。


  藍望潮已經在雍慈宮的殿內對蕭雅爾興師問罪,“兩年前定下盟約之時,你們玖瀾可是信誓旦旦,我藍望潮為與玖瀾修好,不惜送了最疼愛的小女兒過來。可耶珈夙是如何履行盟約的,先是對朕這個嶽父陽奉陰違,又暗下勾引典菁公主,給朕下毒,此時又夥同達斡爾族殺了典菁,要對我南闋興兵開戰。今日你們母子若不給朕與皇後一個交代,也休怪朕不念情分。”


  蕭雅爾隻得對端坐一旁淡然飲茶的司徒琦說道,“親家母,氣大傷身,你還是快勸勸陛下吧。若說夙兒去勾引典菁公主,這孩子可是冤枉的,夙兒後宮裏妃嬪眾多,再說,他深愛你們的祈縈公主,哀家勸他不要冷落其他妃嬪他都執意不聽呢。就算祈縈發誓不做玖瀾皇後了,他還是對她寵愛有加。給南闋陛下下毒這件事,夙兒更是冤枉,若是單憑一個證人就證明是夙兒的罪過,哀家也可以說二位是栽贓嫁禍了,是不是?另,典菁之死那實屬意外,凶手還在追查,交代是定會給二位的,不如二位先在宮裏住下,也好與祈縈聊聊家常。”


  “都說蕭太後口才了得,果然指鹿為馬的本事都有了。”司徒琦的笑仍是冷冷的。


  “哪裏是指鹿為馬,哀家隻是說句實話罷了。”蕭雅爾不隻是看不出她就是曾經的如意夫人,她甚至不願多看這個煞氣冷沉的女人,相較之下,她倒是更喜歡與司徒琦相仿的祈縈了,祈縈的氣質萬萬不會叫人覺得冰寒刺骨。


  “也罷,朕不找不相關的人問罪,恐怕蕭太後也是不知內情才胡言亂語。叫耶珈夙來與朕對峙,看朕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


  耶珈夙無聲歎了口氣,邁進殿內,“父皇沒有冤枉,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隻是反擊。若說打破盟約,你讓你的皇後娘娘裝扮成如意夫人來套取玖瀾的秘密這才是違約,而且,祈縈先前也刺殺過我和母後,父皇既然來興師問罪,是不是也該給我玖瀾皇族一個交代?”


  “瞧瞧我們的好駙馬!他得了便宜還一副吃虧的神情,是教訓太少才讓他如此忤逆!”司徒琦話音落,飛身踹過去一腳……


  承乾宮的禦書房內,祈縈猛地驚醒過來,“夙――”


  她看到滑落在地上的龍袍,這才意識到自己睡了太久,她衝下龍椅拉開門,就見初元和十幾個護衛擋在門外。


  她想往外邁,鎖鏈卻已經不夠長度,卡得腳腕生疼。她掙紮了兩下,鎖鏈繃緊,卻也隻夠她抵達門檻的。


  初元聽到鎖鏈的聲響,一甩拂塵,轉過身來,“皇後娘娘,不,是九公主殿下,陛下有令,不準您出這道殿門。”


  “他去哪了?”


  “陛下去了雍慈宮見您的父皇母後。”


  “你馬上帶人過去,越多越好。”


  “什麽?”初元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麽,“陛下讓奴才在這邊保護您呀!”


  “馬上帶人過去保護耶珈夙,你不要你的主子了嗎?!”


  “這……”


  “還不快去?”


  “是,是……”


  祈縈坐在門檻上憤恨地撞擊鎖鏈,門檻被撞出了幾道印子,鎖鏈卻完好無損。她用了內力,在殿內的蟠龍石柱上摔砸,鎖鏈卻怎麽都弄不開。


  因她一番折騰,腳腕上已經見了血,她隻能去拖那把龍椅,可惜純金打造的寬大龍椅比鎖鏈還穩固幾千倍。


  她又衝去後殿找工具,看到在耶珈夙的床榻旁邊的劍架上有一把寶劍,這是他曾經賞賜給“如意夫人”的那把寶劍,據說可以削鐵如泥,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斬斷這條鎖鏈。


  她抽出長劍催動真氣,寶劍灌輸了力量之後,更是嗡嗡作響,劍氣逼人。


  “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玖瀾皇朝的列祖列宗,觀音菩薩,如來佛祖,請保佑耶珈夙千萬不要出事。”話音落,她狠狠地拚力砍下去。


  清脆一聲刺耳巨響,火花迸射,劍斷了,鎖鏈也斷了。


  她喜極而泣,直接從窗口飛身出去,直奔雍慈宮。


  初元正灰頭土臉地帶著一群護衛退出雍慈宮的正殿來,她從他們的頭頂上飛掠而過,在殿中央的地毯上站穩腳跟,卻見蕭雅爾,耶珈夙,藍望潮和司徒琦都相安無事地各自坐在位子上。


  大家見她這副模樣出現,反倒是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半晌無語。


  他們不開口,祈縈越是不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她估計錯了嗎?父皇母後不是來找耶珈夙算賬的?她疑惑地看向耶珈夙,見他全身上下沒有什麽傷,而且端坐的姿勢也仍不像是有什麽異常……


  耶珈夙也打量著她,而且注意到了她裙角的血痕。她來做什麽?難道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腕在流血嗎?

  他忙起身來擁住她低聲嗔怒,“你跑來做什麽?”這種兒臂粗的純金鎖鏈也能被她弄斷?她到底在折騰什麽?難道在他眼裏,他就是一個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的三歲小孩嗎?一會兒讓初元興師動眾,一會兒又拖著半截鎖鏈自己興衝衝的跑過來,她是故意讓他添堵吧。


  “我……”這還用問嗎?她當然是擔心他呀。“你們沒有打架嗎?你有沒有受傷?我不是說過我要陪你來的嗎?你怎麽把我一個人撇下了?你不知道我好擔心你嗎?”見他身上真的沒有什麽傷痕,她一頭鑽進他懷裏大哭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我不準你再這樣撇下我。”


  蕭雅爾也不禁落下淚來,藍祈縈這丫頭倒是對夙兒一往情深,也難怪夙兒一直為她空著後位。


  司徒琦倒是笑了,“縈兒,在你眼裏父皇母後都變成吃人的豺狼虎豹了?你看看我們像是會殺了你這個寶貝駙馬的人嗎?耶珈夙是什麽人,他可厲害的很呢,豈是我和你父皇母後能殺得了的?”


  藍望潮輕抿了一口茶,說道,“縈兒,虧你還如此擔心他,你可知道他剛才是用你的性命威脅了朕和你母後給他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祈縈忙從耶珈夙懷中撤身出來,“既然你們要和談,就沒有我什麽事了,父皇母後萬福,兒臣告退。”她又對蕭雅爾俯首行了禮,轉而對耶珈夙說,“陛下若沒有什麽吩咐,祈縈就會臨幽宮了。”


  “祈縈,我沒有……”如果他要利用她,還用等到今時今日嗎?


  剛才他隻是和司徒琦打了一架,再者這是在玖瀾的地界上,藍望潮和司徒琦也不敢太囂張,大家經過一番爭執,這才住了手平心靜氣的和談。


  祈縈一瘸一拐地拖著鎖鏈走出雍慈宮,聽到身後他跟出來的腳步聲,“正事要緊,你去和談吧。”


  他隻得停下來,的確,和談最重要,隻要天下太平了,她才能與他白首偕老。若非掣肘藍望潮和司徒琦,他也不會將阿斯蘭叫到玖瀾來,眼下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絕不能功虧一簣。


  祈縈一直往前走,卻第一次發現,宮道如此之長,長的望不到盡頭,經過的宮人都眼神異樣地瞅著她……


  她又做了一次傻事嗎?他這樣鎖住她,銬住她,讓她全無尊嚴,她卻還不惜為他去做一切,可是,她卻又無絲毫悔意,滿心裏想著,隻要他沒事就好,隻要他沒事就好。


  可她真的受夠了這樣亙在他和父皇母後之間,她不想他們互相殘殺,卻又無力阻止,她該怎麽辦才好?!


  正在她無助地冥思苦想時,一個身著墨綠色吉祥雲紋錦袍的麥色肌膚的男人擋在她麵前,“九公主,朕找你好久了。”


  祈縈不想理會他,可她往左走,他就往左堵住她,她往右,他就往右,她要用輕功,他伸手按住她的肩。


  祈縈被他的碰觸震驚,忙後退,卻差點踩到鎖鏈絆倒,見他要伸手攙扶,她忙扶住宮牆,戒備盯著他,“阿斯蘭,你……你不是和耶珈炎霆去賽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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