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可以裝植物人
“二哥……你比賽結束了嗎?”
溫柚坐在沙發上,彎腰用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手機視頻通話裏的溫幸問。
“決賽挪到明天了,對麵兒主力受傷,他們申請臨時換人,不過沒事兒,賽車這點兒事兒,他們換誰來都一樣!”溫幸原本還笑著,看清溫柚的模樣後便皺起眉毛,“柚柚,你怎麽了?眼睛怎麽這麽紅?”
溫柚連連搖頭,聲音還有些沙啞:“沒事的二哥,我沒事的……”
“你不說我問大哥了。”溫幸擰著眉頭追問。
“別!就是大哥好像生我的氣了……”溫柚嘟起嘴,小聲說,“妹妹今天被媽媽接回家,她同意了要嫁給司大少,大哥、大哥……不太開心……”
“就這事兒?!”溫幸的眉頭舒展開,隨後安慰,“沒事兒啊柚柚,一個鄉下丫頭能嫁到司家,她做夢都得笑醒!我知道大哥介意什麽,跟你沒關係,你別管了,二哥比完賽就回家給你撐腰!”
“其實我真的沒關係的,我就是怕大哥會不開心……二哥你好好比賽,不用擔心家裏,我會照顧好媽媽和大哥的。”
“柚柚最乖了!二哥回家給你帶禮物!”
“謝謝二哥!”
掛斷電話,溫柚先是鬆了口氣,想了想,她又站了起來,去到溫晟的房門口輕輕敲響了門。
打開門,溫晟穿著睡衣,看著溫柚的眼神有些複雜。
“大哥,我有事想和你說。”溫柚仰著頭,眼神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溫晟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頭:“說吧。”
到底是大人的事,與她無關。
“是這樣的,”溫柚眨動著眼睛,端的是擔憂妹妹的長姐做派,“然然今天說她隻接受過義務教育,我在想,大哥你能不能讓她到我的學校讀書?我怕她剛到雲城不適應,和我一個學校的話我可以照顧她。”
溫晟的心一暖。
柚柚還是那個善良的姑娘。
他點頭:“嗯,我會安排的,在學校就要辛苦你照顧她了。”
“沒事的,這是我應該做的。”溫柚如釋重負般的笑了,她退後一步,朝溫晟揮揮手,“大哥晚安。”
“晚安。”
關上門,溫晟卻一點兒都笑不出來。
他看著桌子上的文件夾,煩得不行。
通過嫁妹妹才換來的資金支持,他……
唉!-
陽光灑進落地窗,被窗紗濾去刺眼的光亮,隻餘下滿室溫暖。
司策推門進來,正瞧見溫然裹著被子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溫小然,起床了,民政局都快要下班了。”
他站在床邊,叉著腰看溫然。
溫然連頭發絲都沒有動一下,嘟著小嘴理都不理他。
司策:“我要出差,你現在不起,早飯就自己吃吧。”
“唔……”
溫然幾不可察的掙紮了一下,然後閉著眼睛在床上打滾:“你腫麽又要出差……泥已經不似最好的飼養員惹……”
她滾動兩下,終於摸到了司策的衣角,拽著他的衣服坐了起來。
司策低笑出聲,捏住她的臉搖晃兩下,又把插著吸管的水杯送到她嘴邊:“醒了沒?”
溫然含住吸管,喝了兩口水之後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
下一秒,她就抱住了司策的腰:
“不要!你不要走!你不能離開我!”
“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活!不!下!去!!!”
這熟悉的畫麵、熟悉的情節,熟悉的撒潑打滾。
司策把她從床上抱起來,走進洗手間,把擠好牙膏的電動牙刷塞進她的嘴裏。
溫然滿嘴泡沫,小鹿似的眼睛緊盯著鏡子裏的他。
“不走,我不走。”司策無奈安慰,一邊給她梳著頭發,“等會兒吃過早飯去一趟民政局,剩下的我來處理,嗯?”
溫然吐掉嘴巴裏的泡沫,漱過口又洗了臉,這才問他:“你不用我幫忙嗎?”
“你願意嗎?”
“不願意。”
司策輕敲了一下她的頭:“那還問什麽?”
溫然撲閃著大眼睛回答:“剛睡醒,精神充沛。”
對於溫然懶得配合自己表演這件事兒,司策打算以後再議——
先把證領了,確定好關係蓋好章,剩下的就都好說了!
別說什麽結了婚還能離,溫然她根本就不可能勤快到會去離婚的!
司策給她挑了件白色的長裙,蓬蓬裙擺搭到小腿,可愛的娃娃領上綴著蕾絲花邊。
他給她梳順了長發,還在她的頭上戴了個紅色的蝴蝶結發卡。
自己的媳婦自己帶大,司策有理由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做得更到位了。
把衣服給她,他說:“換衣服。”
溫然沒接,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司策的耳尖兒紅了:“溫小然,換衣服都需要我代勞了?”
“哎呦,都要結婚了,你幫我換個衣服也沒什麽的!”溫然相當有理,“再說,我小時候你還給我洗過澡呢!”
司策:“……”
嗯……挺好!
吃過早飯,司策坐到了輪椅上。
溫柔站在他身邊,小臉兒漸漸鼓起。
司策提醒:“家裏隻能有一個坐輪椅的,你別想。”
溫然的臉鼓得像是隻小河豚:“飼養員……我們換換唄?我來裝病秧子,我裝植物人都行!你要相信我的演技!”
司策眼前發黑:“……”
他是不想繼承家產才想出來的這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她卻……估計她大概率以為自己裝病是因為懶得走。
而且,她裝植物人需要演技麽?她隻要稍微收斂一下就可以了!
司策歎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領證去!”
“那以後在家你的輪椅給我坐行不行?物盡其用,別讓它閑著!”
“……”
每天總有那麽二十來個小時會因為她而質疑人生。
“我是條鹹魚真偉大,我一動不動呀~我就是不動呀~打死都不動呀~~”
溫然的手機鈴聲拯救了司策。
他輕舒口氣,把她手機拿出來,接通後把手機貼到了她的耳邊。
“喂?”
“然姐,你在哪兒呢?雲城賽車職業聯賽你能來救個場不?靳北前天跟公園大爺練太極把腰扭了上不了場!”
溫然:“你問我?你猜呢?”
“不是,然姐,這不是前些天貝貝說公司流動資金不夠,這次比賽就把身家都押上了麽……全部身家,不能輸的那種!”
溫然鼓起臉:“沒空!結婚呢!”
“嗷,結婚又不是啥大事兒,你先來救個場唄?再說!婚哪天不能結?你嫁的誰啊怎麽這麽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