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見公婆?!
良久,常密雙眼放光,低聲感歎:“她的眼睛,到底能分辨出多少種顏色啊……”
在顏料幹透了之前,他們所能看到的僅僅是一片白。
她也還記得,溫然在畫完之後被自己質疑,她當時疑惑的是:你看不出來?
或許,她的眼睛裏,真的藏著整個世界。
常密咽了口口水,默默地掏出手機來,找到溫然的手機號碼,給她發去了三個字:
“對不起。”
是她錯了,是她以貌取人了。
或許是因為白濟同對溫然太特殊讓她心裏別扭。
但她就是錯了。
常密久久未等到溫然的回複,有些失落的輕歎口氣。
身旁,有其他同學的低切討論聲:
“從來沒見過全白色的畫啊!她怎麽做到的?”
“全白色的畫?有啊!上個世紀中葉,有位藝術家畫過的!”
“啊這……小仙女才上大學哇,她真是有顏又有才!愛了愛了!”
“愛了?你爭得過司瑾嗎?他今兒還給小仙女送飲料了呢!”
“不僅送飲料了,小仙女還讓他幫忙搬桌子了!”
“搬桌子?!搬桌子怎麽能找他一個金融係的?!把我體育係的放在哪裏?!”
“嗯……反正是沒放在眼裏就對了,司瑾好歹已經混了個眼熟了,你誰啊?人家都不認識的好麽!”
“就是就是!還有,你體育係的不好好訓練去你跟這兒看什麽呢?!”
“我?我這是尋求力量!懂什麽啊你!”
“啥意思?看小仙女的畫作一秒鍾,好比嗑了三盒興奮劑???”
“那照這麽說,下次比賽之前,我得來這兒靜心打坐!賜予我力量吧!小仙女!”
陳鵬鵬被他們吵得頭都快禿了!
他轉回頭,瞪著身旁那一群學生警告:“看可以,誰敢碰一下,爪子給你剁下來!”
說完,他一甩那幾根孤零零的頭發:“來,把保護漆給我!”
陳鵬鵬塗保護漆的時候,手都在輕輕顫抖!
他太了解這幅畫的價值了!
依照溫然的畫的行情,哪怕這幅畫是畫在牆上、不容易搬運保存的,也必定能在拍賣行裏拍出來一個前所未聞的天價!
不過麽,賣是舍不得賣的了,就保存在學校裏吧!
唔,可得好好保存著,這要是碰壞一個角,都夠他心疼大半輩子的啊!
藝術學院院長親手給溫然的這幅畫塗保護漆,更使得圍觀學生們沸騰不已。
小仙女是個大才女哇!
實在是沒有什麽事兒能比這更讓人興奮激動的了。
所有人都激動不已,一時間,在學校裏轉悠的人愈發多了——
想和小仙女偶遇!
想要電話微信!
想……想想吧!
小仙女消失在學校裏了啊!
女生宿舍裏,溫柚一臉淡定的化著妝,盡管耳邊的聲音是——
“柚柚,你妹妹很有才華啊!這畫畫得真不錯!”
“是啊是啊,咱們學校的男生們都要瘋了啊!”
“何止啊!我今兒路過塗鴉牆,那邊還有好幾個隔壁美院的學長來參觀呐!”
“陳院長親自給塗保護漆,保衛科已經在那附近拉上隔離線了,還裝了監控呢!”
“柚柚,你確定你這妹妹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她如果真是村姑,那豈不是個畫畫的天才?”
溫柚放下眉筆,嘴角微揚著轉頭看向了身後那三個陰陽怪氣的舍友:
“明天下午才正式上課呢,你們今天有事嗎?我暑假的時候發現了一家很不錯的餐廳呢,要不要一起去吃?”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旋即便笑著應下:“好啊!”
“柚柚你請客哦!”
溫柚笑著滿口應下:“好,沒問題。”
看,塑料姐妹花如此好用!
隻要給她們點兒好處,哪怕她們在背後罵死她,都得給她乖乖聽話!
嗬……
天才?
既然她裝傻,那她就陪她裝到底好了!
-
“溫小然!你給我起床!”
司策站在床邊,擰著眉頭瞪著縮在兔兔懷裏的溫然。
溫然一動不動:“……”
別喊她,她覺得自己還能再睡一會兒!
司策直接伸手去扯她的被子:“你打從學校回來之後到現在已經躺了四天了,冬天還沒到你就著急冬眠了?!”
溫然還是不動:“……”
讓她睡死在床上吧!不用搶救了!
司策已經把被子扯開了,溫然卻還是不肯睜開眼睛。
“然然。”
司策突然緩和了語氣。
溫然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這麽突然的改變語氣……是要坑她的先兆了!
她緊緊地抱著兔兔的胳膊,打定主意——死也不起!
隻要她躺得夠平,就無懼任何坑!
司策坐到床邊,朝她的小臉兒伸出手,很輕柔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然然,你今天得去學校,你是不是忘記了?”
溫然被迫扭過頭,不能再裝睡了。
她推拒著司策的胳膊,軟著嗓子抗議:“去學校也沒事兒啊,我不要去!”
她去學校幹嘛啊?
萬一被鵬鵬師兄抓壯丁了怎麽辦?!
隻要她不露麵,學校被拆了都跟她沒關係!
司策見她肯睜眼睛了,順勢就托著她的脖子把她從床上拔了起來。
司策一手掐著她的臉搖晃兩下,迫使她清醒了幾分。
溫然皺著小臉兒,嗷嗚嗷嗚的朝他揮小爪:“你幹嘛!我就躺一會兒嘛!這床又不會被壓塌!”
司策一手抓住她兩隻手腕:“你今天開學典禮,起來。”
“哎呦……開唄,我該完成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啊……”
溫然閉著眼睛就要往後倒。
司策:“我父親是受邀嘉賓,他會見你。”
溫然:“……”
司策:“在那之前,我媽來了,半小時之後到。”
溫然:“!!!!!!”
這麽突然的嗎?!
她睜開眼睛,滿眼絕望的看著司策:“飼養員,我覺得吧……你應該可以給我開一張傳染病病曆的對不?我覺得我不宜見客!”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起來洗澡了!”
司策說著,直接把她抱了起來走向浴室。
被丟進浴缸,溫然可憐兮兮的扒著浴缸邊沿,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飼養員,我該怎麽辦呐?我以前也沒見過公婆啊!沒經驗哇!你傳授我一下經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