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你別慌
難得有一個人這樣對她,沈淺如同饑寒交迫的人突然得到溫暖的關懷般,她又哪裡再捨得放手,只覺得自己置身於夢中,才會有此情此景。
於是沈淺任性撒嬌:「不要,就要這樣抱著。」
「可是我要開門。」
「不要,就不要。」說著說著,便嘟起了嘴,臉上因為酒意一直紅撲撲的,卷長的睫毛隨著忽睜忽閉的眼上下撲閃,鼻子生得尤其嬌俏,皮膚白皙,蘇瑾看得心跳忽地就亂了節拍。
哪裡又能拒絕她,每次只要她開口撒嬌,他恨不得連天上最明亮的星都摘下來放進她黑亮的眼睛里。
「好,那你靠著我站好。」
沈淺不再出聲,蘇瑾一手緊摟著她,一手隔著她纖細的身子開門。
「砰。」
門終於打開。
蘇瑾抱著沈淺走進去,放她站立在玄關處靠著鞋櫃,便俯身下去給她找拖鞋。
就著在地上的位置,讓她身子大半重量靠在他半跪的身上,她的膝蓋剛好與他的肩膀想接。
「乖,抬腳。」蘇瑾將她腳下的高跟鞋挨個褪去,將拖鞋放到她腳底下。
沈淺卻耍著性子不穿,趁他一個不注意,竟從蘇瑾的懷裡掙脫出來。
蘇瑾慌忙關上門,追上去。
沈淺已經跑到了沙發邊,像是故意要跟他玩追趕的遊戲,蘇瑾深怕她一不注意摔倒,一追一趕間竟找了一個縫隙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將沈淺攔在沙發正中央。
「還跑,嗯?」
沈淺不答,呵呵呵呵地笑,醉酒的聲線嬌美且帶著酒香的氣息。
蘇瑾還想說什麼,她卻已經踮起腳襲上了他的唇。
雙唇相觸,蘇瑾只覺得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脈般,什麼東西直達心底。
沈淺一觸就要走,逗弄他玩耍,蘇瑾很快反應過來是她故意使壞,男人的心此刻就像山坡上被烈火襲擊的枯草,怎能熄滅?
於是化被動為主動,吻鋪天蓋地砸了下來。
他吻得急切而深,卻一點也不忽略她嘴裡任何一個角落,一寸寸地吻,纏綿的,炙熱的,固執的,心痛的……直到感覺懷裡的人兒快喘不過氣來,才停下來,唇卻不離開她的,輕貼在她的唇瓣上,等她大口大口喘過粗氣,又繼續開始下一輪的親吻。
沈淺被他吻得有些難受,本就醉著的身子開始變得滾燙。男人不斷高升的體溫和在她身上不斷遊走的雙手讓她有些害怕,可心裡就好像又有一塊乾涸的湖,躍躍欲試著,不捨得放棄這樣久逢的滋潤春雨。
「乖,叫我的名字。」
「嗯?」
「蘇瑾!」
她乖乖地學:「蘇瑾。」
「再叫!」
「蘇瑾.……蘇瑾……蘇瑾……」
終於抱著她一起沉沉睡去。
……
沈淺當時是從許墨那裡跑出來的,她總感覺自己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自己忘記了。
直到在蘇瑾的房間裡面,發現了兩人的照片,背景應該是一所學校,有些年頭了。
她總感覺蘇瑾給她的感覺,很熟悉,但是她還是記不起來。
直到看見蘇瑾書箱裡面的一個筆記本。
他們的故事,是從十年前開始的,上面都記錄得清清楚楚,這是蘇瑾想起來一些事情之後,去之前的公寓裡面翻到的,一直保存下來,沒有給她看過。
原來,一切,是這個樣子的……
沈淺拿著筆記本,猛地坐在辦公椅上,蘇瑾路過,剛好看見這樣一幕,跑進去,抱住她。
「淺淺,淺淺……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啊?」
「蘇……蘇瑾,我們……我們……我們這樣,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淺淺,淺淺,這些事情你聽我跟你說,你先別想太多,什麼事情我都跟你說清楚,好不好?」
「……好。」
就在卧室裡面,兩個人對立坐在床上,蘇瑾將之前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跟她說了一遍。
「你家裡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插手過,全是你繼母跟劉氏的總裁練手的,我……我確實曾經很想下手,但是我還是捨不得你,我捨不得對付你,看不得你幸苦,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你父親的死,也是因為知道了你繼母跟劉氏總裁的關係,一時間氣得提不起氣來,就……就去了,對不起,對不起淺淺,都是我,是我當時虛榮心作祟,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一些。」
「是這樣嗎?」
蘇瑾拉開跟她之間的距離,堅定道:「是,就是這樣。」
「那麼……八年前那一件事情,我和劉氏總裁,我們?」
「淺淺。」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之前我和他,那個男人……啊……」
她忽然覺得受不了,抱住腦袋尖叫起來,她只要一想起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交易……」
「淺淺,淺淺,你先別慌,冷靜,那一件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告訴我那一件事情是真的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淺淺。」蘇瑾想起上次碰上劉氏總裁的事情,他在酒店裡面,他只是剛巧路過,就聽見他們談過這個事情。
「現在想想,當年還真是後悔,當時那個女人一腳就踢在我……下面,真他媽的彪悍,要是早點知道這樣,老子用手也要毀了她的清白。」
這是他的原話。
蘇瑾將他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淺淺,你沒有,你跟他沒有,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相信我,淺淺,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不要記起了,我們雙雙失憶之後都又走在了一起,證明上帝不滅我們的緣分,我們應該好好地在一起,淺淺,從今以後,我們好好地在一起。」
「好不好?」蘇瑾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淺淺,以後我一定不會再放開你的手,讓我保護你,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我們真的耗不起了,淺淺,我們已經錯過了這麼多時間了。」
說著,蘇瑾的吻,綿延地落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纏綿的,不舍的,情緒漸漸變得失控。
一滴淚,掉在沈淺的眉間,沈淺正要說話,又被他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