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運咒誓
卡倫的咆哮聽見的可不止雅各，還包括屋內的每一個人。
所有人都麵色蒼白，默不言聲，不知道今晚這場‘鬧劇’要滑向何方。他們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唯恐把對方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雅各拍掉了卡倫的手，舉目望向對麵，碰上的正是安內姆饒有興致的目光。
安內姆一手把玩著那個傀儡護符，一邊默默凝視著雅各，臉上並無懼意，甚至還帶有一絲興奮與躁動。
對方並沒有畏懼……雅各心裏打了一個突兀。
看著對方手中的傀儡護符，雅各眉頭更是緊皺。
對方雖然把護符搞到手，可是符陣中央嵌入的卡倫精神烙印卻沒有抹除。所以，現在那個木騎士已經成了‘無主之物’，大家都難以操控它的一舉一動了。
這樣一來，已方就失去了近乎一半的戰力！
雅各一邊思索著，一邊站起了身形，冷然道：“我不可能就這樣讓你把木騎士帶走……”
這是準備戰鬥宣言嗎？
原本陽光帥氣的萊茵瞳孔收縮，整個心神又提了起來。
安內姆靜靜地聽著，並沒有反駁，也沒有插話，一副悉聽尊便的架勢。
“我們兩個可以再比一次！這次隻比傀儡，不牽涉場外的任何人。如果你還贏了，我這個木騎士也送給你！”雅各一字一句的說著：“不過，你要是敗了……”
“我扭頭就走，今晚就當沒來過。護符也還你，夥伴也不要了……這樣的條件已經夠好了吧？！”安內姆似乎早已深思熟慮過，回答起來毫不遲疑。
“很好！記住，我們隻比傀儡，不允許傷及傀儡以外的任何人。誰要違背了這一點，直接判輸！”
“等等……”安內姆忽然叫住了對方。
“怎麽……你想反悔？”雅各厲言道。
“不是反悔，而是不太信任你們。”安內姆撇了眼卡倫，調侃道：“剛才他喊的話大家可都聽見了。我怎麽知道你輸了以後會不會和他一樣惱羞成怒，直接翻臉不認賬呢？”
“我們是奧術學徒……我們來自達赫芬尼！”雅各似乎被安內姆的話語激怒了，眼眶都通紅起來。
“你們確實來自達赫芬尼，你們也確實是奧術學徒……但是，你們卻用下作手段迷暈了我的同伴，這……讓我很難相信你們的人品！”
“那你有什麽主意？”
“發個咒誓吧！在場的眾人就是證明，我想你們都是有身份，有臉麵的人，應該不會公開違背自己的承諾！”
“什麽樣的咒誓？”雅各有些迷惑。
浮空城公共圖書館裏有著不少書籍講述了契約和咒誓，這種東西全看契約咒誓指向的對象是誰。對象越強大，契約咒誓約束力越可怕。但是一般情況下，施法者更喜歡偏向於中立性質的魔法之源或元素使之類的。
沒有人敢以異世界的邪魔或諸神世界的神靈為契約執行者，因為它們並不喜歡奧術師，和奧術帝國也處於敵對狀態。
至於咒誓，約束力相對於契約來說要小很多。
但是其中也有很多需要注意和規避的地方，否則也會給自己帶來一個大麻煩。
“跟我學就好了……”安內姆舉起右手輕叩了一下胸口，輕聲禱告道：“崇高而偉大的命運啊……請傾聽您忠實奴仆的祈禱……我將於這位奧術學徒雅各閣下進行一次公平公開的傀儡對決，戰鬥隻局限於兩個傀儡之間，不涉及傀儡主人及旁人……一切將依約而行，如有違背者，必將遭受命運的反噬！”
這個口頭咒誓，安內姆是純粹跟小木偶學的。
小木偶念一句，他重複一句，沒有絲毫偏差。反正他倆有著靈魂契約聯係，保持精神上的同步沒有任何問題。
向命運祈禱賭咒……雅各猶豫了一下。
接觸奧術知識這麽久，他幾乎很少聽人提及命運。它既不是所謂的神靈，也不是施法者尊崇的魔法本源，向它賭咒發誓有約束力嗎？
也許隻是對方恐嚇威懾自己的一種手段……
對方的小木偶雖然難纏了些，可是想要對戰自己的木騎士純粹是自己找死……卡倫隻是太不小心才被對方挾持了而已，現在進行純粹的傀儡戰，對方也就沒有了投機取巧的機會，自己贏麵很大，值得冒一次險……
“雅各，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隻要你打贏了他，替我拿回傀儡護符，我剛才作的承諾依舊有效！”身為奧術學徒，在達赫芬尼裏所過的生活也是競爭非常激烈的。如果失去了木騎士，他就失去了安身立命的根基，沒有個兩三年很難緩過這口氣來。
所以，哪怕付出重大代價，他也要拿回那個護符。
“記好你所說的的話！”
根據自己的評估，再加上卡倫巨大利益的誘惑，雅各終於下定了決心，按照安內姆的要求叩胸祈禱，完成了那個咒誓。
咒誓剛剛結束，雅各兀地抬頭望向周邊虛空，似乎總感覺周邊發生了什麽，卻又模模糊糊地難以說清楚。
而擁有命運天賦的安內姆則看得非常清楚，隨著咒誓成立，一道奇異的金色鎖鏈從虛空中浮現出來，貫穿了他與雅各的靈魂，把兩人所在了一起之後方才徐徐消散掉。
小子，你不懂命運，還敢以命運賭咒發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希望明天這個時候，你不會後悔現在的所作所為。
安內姆臉上浮起笑容，再一次和小木偶靈魂溝通起來。
“怎麽樣，有沒有把握？那個大塊頭似乎看起來挺猛的，你真能打過它？”第一次賭的這麽大，安內姆也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哼，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懂得如何戰鬥！隻知道僵化死板的操控傀儡衝衝衝，十足的菜鳥一個……如果不是你給我準備的這個身體太過孱弱，我一個能打它們兩個！”小木偶不屑道。
“那麽有信心？那我就放心了！”安內姆鬆了口氣。
“信心是信心，你依舊要做好準備。如果我給你暗號，你就用幸運幫我！”
“啊，還要用命運之力啊！隻剩486點了，能省還是省一點吧！”以前不知道命運之力的難得，為了一次賭約一口氣燃掉了300點，現在也知道心疼了。
“哼，吝嗇小氣的家夥……”
小木偶一邊嘟囔著一邊拍打著翅膀緩緩飛入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