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卡牌信息
“距離我最近的命運卡牌位置……”
同樣的語句喃喃重複了三遍,安內姆以魔虎卡牌氣息為引導,默默廝摩著占卜水晶球,祈求著答案。
這些時日來,他不止一次占卜過命運卡牌的消息,可每一次都以失敗結束。現在,他重新解讀了魔虎卡牌,徹底完整的得到了魔虎德拉卡,於是這也讓他蒙生了尋找第二張卡牌的念頭和信心。
水晶球內的乳白色迷霧緩緩震蕩消散,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孔浮現了出來。
陰鶩凶狠的麵孔,深色眼瞳,鷹鉤鼻,高顴骨,濃重的眼影,嘴唇也呈現出不正常的黑紫色……這是一位年輕人,披著深色鬥篷,此時此刻正坐在木桌旁,借助昏暗跳動的燭光默默審視著手中的一張卡牌。
卡牌封麵上赫然是一頭體型壯碩雄偉的披甲巨熊!
‘野獸’套牌之一的‘巨熊’!
三屈指後,迷霧重新湧上,再次把一切遮蔽了起來。
成功了,我竟然成功了……
安內姆這一刻激動無比,但他依舊冷靜的把占卜得來的影像成功留存下來。
再次廝摩水晶球,那幕場景重新浮現。
安內姆死死盯著水晶球裏的場景,不斷放大局部細節,尋找著可供利用的線索和信息。
首先可以確定,這是一位奧術學徒,男性。
原因是放大後的袖口和領口,赫然可以看到長袍樣式與學徒長袍非常相似。再結合他的年紀,是名奧術學徒的概率非常大。
其次,他並不在浮空城上。
要知道,所有的浮空城都和達赫芬尼一樣,基本普及了照明道具‘奧明燈’,一種利用特殊魔材打造的奧術用品,能發出明亮且柔和的光芒,且可調節光亮強度。
而對方所使用的還是蠟燭,這說明他目前極可能身處某個地上城市。
現在就需要確認一下他在不在達赫芬尼附近了……
安內姆雙手廝摩著水晶球,就想再一次占卜出對方信息。
可是,他的舉動被小木偶攔住了。
“不要在短期內連續占卜同一個對象,這會引起他的警覺!你要知道,你所麵對的敵人都跟你一樣,擁有一定的命運天賦和能力。隻不過他們成長的速度沒有你快,這才被你占卜了出來。你如果連續指向性的占卜他們,他們就有可能感應到。雖然命運警告不會太清晰,但是足以讓他們保持警惕了。”
“那以後就不能占卜他們了?”安內姆撓著頭問。
“不是不能,而是要間接,再間接……比如,過個幾天,等他不再這麽緊張了,你可以嚐試著占卜場景中蠟燭或木桌的相關信息,這樣就不容易觸發命運反饋了!”
“原來還能這樣……”安內姆連連點頭,再一次為命運的詭異感到驚歎。
…………
一座規模宏大的城市之中。
一間昏暗封閉的旅館房間內。
正在默默審視思考著什麽的科莫猛地抬起頭,木桌上燭台唯一點亮的蠟燭忽然劇烈明滅起來。
微弱的燭光就像狂風中的火焰一般瞬間被壓到極致,幾近熄滅。
但是下一秒,燭光猛然一跳,一切又都恢複了平靜。
屋內依舊是那麽昏暗寂靜。
但是,靜坐在木桌旁的科莫卻目光狂跳,眼神瞬間掃過緊緊閉合的門窗,心頭莫名浮出一絲不好的感覺。
屋內明明沒有風,燭光為什麽會突然跳動?
原本並不篤信命運,現在卻被搞得疑神疑鬼的他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他一把收起巨熊卡牌,從懷裏又掏出一個和自己有幾分肖似的木頭雕像抵在額頭低聲念誦著。
“保佑我,保佑我,千萬別讓我出事……”
等木頭雕像上泛起微弱的靈光,和他心神交融後,科莫這才重新恢複了平靜。
不行,這裏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總感覺會出事……
科莫思索了一下,快速收拾好行李和包裹,迅速離開房間,消失在了城市內的黑夜之中。
…………
達赫芬尼,外環。
符文研究所。
剛剛熬了一個通宵,眼睛通紅,正準備上床小憩一下的萊茵猛地停住了。
木門上傳來了篤篤篤的輕響。
有人在敲門。
萊茵臉上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打開木門後,萊茵臉上先是驚訝,繼而變成狂喜,一把和來者擁抱在一起。
“安內姆,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你居然能來看我……”萊茵一邊嘟囔著一邊揉眼睛,如果不是強自抑製,恐怕眼淚都要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了。
“怎麽樣,在這裏的生活還行吧?”安內姆跨入木門,打量著屋內的擺設。小木偶則拍打著蝠翼飄起,在半空中胡亂的逛著。
登上達赫芬尼已經有十幾日了,眾人顯然都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生活。
不一樣的生活、學習圈子,不一樣的生存環境,不一樣的觀點和理念,不一樣的認知和理解……認真說來,浮空城內外,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一個是奧術的世界,一個是普通人的世界……
兩者壁壘分明,溝壑深深,根本無法溝通和交流。
這也導致浮空城上的人在看待地麵上的人與物時有著完全不同的視角和差異。就像牧羊人看著羊群,雖然彼此同源同種,可在心理上卻早已完成了隔離與異化。
安內姆和萊茵幾人初次登上浮空城,第一個需要適應的就是這種心理和心態的變化!
所有達赫芬尼浮空城上的奧術學徒都認為自己已經從羊蛻變成了人,後麵隻要一步步平穩的走下去,就能像那些偉大的奧術師一樣成為人上人,最終登臨‘神’的寶座。
當然,奧術師們理解中的‘神’與諸神世界信仰的神還有更加本質的區別!
前者是掌握了超凡脫俗力量的強大人類,而後者則幹脆是另一個神秘物種了……
這也就難怪那麽多被浮空城殘酷競爭拋棄的奧術學徒寧願轉行為奧術工匠,幹著低賤奴仆的工作,也不願意離開達赫芬尼。
這根本就是兩種不同觀念和兩個不同世界的碰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