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唯有你,對我好
餘靜好真的沒有想到,在有生之年,她還有機會見到媽媽。興奮之餘,一波冷水襲來。爸爸的話,還可信嗎?萬一,這隻是他為了安撫她,有意編出來的謊言。而她已經在霍瑾年身邊待了一個月,到時候就算他不認賬,也無事於補了。
餘長榮對不起媽媽,就算了,若是他敢拿媽媽的生死開玩笑,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見餘靜好發呆,餘長榮知道這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遂繼續勸說:“靜好,雖然你媽媽沒有養過你,但是她好歹把你生下來了,念在這份恩情上,你也該考慮考慮爸爸的提議,隻要你……”
“別拿我媽媽當借口,你沒資格。”
提起媽媽,餘靜好的情緒瞬間崩塌。
她瞅見茶幾上放著一組玻璃杯,拿起一個,用力摔破,然後抓了一個很鋒利的角反橫在自己的脖頸處。
餘長榮驚住了,半弓著身子:“靜好,太危險了,快放下來。”
因為擔心,從餘靜好進會議廳的那一刻開始,霍瑾年便坐在隔壁的觀察室盯著。雖然身體沒跟過去,但是心卻一直係上她身上。見她抓著玻璃碴子,沒有要放下的意思,黑眸燃起烈火。
餘靜好,敢做傻事,試試看!
霍瑾年箭步如飛,衝出觀察室。
會議廳內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放肆!你怎麽能這樣跟爸爸說話。”
“滾!”
玻璃碴子太鋒利了,不知何時已刮破了餘靜好的手指,刹那間,鮮血暈染開。
驀地,餘長榮所有的尊嚴煙消雲散,他雙手向前,安撫說:“好,我走,靜好,別衝動啊。你要是死了,權少遷怒下來,我們餘家就完了,你媽媽……”
“滾啊!”餘靜好大吼!
餘長榮步伐蹌踉轉身,剛走到門口,正麵迎上霍瑾年。霍瑾年因強壓怒火而渾身散發出愈發陰沉的氣息,仿佛要將他廢了……
他身子一哆嗦,回頭看一眼餘靜好,皺眉,來不及揣摩,疾步離開。
餘長榮終於走了……
餘靜好癱軟在地上。
霍瑾年衝過去,率先搶過餘靜好手裏的玻璃碴子。在檢查過,除了手指部分,脖頸處沒有受傷之後,略鬆了一口氣。可是即便隻是手指,他也不願意,最終還是按捺不住怒火,厲聲斥責餘靜好道:“餘靜好,你是笨蛋嗎?因為別人的錯,懲罰自己!”
餘靜好抬頭,看見霍瑾年,心裏說不出的酸脹。
他是那麽高大……她卻很渺小。
他可以無所欲為……她卻處處受製於人。
他僅用幾日便將她狼藉的生活一覽無餘,現在,她已顏麵無存。惱羞間,顧不得是不是無理取鬧,雙手不停的捶打霍瑾年的肩膀和胸膛。
“對,我就是笨蛋,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她笨,所以才相信餘長榮會念在父女一場的情分上,對她好些。
她打,他任她打,全程沒有任何的抱怨。漸漸的,餘靜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過分,停下來。
霍瑾年蹙眉,望著她的手,神色關切的問:“怎麽,手打痛了嗎?”
聞言,餘靜好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搖頭又點頭。
再迎上霍瑾年的眉眼,凝噎說:“我跟你又不熟,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霍瑾年幫她擦幹眼淚,攬上她顫抖的雙肩,語氣雖涼,但情誼尤在:“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男人疼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就算不疼,表麵上,也要裝著疼。
這個回答,反倒惹了餘靜好更加不高興了。她眉頭緊鎖:“我恐怕就隻剩下女人這一種身份了。”
說罷,瀟灑的拂去欲落下的又兩滴珍珠,順帶……一些鼻涕。
霍瑾年還是頭一次見女人在他麵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不知是打心眼裏覺得舒服,還是搞笑,唇角不由自由的揚了揚。
“丫頭,我們回去吧。”
“回哪?”
“901室,我們家。”
霍瑾年攔腰抱起餘靜好。
餘靜好偎在他懷裏,自言自語:“你還是不疼我,若是真對我好,就該大方放我走。”
霍瑾年定在原地,狠狠瞪了瞪餘靜好。
餘靜好受不了他陰冷的目光,心不甘情不願的扯了扯他的西裝衣襟。
如果有的選,她絕對不願意當霍瑾年的女人,可是關鍵是,她沒得選。一個月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一個月之後,她就解放了。那時,希望爸爸會看在公司上市的喜訊上,將媽媽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她。
901室
餘靜好的手指被刮傷了,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在霍瑾年眼裏,卻是了不得的大事。他將她放在沙發上,轉身去拿醫藥箱。
嘴裏還嘀嘀咕咕說餘靜好不安分,總是受傷生病。
用碘酒擦拭傷口的時候,餘靜好擰了擰眉頭,引得霍瑾年也緊張了。
“疼?”他問。
“疼。”她也不遮著。
接下來,為了不讓餘靜好擰眉,霍瑾年每擦一次傷口,都不忘對著傷口呼呼氣。感覺上,像是在哄小孩子。
餘靜好將霍瑾年的細心盡收眼底,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麽多年,她從未感受到這種關心。
再一想,自己和霍瑾年無親無故,他都可以如此對她,她和餘長榮,餘靜雅,林美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句話咋就說的那麽準確呢。
包紮好傷口之後,餘靜好口渴了,想喝水。她的手剛伸向水壺,就被霍瑾年攔住了。
“渴了?”
“嗯。”
“我來。”
霍瑾年幫餘靜好倒了一杯水,沒有立刻遞給她,而是先用手心試了試溫度,確定安全,才遞上。
他幫她做的所有事情,看起來都是理所應當的,不是在幫她。
餘靜好的眼圈澀澀的,可是卻調侃說:“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是你伺候我一個月。”
聞言,霍瑾年來勁。
撫了撫餘靜好的額頭,溫柔的說:“床下,我伺候你,床上,你伺候我。”
隻聽大概意思,還是沒問題的。可是一深研究,便有了不一樣的意思。餘靜好麵頰染上一抹緋紅,她將茶杯放下。
“對不起,我錯了。讓我伺候你吧!”
霍瑾年哦了一聲,挑眉:“這麽說,你是想,床下,你伺候我,床上,我伺候你?”
“不是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