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軟肋,永遠的弱點
到了樓上,拿出鑰匙,慢動作打開房門,同樣低噪音的靠近床榻。床榻邊,咖啡色皮鞋被迫逼停,修長的雙腿向上,腿腕的位置剛好與床榻齊平。
昏暗的床頭燈光打住餘靜好側立的麵容上,五官中,有四官是好的,唯有立在鼻翼下的紅唇。算是應了“紅”字,凸起的唇瓣紅通通的。許是太紅了,襯的嘴角都與麵頰的膚色不同。
霍瑾年蹙眉:餘靜好好好的,嘴巴怎麽紅了?
上火嗎?什麽都沒吃,上哪門子火。
他想到王姨說的話:“少奶奶上樓後,把自己關在臥室裏,折騰到很晚才睡。”結合到餘靜好的脾氣,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畫麵……禍從口出,餘靜好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狠狠抽自己好幾個嘴巴子。
他妥妥捂在胸膛裏的心,隱隱作痛。她確定她是折騰了她,不是折騰了他?
他閉上眼,深呼吸了幾秒,才睜開,彎腰俯身,雙手奔著她裹在深山的蠶絲被去。雖然王姨說了,她的傷沒有大礙,但是他不親眼看見,他不放心。他溫柔的掀開蠶絲被右下方的一角,她圓圓的膝蓋暴露在他的視線中。他一次又一次擦過,確定了真的沒破皮,連皮膚表麵泛起的紅色都漸漸褪了之後,才安心。
他放下蠶絲被右下方的一角,又掀起蠶絲被的頭,順勢在她旁邊躺下。他頎長的身軀足足比她長了二十多厘米,塊頭上更是超過她。他躺下了,她的空明顯少了。他摟她入懷,像父母對待嬰兒一般,先撫了撫她的額頭,然後在她額頭上落下深深的一個吻。
薄唇移開,雙手憑感覺找到她的手,握緊了。
“丫頭……”
他回來的路上組織了千言萬語要和她說,可是除卻昵稱之外,想說的話已經到達喉嚨了,卻如鯁在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他俯身,抱著她的腦袋,又留下深深的一個吻。薄唇移開,這次如鯁在喉的感覺稍好了些。
他抱著她打量了好一會,依依不舍得放開她。他像極了路過的人,歇息之後,從床上下來。邁開大步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回頭,看了看床上還沉睡的她。
“丫頭,恭喜你,你不僅闖進了我的世界,還闖進了我的身體,成功成為了我的軟肋。”
溫潤如玉的聲音落下,安靜的空氣中,是心事重重的喘息聲。
“吱。”
房門打開,他信步走出去。
霍瑾年從臥室出來之後,直接來到書房。推開門,初入書房時,書房裏異常漆黑。他沒有開燈,毅然擦過牆麵上的開關,挺直了後背長驅直入。走到落地窗前辦公桌的位置,屁股在轉椅上坐下。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射進來,為漆黑的書房增添了微弱的縷縷光芒。
借著微弱的光芒,他打開辦公桌的抽屜,熟門熟路的從裏麵拿出煙和打火機。打響打火機到點燃煙再到煙吸了一半,用時算是破了紀錄的。
他手指掐著剩下一半的煙,盯住一個方向不變的目光呆住了。
一秒,兩秒,三秒……
在權家,霍芳說,如果霍佑知道了餘靜好的存在,霍佑能做的,遠遠超過她做的。霍芳不是開玩笑,一旦霍佑知道了餘靜好的存在,絕對的四個字“趕盡殺絕”。
人人都羨慕出身名門的他,卻忽略了“上帝為你打開一扇門也會為你關上一扇窗”的道理。出身名門,身襲世家榮耀,成長愛好包括婚姻甚至是婚後生活都注定被束縛。他不甘心被束縛,他十歲,媽媽去世那年,他算是對霍佑的埋怨,也算是對未來的生活的拚搏,頂著非議進了部隊。
他以為入了部隊,他就自由了,其實不盡然。霍佑的手頻頻伸進部隊來,隻要他極力追求的官階,霍佑一句話,他就有了。但是,他還是爭取靠本事拿了第一名,所以意義上,他不算走了後門。一次又一次,二十出頭,他就當了上校。
估計是霍佑覺得,他在部隊太耀眼了,不需要幫忙,也能打拚出一片江山。遂,霍佑就將重心落在了他的終身大事上。他估算過了,從他當上上校之後,霍佑為他匹配的良緣不下於五十個,而且個個都是商業界佼佼者的掌上明珠。
用霍佑的一句話說,就是……“你是霍家唯一的繼承人,與你結婚的女人必須是人中之鳳,必要時,可以無關乎愛情。”
餘家於霍佑眼中,好比百萬富翁眼裏的乞丐。
別以為,他和餘靜好結婚了,沒有公布於眾僅僅隻是因為他想要和餘靜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還有一個原因……他不屑讓全世界知道他娶了餘靜好,卻畏懼當全世界的人還沒知道他娶了餘靜好的時候,霍佑已經知道了。
霍佑說:“必要時,可以無關乎愛情。”
他害怕霍佑對餘靜好“趕盡殺絕”。
霍芳提議,他若是想要繼續和餘靜好有所發展,隻能去集團上班,用繼承家業轉移霍佑的注意力。他不是想要,是鐵了心要和餘靜好繼續走下去。所以,他為了餘靜好,去集團上班,是沒有後路的一種選擇。
在貝家,貝寧寧說餘靜好最重感情了,如果他殺了她,餘靜好會怨恨他一輩子。
他都要掐死她了,聞言後,怒發衝冠的鬆了手。客廳裏,不管是什麽東西,他統統摔個遍。最後,漆黑的瞳仁鍍上一層殷紅。
貝寧寧雖然不是餘靜好最好的朋友,但是好歹是餘靜好朝夕相處了四年的同桌兼朋友。他不想讓餘靜好在經曆被男朋友背叛沒多久,又經曆被同桌兼朋友背叛。
不管是霍芳,還是貝寧寧,她們能成功在他麵前耍花槍,又不傷不死,完全是因為她們戳中了他的軟肋……餘靜好。
如果不是因為餘靜好,他不會任由霍芳控製,更不會允許貝寧寧此時此刻還苟延殘喘在世上。
“……”
霍瑾年出神太久了,剩下的半根煙不知何時燃到頭了,紅色的火灼燒到他的手指,他痛的狠狠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