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一場意外(9)
“回去說吧,抱得時間長了有點兒累。”
“瞧我,怎麽把小寶給忘了。”唐豔拍了下腦門:“那咱回去說?”
“先回家去吧。”南笙示意唐豔把鑰匙從自個兒口袋裏掏出來,卻見王麗已經用門卡刷開了樓下的入戶門。
“趕緊回去吧,這麽抱著,孩子也不舒服。”
“謝謝你啊王麗。”
“嗨,謝啥,都樓上樓下的住著呢,誰還不幫誰的忙啊。趕緊回去吧,看到你沒事兒,我也能放心了。”
“我先帶同學回家,有時間咱們再聊。”
“行了,跟我客套啥。”王麗擺擺手。
回到家,把孩子安置好,南笙這才跟唐豔說起自個兒車禍的事情。當聽到朱利利開車撞上南笙時,唐豔直接站了起來:“報警沒?她這屬於故意殺人啊!”
“沒有!”南笙搖頭。
“為什麽不報警?像她這樣的壞女人就不能饒了她。”
“我被撞暈了,或者說是被磕暈了,輕微腦震蕩,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
“朱利利呢?是不是被那個趙陽給放跑了!這就是男人,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哪怕你跟他做了十年的夫妻,這關鍵時候,人家還是向著外頭的小三。”唐豔越說越氣:“報警,就算當時暈了,這醒來之後也能報警啊。我就不信天理昭昭,還收拾不了他們了。”
“警好報,證據難找。”
“證據?這街邊兒不都有攝像頭嘛。”
“那塊兒正在修高架,原有的基建設施都給破壞掉了。”
“物證是沒有,但人證有啊。算了,你這個人證還不如沒有呢。”唐豔鬱悶道:“你家那個渣男肯定偏袒小三,這有的也能說成沒有,故意的也能給說成無意的,說不準,他倆私下再串個口供啥的,能把你這個受害者給反咬一口。”
“剛剛在大門口他還要求我放過朱利利,要求我既往不咎,要求我小事化了,要求我權當沒有發生過這回事兒。”
“太渣了,他怎麽能……他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你現在還是他老婆,還是他兒子的親媽呢,他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護著那個小三,護著那個朱利利。你扇他了沒?這要換了是我,我非扇死他不可。”
“衝動解決不了任何事。”南笙雙手合十:“我心死了,連動指頭扇他的想法都沒有。”
“就這麽放過他們?”唐豔氣得圍著茶幾轉圈兒:“那也太便宜他們了!這真是好人沒好報,壞人活千年。”
“也不一定。”南笙掀起眼皮。
“什麽不一定?”
“證據!”南笙看向唐豔的眼睛:“你忘了,朱利利開的不是她自己的車。”
“我知道啊,你剛剛說了,是那個什麽黨建國的,就咱們在孟縣看見的那個男人。”
“就是他!”南笙回憶著:“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那車裏是裝有行車記錄儀的。”
“然後呢?”
“行車記錄儀是自動開始記錄的,尤其是在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個行車記錄儀完整的記錄下了朱利利的行凶過程。可你怎麽才能拿到那個行車記錄儀,你也不認識黨建國啊。就算認識,他會把行車記錄儀給你嗎?他跟朱利利的關係和比跟你的關係親近多了,人家可沒理由幫你。”
“他的確不會幫我,倒不是跟朱利利關係親密,而是因為不願意招惹是非。他跟我不熟,不敢保證我不會拿著那段視頻去告他。要知道,行凶的雖然是朱利利,但行凶的這輛卻是他的。”
“那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南笙輕輕勾起唇角:“我們是沒有辦法拿到那份行車記錄儀,但我們有辦法收拾朱利利。”
“怎麽收拾?”
“借刀殺人!”
“借誰的刀?”
“黨夫人的。”南笙琢磨著:“那輛車雖然沒有撞到我,但卻撞到了別的東西,前車頭,尤其是左邊的那塊兒位置肯定會有不同程度的磨損。黨建國應該是一個很愛惜車的人,從那輛車的保養程度就能看得一二來,所以,他是一定一定回去給車輛進行維修的。我們可以適當的把這個信息透露給黨夫人,並且重點強調那個行車記錄儀。”
“你想讓黨夫人出麵教訓那個朱利利?”
“她應該不會正麵跟朱利利起什麽衝突。”南笙道:“但私下會用些什麽手段,那可就難說了。”
“私下用的手段咱們又看不見。”唐豔道:“想想還是不爽,不如直接打她一頓來得痛快。”
“打她一頓是痛快,可打完之後呢?人家還不是喜氣洋洋地過日子。”南笙呼出一口氣:“殺人不如誅心,誅心不如斷她的後路。”
“斷她的後路?”
“利用黨夫人斬斷她在洛城醫療圈兒立足的可能性。”南笙盯著自己的右手手指,然後輕輕地搓了搓:“朱利利跟趙陽有個共同點,就是大學一畢業就進入了醫療圈。她所熟悉的業務就隻是醫院的那些業務,她所結交的人脈也都是醫院裏頭的人脈,一旦將她避離了那個圈子,她的生存和立足空間就會被大大壓縮。”
“然後呢?”唐豔不解地看著南笙。
“然後.……她會找不到適合的工作啊。”南笙眯起眼睛:“找不到適合的工作就意味著她將沒有任何的收入,沒有收入就意味著她隻能依附那些跟她有關係的男人。你想想看,一個隻能依靠著男人生存的女人,且還是個離異的,消費能力特別強,對物質需求特別大的女人,她往後的路會不會越走越窄?”
“她會不會越走越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需要錢,而你家渣男沒錢。這要錢的跟沒錢的肯定會因為錢吵起來,隻要他們倆吵架,這段偷來的感情距離結束可就不遠了。”唐豔坐到沙發上,雙手托腮仔細琢磨:“行啊南笙,你這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啊。不不不,這麽說好像也不對,應該是埋長線炸朱利利這條爛魚。”
“埋長線炸魚,這個說法挺有意思的。”南笙將眼睛眯成一條線:“那我得多埋點兒雷才行。”
“還要埋什麽雷?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兒埋?”唐豔湊到南笙身邊:“埋多一點兒,炸出來的花兒才好看。哦,不對,應該是炸出來的魚才能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