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頭發
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東西?
我皺著眉頭回想,忽然靈光一現,叫道:“有一個怪人!是個穿中山裝的男子!四十歲出頭!他會是那個勾我魂的高人嗎?”
我和中山裝男子見過兩次。第一次說我“怎麽沒死”,第二次給了我一個紙片,說洋樓裏死了兩個人。
會是他勾走了我的一魂一魄嗎?
謝靈玉聽了一會兒,表示很無奈:“這個中山裝男子靠近你,肯定是有特殊目的。但他不一定是那個高人!勾人一魂一魄,肯定是很高深的法術。真正的高人是不用露麵的。”
我接著說:“奇怪的東西倒是不少,最恐怖是有我名字、還有你名字的靈位牌,一件裏層是血衣的壽衣,還有一雙繡著仙鶴的壽鞋!”
說到壽鞋的時候。
我餘光瞟了一眼謝靈玉的腳,好在並不是我見到的那雙繡鞋。
謝靈玉思索一會兒,又是搖頭:“那些東西可能是施展邪術的鎮物,上麵有陰氣之類的。但,這些畢竟都是死物,無法勾走你的一魂一魄。”
兩人又琢磨了一會兒,無法確定是哪位高人,更無法確定是用什麽手段帶走我的魂魄。
“對了,那塊靈位呢?你拿出來了嗎?”她似乎對寫著我們二人名字的靈位,很感興趣。
“落在洋樓裏了。”我沮喪地說。
昨晚,我隻想著盡快逃離那棟洋樓,根本沒有去管那塊靈位,再說那麽不吉利的東西,我帶著身邊幹嘛。
最後,謝靈玉安慰我:“少了一魂一魄,也未必會死!有可能會慢慢變成傻子,或者植物人。在這之前,肯定是有時間挽救的。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去洋樓那邊了。”
我忽然想到,抬轎送靈的時候,最開始的時候,不停地轉圈。
我便問謝靈玉,這是怎麽一回事?
謝靈玉想了一會兒:“撞邪了!可以叫做鬼打牆。一種厲鬼影響人的手段,會把人困死。不用冤魂自己動手,也能傷人性命!用舌尖血牽引人的陽氣,或者童子尿可以打破。”
她頓了下,接著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高人施法,布置起來像是冤魂纏著你了;第二個可能,就是真正的冤魂看上你這條命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當時暈乎乎地打轉,原本是深陷在危險之中。
詭異的是,最後那個聲音為什麽要提醒我呢?
難道說,有人要殺我?
但是,那個聲音出聲救了我?
一環連著一環,有人要殺我,又有人要救我,我再次一片迷糊。
謝靈玉笑著說:“少了一魂一魄,會變成傻子!隻要你記得我就可以了,大不了我來照顧你。先不要去想誰害你,誰救你!照顧好你奶奶。”
頓了頓,她朝我眨眨眼睛,伸手指著我的頭發,說:“找你借一撮頭發,我有用!”
我暗暗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她幫我分析這麽多,應該不會害我。
我便答應了。
她從身上的小包裏,取出一把銅剪刀,還有一個紅色袋子,一切都像是特意準備的。
我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感覺她今天找我的原因,是衝著我的頭發來的。
很快,我就在心中自嘲,她要我頭發,應該是有大作用,不是在算計我。
她靠近我,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撮頭發,然後噗呲地笑了起來:“還好我手藝好,要是剪成狗啃一樣。那就糟糕了。”
她近距離地靠近我,一股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我臉頰一下子就紅了。
我後退了兩步,禮貌地問:“你家住哪裏?我送你,今天可是中元節哩!”
謝靈玉忽然盯著我:“咱們剛認識一天,你就打聽我的住址。是不是到我家樓下,還要上樓喝杯茶!追女子可不是這樣的,你太快了。”
我悻悻地抓了抓腦袋,在和女生打交道上,沒有多少經驗。
她這麽一說,我心想也是,女生嘛,總是要小心一些為好。
等到她坐車走後。
我便暗暗思忖,如果她就是謝靈玉。
那麽,在13號洋樓聽到的聲音又是誰,坐在黑轎子裏拿走金文斌心髒的人又是誰啊?為什麽要跟我合八字?在我們打轉的時候,為什麽又告訴我破局的辦法呢?
但願,謝靈玉能解開我的謎團。
連著三天,我都沒有接到謝靈玉的電話,給她發消息也沒有回。
我鼓起勇氣給她打電話,也沒有任何回應。
總之,謝靈玉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又嚐試著給沙啞男打電話,依舊提示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我靜心地等待,陪著陳奶奶做了各項檢查,醫生跟我一起確定了手術方案,再休息兩天就要開始動手術了。
陳奶奶問:“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嗎?怎麽這幾天不見她人。”
我說:奶奶你別那我開玩笑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我配不上她。
陳奶奶臉一沉,說兩人相處貴乎真心,沒有什麽配不配的,你啊,不要自尊心放得太高。
我不敢跟陳奶奶對著來,隻得點頭說記住了。
出了病房打開水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剛一接通,就聽到謝靈玉的聲音。
“陳辣,你是不是想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