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他恨不得殺了她,可他下不了手
這話一出口,燕珩胤恨不得將裴姝兒丟下去,他眼眶有了一絲紅。
“裴姝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之前明明說過,你最喜歡的人是三皇子,此生非他不嫁的。”
“你現在和唐瓚也還沒有真的成親,你也不用說是他的妻子。一切還有回寰的餘地。”
裴姝兒搖頭,眼裏都是一抹嘲諷的笑意。
“三皇子?就是那個我在牢裏屢次求情,都不肯見我一麵。等到終於見我了,對我說的又是那狠心決絕的話的三皇子嗎?”
“你知道嗎?他讓我,不要癡心妄想!”
“我為什麽要非他不嫁,我為他付出的還不夠嗎?我從一個大小姐,變成了流犯。我背井離鄉,和自己的前半生割裂。”
這話裏,帶著質問,還有絞痛的心髒,這是屬於原身的委屈,原身的情緒。
“他說,我不過就是一枚棋子而已,不必將自己看得如此重要。”
“他說,他見我一麵,不過就是覺得煩,我要是能聽他的命令,我才有活路。”
“我的一腔愛意,竟然隻是一場奪嫡之爭中,微不足道的塵埃。”
這話一出口,裴姝兒居然流淚了,原主的情緒太過濃烈,滿滿的都是對於三皇子的眷戀和恨意。
她深吸一口氣,恢複了鎮定。
“你放我下來,你替我告訴三皇子,從今以後,我和他再不相幹。”“
“就當曾經的歡喜,是年少時候做的一場糊塗夢吧。”
這話一出口,裴姝兒就察覺到陸遠冷笑了一聲,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與隱隱的得意。
“不,裴姝兒,你的眼淚告訴我,你忘不了他。”
裴姝兒挑眉,經過剛才的那一場哭,她發現原主留下來的情緒又淡了些許。
她現在才發現,或許,原主或許是刻意不想想起這一段記憶的,大抵是真的傷透了心。
她笑道:“我並不認為,唐瓚比三皇子差,他明明很優秀。”
“現在,他是我的夫君,我會和他琴瑟和鳴一輩子。”
“裴姝兒,不許你再說這種話!”燕珩胤氣惱地看著裴姝兒。
他胸腔起伏,要被裴姝兒氣炸了。
他扳過裴姝兒的腦袋,想要堵住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嘴。
這樣,他就不會那麽氣悶了。
不過就是氣話,那麽喜歡他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他不信。
裴姝兒察覺到了燕珩胤的意圖,用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眼裏滿是抗拒。
可她現在也來不及喝靈泉水,男女力量懸殊,險些便被燕珩胤親到。
之後一陣白光閃過,一把刀擦著她的發絲,將她的發絲被齊齊削斷了幾根。
之後那刀攻勢不減,狠狠地刺向了燕珩胤。
燕珩胤鬆開了裴姝兒,從腰間掏出軟劍抵擋。
兩人戰的難舍難分,又都有傷在身上,誰也沒有從對方身上得到半點好處。
“噗!”
唐瓚的劍刺入了燕珩胤的胸膛。
燕珩胤先是一愣,踉蹌幾步,站穩後也不戀戰,連忙朝著遠處飛去了。
唐瓚追了兩步,之後又停下,猛地轉身看向她。
他臉上還有溫熱的鮮血,眼眶發紅,眼中滿是怒意與殺意。
他朝著她一步步靠近,那樣子,就像是要將她千刀萬剮都不能泄恨似的。
“裴、姝、兒。”
他一字一字地叫著她的名字,將她的名字在口中嚼碎了又吐出。
他的表情實在太可怕,眼中閃爍著濃烈的殺氣。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拿出水囊,重重的灌了幾口。
覺得不夠,又灌了幾口。
這樣才能和大反派抗衡。
她幹咳一聲:“唐瓚,你先冷靜聽我說。”
唐瓚現在哪裏還肯聽裴姝兒說話,他恨不得將裴姝兒一口一口吞進腹中。
這樣這個女人,才不會再想著勾引別的男人。
這個女人,才會徹徹底底是他的。
他以為她已經安穩下來了,想要踏實和他過日子。
他越朝著裴姝兒靠近,裴姝兒感覺到那股壓迫感越嚴重。
到了後來,她幾乎站立不穩,靠著大樹才得以有些支撐。
她咕嘟咽了一口口水。
她之前覺得就唐瓚氣場強大了。
現在才知道,之前的唐瓚都是有意收著氣場的。
現在的唐瓚,仿佛魔神降世一般,那淩厲的氣場像是刀一樣割裂著她,讓她打從心底產生恐懼。
裴姝兒看他紅著的眼眶,莫名心悸。
唐瓚嘴角帶著冷冷的笑,眼眸中滿是自嘲。
“裴姝兒,枉我天真的以為你已經改了。想不到你還是背著我勾搭了別人。”
裴姝兒連忙道:“不是的,我是去找你的,我知道你在忙,我才沒有靠近你。是那個陸遠自作主張擄走我的。”
唐瓚嗤笑一聲,眼眸中都是怒火,心中卻像是被揪住似的疼。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
“陸遠和你之間,我已經撞見許多次了,隻是我之前一直選擇相信你,所以我一直都沒說。”
裴姝兒回想了一下,陸遠這人確實總是在私底下找她。
這即便是在現代都說不清楚,更別說有男女大防的古代了。
而且,她這個夫君,還是那種多疑又敏感的性子。
“那都是他找我的,我跟他之前清清白白。”
唐瓚在裴姝兒麵前站定,眼眸深邃的像是一個黑洞一般,要將她吸進去攪碎。
他的手舉起,冰冷的指尖點在了裴姝兒紅潤的唇上,他聲音沙啞。
“裴姝兒,我剛才親眼看到,他想親你。”
裴姝兒勾唇一笑:“他想親我是他的事情,魅力太大也怪我嗎?”
唐瓚的手順著裴姝兒的嘴唇緩緩下移,像是一條冰冷的蛇在遊動一般,移到了裴姝兒的脖頸間。
在她纖細的脖頸上遊移,像是在猶豫從哪裏下手,可以一把掐死她。
他眼睛猩紅,手上青筋暴起,已經捏住了她的脖頸。
隻要微微用力,她的脖頸就會斷了。
自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做裴姝兒的人。
幹幹淨淨。
可是他那輕鬆捏死別人的手,感受著裴姝兒脈搏的跳動,心髒也跟著這跳動緩緩收緊。
他咬牙,恨不得吃了她。
可他,下不了手。
一想到要掐死她,還沒動手,他的心就細細密密的泛起了疼來。
疼的他眼眶都酸了。
可這明明,是個屢次背叛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