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二人之力都打不過的白蹄，竟被葉玄用幾顆石子輕鬆弄翻。
青尾與紅額現在對葉玄，可謂是心服口服。
她們按著白蹄，恭恭敬敬的問。
“上仙，如何處置這賊人？”
葉玄看那兩隻羊角不錯，想弄下來當武器。
可手腳並用的掰了好半天，羊角紋絲不動。
這讓他很是失望，因失望也就帶了點兒怒氣，於是氣呼呼說。
“光天化日之下，這賊人膽敢輕薄兩位姑姑，實在可惡！”
“怎麽處置他，便由兩位姑姑拿主意吧！”
依著青尾與紅額的意思，一個想將他閹了，一個想將他碎屍萬段。
所以倆人一合計，那就先將他閹了，然後再碎屍萬段。
白蹄這會兒已經因窒息而處於半昏迷狀態。
他能聽見三人的聲音，卻無法說話。
唯有從眼角滴落的兩滴淚珠，能代表他心中的悔恨與不甘。
青尾也不客氣，動手就扒他褲子，並衝紅額說。
“妹妹，你身上可帶著刀刃？”
紅額搖頭。
“姐姐，我哪裏有刀刃？”
青尾發狠，盯著白蹄咬牙道。
“既然沒兵刃，那我就幹脆扯下來，這樣更解氣！”
扯下來？
這實在是慘無人道，葉玄光是想想都覺得疼。
此舉，未免有點太過殘忍，有違修仙之道啊。
葉玄忙掏出自己懷裏那把匕首，遞給青尾。
“姑姑，別扯了，還是割吧，給他個痛快的，也算我們積德行善。”
白蹄眼角，再次滾出兩滴淚珠。
他若是能說話，肯定要問問葉玄。
“你他娘管這叫積德行善！？”
眼看青尾就要一刀割掉，葉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忙將她叫住。
“等會兒，等會兒！”
“他輕薄你們，還打傷你們，所以你們兩個閹了他，倒也合情合理。”
“可我欠著他一堆東西，卻幫你們製服他，又借匕首給你們，這樣似乎不太合適啊。”
“我豈不等於在欠他的那些東西之外，又欠下他一條命？”
白蹄無法說話，掙紮著豎起蹄上的大拇指，表示他讚同葉玄的意見。
葉玄現在很是關心因果債務問題，因為他欠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但青尾與紅額卻覺得他有點矯情，紅額口不擇言，開口就懟。
“一個臭無賴，殺就殺了，哪來那麽多廢話！？”
“不行！不行！”葉玄搖頭，雖則是個妖精，而且是個無賴的妖精，但終歸是條性命。
但凡性命，就不能妄殺，否則都要欠下因果。
葉玄伸出手，在白蹄嗓子眼裏一頓摳，終於將那石頭子摳了出來。
白蹄大口喘息幾下，緊接著便哭開了，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別提有多淒慘。
“趙太華，你快讓她們住手！”
“大不了，那些酒我不要了，隻是休要閹了我啊，嗚嗚嗚。”
“這可是你說的！”葉玄聽到他自願解除債務關係，心裏很是高興，趕緊拿出賬本。
“來，按個手印！”
白蹄哭著，在那賬本上按下手印，並賭咒發誓說。
“隻要你放了我，我不但不敢討要之前那七百二十三桶……”
葉玄趕緊打斷他的話。
“你休要訛詐！明明是五百二十三！這賬本上寫的清楚！”
白蹄連連點頭，並順勢改口。
“對對對，是五百二十三，我記錯了！”
“你放了我，酒的事兒，一筆勾銷，那十七文錢也不要了。另外，我再送你五百桶上好的清風玉露酒！”
“那倒不用！”葉玄對酒不感興趣，他隻需要一點壯壯膽而已。可經過這番打鬥之後，膽氣已經壯了起來，根本不再需要喝酒壯膽。
看白蹄按好了手印，他喜滋滋將賬本揣起，感慨一聲。
“唉，了了一筆賬啊，心情都跟著舒暢了。”
青尾高高舉起匕首，對著白蹄兩腿之間就是一刀。
“死吧！”
多虧葉玄取出白蹄口內的石子，他又恢複了行動能力。
見青尾舉刀，他慌忙躲避。
無奈被兩條蛇尾纏著，躲避距離也有限。
總之，他下身要害處避開了匕首，但匕首還是狠狠刺中了他的大腿，疼的他發出一聲滲人的慘叫聲。
“啊！！！”
“青尾，你這個賤人！趙太華已經答應放了我，你為何還要對我下毒手？”
葉玄也是不解，莫名其妙問她。
“是啊，我和他的債務已經了了，你為何還要下此毒手呢？”
“你瞧瞧，多懸……”
青尾重又舉起匕首，恨恨罵道。
“你和他的債了了，我和他的卻沒了。”
“你答應放了他，我可沒答應！”
眼看匕首又要落下，葉玄趕緊將她的胳膊抓住。
“姑姑，他不過輕薄你兩句，又摸了下紅額姑姑的屁股一下。”
“你如今已經捅了他一刀，這口氣也應當是出了，何必還要沒完沒了呢？”
青尾不依不饒，推開葉玄的手，又要下刀。
“他還在我嘴上捅了一下呢，你難道忘了？”
“我不管，我定要再捅一刀，非閹了他不可！”
白蹄也是看出來了，向青尾與紅額這兩個沒人性的妖女求饒，根本沒用。
真正能保他性命的，唯有葉玄。
他用淚眼望向葉玄，苦苦哀求著。
“趙太華，你和她們好好說說，定要救下我的性命啊。”
“我們上一世，怎麽說也有份交情。我還送小妾給你睡，你忘了？”
葉玄白他一眼，狠狠的罵。
“你他娘說什麽呢！？我幾時睡你小妾！？賬本上有麽？”
白蹄本為套交情，不料一句話反而把他惹毛了。
為求保命，白蹄眼珠一轉，另想到個辦法。
“好好好，沒有！沒有的事兒！是我亂說的！”
“那個，趙太華啊，我剛才看到你的賬本上，好像還欠了朱老實不少東西。”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放了我，我替你將那些東西償還上。”
葉玄忙翻出賬本查看。
上麵果然有一個叫朱老實的，名字就在白蹄之下。
隻是……
他欠朱老實的，可不是銀子或者美酒。
他欠朱老實，乃是整整十條性命。
性命，如何代為償還啊？
葉玄搖頭，無奈的衝白蹄說。
“這個，恐怕你也還不了啊。”